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嫌棄的墨明煦,受到了極大的心理打擊。
況且,這個女人,還是以前一見到他便喜笑顏開的。
他低頭看了眼被推開的手,無言的挑了挑眉,但很快,又恢複了優雅和煦的春風笑臉。
與此同時,顧長歌也微微有些發愣。
她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覺得有點熟悉。
仔細一想,才恍然,這不正是墨君邪那混蛋說過的嗎!
她怎麽也跟誰學誰了!
顧長歌不動聲色的抿唇,暗罵自己越學越混蛋。
不明白她少女心裏想的是什麽,墨明煦見她沉默下來,調整好情緒,繼續再接再厲,不畏艱難,溫柔開嗓。
“長歌你放心,我也不是隨便的人。剛才的舉動,有些唐突,還請你不要見怪。
長歌請你相信我,你真心待我,我亦然會真心待你。誰若敢傷你一根毫發,我定然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道我對你很好,你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的。
沒關係,我的好你慢慢習慣便是,我們來日方長。”
“……”一連串中二的台詞,說的顧長歌滿臉懵逼。
你他媽哪裏對我好了!
我他媽要慢慢習慣個屁!
誰他媽要和你來日方長啊摔!
她內心早已咆哮,麵部強忍了幾次,終於隻是嘴角抽了抽。
這位仁兄的自戀程度,已經是在挑釁她的忍耐力了。
不幸的是,當事人沉浸自戀渾然不覺,對她拉下來的黑臉也熟視無睹,繼續巴拉巴拉。
“長歌,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話,對此刻的你來說,有些意外。
可實不相瞞,我這是真情流露。
長歌那次對我真心告白後,我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你這些。其……實我在意你很久了。”
“……”
人一旦開始虛偽,便永無止境。
譬如說眼前的仁兄。
如果放在以前,她確實沒必要斤斤計較。
虛偽的話,大家都說過,如果句句都較真的話,那簡直沒啥活頭。
可越聽墨明煦的吹牛逼,顧長歌越是不服。
他這個牛逼,她決定要拆穿一下。
不然的話,她聽的渾身難受。
畢竟!
她以前是個傻子!
墨明煦一個堂堂七皇子,會對一個傻子情有獨鍾,在意很久???!
呸!
打死她都不信!
就算是欺騙傻子,都不帶這樣的!
於是她輕咳了聲,“七皇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長歌請說。”墨明煦深情款款,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雞皮疙瘩起一層。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在意我的?”顧長歌問。
“從第一次見你,你那憨傻的笑臉,天真無邪,銀鈴般的笑聲,歡快悅耳,還有那矯健如飛的腳步,都讓我震驚欣賞。”墨明煦站在她麵前,身後是極富生活氣息的場所,他侃侃而談。
顧長歌:……
“憨傻的笑臉?”她問。
“正是。”墨明煦仿佛沉浸在了回憶中,臉上帶著柔軟的光,“那時候你雖然癡傻,但笑起來,那麽陽光,我看你的第一眼,便仿佛被你樂觀向上的態度給感動了。”
“……打住吧。”顧長歌實在聽不下去。
她身為當事人,都很難想象,對著一張傻樂的臉,他是從哪裏看出來積極樂觀的。
不過,算了。
或許天家人的腦袋和她不一樣,她理解不了深層的東西,怪她修養不夠。
“銀鈴般的笑聲?”她又問。
“正是。”墨明煦這時候露出一種滿足的笑,“你的笑聲清脆十分,每當我想起來的時候,總是能夠從中汲取力量,從而堅持不懈的奮鬥。”
“……我謝謝你啊,沒想到我的笑聲還有勵誌的作用。”顧長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還有醒神的作用。”
“……”這下徹底沒辦法聊下去了。
繼敗給墨君邪之後,顧長歌又敗給了另一個姓墨的。
她的未婚夫,狗血的癡漢男,墨明煦同誌。
接著兩次談話,她都跪了。
顧長歌這會也沒有心情,去計較墨明煦究竟是從什麽時候在意她的。
就他那神侃的功力,比她厲害多了。
就算是他說,他就喜歡癡癡傻傻的她,顧長歌都肯定會被他說服的五體投地。
見她不再發文,癡漢墨明煦最後做了總結。
“長歌,不管你是癡傻的,還是如今這樣的,我都不會對你改變半分心意。”話畢,他隨後輕輕拉過她的衣袖,繼續往前走,“我帶你去吃茶,上好的龍井茶,要在這家店裏麵,才能喝到正宗的。”
被迫的被拉著往前走,顧長歌心情很複雜。
什麽時候,能夠讓她認識的人稍微正常點啊!
墨明煦帶著她進了一家老字號茶樓,名曰天下第一茶館,進去之後,直接進到包廂。
他興致勃勃的叫了兩壺茶,又興致勃勃的跟她講解了大半天有關於茶的知識。
顧長歌聽的頭昏腦漲,想睡覺。
可礙於自己等下有事要拜托墨明煦,隻能不斷地喝茶,來提神。
最後導致的後果是,頻繁跑廁所,真的清醒不少。
顧長歌第十五次跑廁所回來,屁股剛落座,聽到墨明煦說道,“長歌,你有什麽高見嗎?”
“……”她看了墨明煦一眼,“我對茶沒什麽高見,不過倒是有點低見想讓你幫忙幫忙。”
“長歌既然有事,盡管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九死一生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用那麽誇張。”她被他的氣勢嚇住,艱難的開口,“就借用一下你的人情就可以了。”
在墨明煦的注視之中,顧長歌把薑淑媛的事情,給他講了講。
“所以,我想既然落花有意,那就不妨撮合一下小皇叔和薑淑媛,能夠成為一件佳話,最好不過。成不了的話,也沒有什麽損失,你說呢?”
墨明煦點了點頭,“小皇叔的親事確實是一件大事,父皇也念叨很久。長歌,這個忙我幫定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拜訪小皇叔。”
“好好好!”太好了!
交代給墨明煦,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
心情舒暢,接下來的吃茶過程中,盡管墨明煦還是時不時的裝逼 癡漢,可顧長歌竟然也能忍受。
兩個人吃完了茶,是在一個時辰後,從包廂裏出來,沒有想到,居然遇見了墨君邪!
顧長歌想到上次,兩個人不歡而散,隨便扶了扶身子後,便退到一旁,聽兩個人談話。
墨明煦要談的,首當其衝是薑淑媛的事情。
簡單和墨君邪問好後,墨明煦便把顧長歌往前推了推,“小皇叔,這是長歌,與我有婚約的那個女子,是護國公府上的四小姐,您之前見過。”
墨君邪掃她一眼後,嗯了聲,沒任何表情。
“她的一個同班學童,爺正是右丞相家裏的第一才女薑淑媛,想重陽登高那天,請你一起去。你能答應嗎?”墨明煦恭敬的道。
問出話之後,顧長歌也緊張的低下了頭,等待回答。
半晌,男人懶懶的聲音響起,“去了我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