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帶著她在一間房前站定。
房門很考究,入目所見,全部都雕刻著精致的花紋。
她癟癟嘴,暗罵奢侈,墨君邪扯扯她的臉,“罵我什麽呢?”
“王爺盡管往最難聽的話猜。”顧長歌沒好氣的道。
他既然敢幹出那些惡心的事,就別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墨君邪看著她若有所思的小臉,唇角不自覺上揚。
這個女人,特別有意思。
有求於他的時候,她諂言媚骨,舌燦生蓮,什麽好聽說什麽,哄得他心花怒放,隻想疼她愛她嗬護她。
一旦惹她不高興了,她變臉飛快,牙尖嘴利,什麽難聽說什麽,氣得他隻想罵她揍她弄死她。
死東西。
墨君邪哼了聲,“伶牙俐齒的。”
他一腳踢開門,低沉的聲音跟著響起,“小嘴生的這麽好看,就是讓你說話氣我的?說點讓我高興的,不然把你嘴巴縫上!”
氣死你氣死你!
氣死你就天下太平了!
顧長歌無聊的嗬了他幾聲,“王爺呀,建議你撒泡尿照照鏡子,對著你,我能想到的全都是罵你的,你故意為難我的是不是?想聽好聽的,你找別人去啊,我這麽惹你,你還天天老找我,王爺,你自己尋思尋思,你是不是有病?”
“嗤——”他不屑的笑,被她頂撞也不惱,“回頭有你後悔的。”
顧長歌不以為意的搖頭晃腦。
墨君邪沒再和她鬥嘴,帶她進房。
煙霧繚繞的房間裏,調笑聲,喝酒劃拳聲,不絕於耳。
有人看見他們過來,笑眯眯的站起來招呼,“邪王!”
墨君邪噙著笑,最後坐在主座上。
“……”
顧長歌嘴角一抽,場麵有些尷尬。
隻剩一張主座,偏巧兩邊都坐了人,墨君邪一屁股下去,唯獨她幹巴巴的杵著。
如此一來,她頓時便鶴立雞群。
大家夥的目光,全都友善的落在她身上。
嗬嗬。
墨君邪故意給她出難題。
那凳子坐三個人都沒問題,他倒好,一坐上去大喇喇的伸腿伸腳,恨不得占滿!
賤人!
顧長歌不想猴一樣的被圍觀。
她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看向墨君邪,“王爺,咱倆擠擠…擠擠……擠擠能增進感情,讓咱們愉快的親熱親熱~”
說完之後,她自顧自的把墨君邪的大腿往旁邊推了推。
騰開一點位置後,坐了下來。
墨君邪順勢,把長手搭在她肩頭,勾著她往懷裏帶,“晚點咱們深入溝通一下。”
深!入!
她咳嗽一聲,隨口胡謅,“這樣就挺好的!距離產生美,太深入了不好的哦!”
“放心,我保證深入淺出,深深淺淺,淺淺深深,交替運動,”他貼在她耳朵旁邊,“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別拒絕,知道你期待。”
我期待你去死行不行!
顧長歌強行坐直了身子,沒理會他的開黃腔。
這時,一個男子站起身來,笑盈盈的道,“邪王!您總算來了!大家都等著您呢!今天咱們怎麽玩?”
顧長歌朝他看去,呼吸一滯!
這人穿一身誇張大紅衣,兩隻眼睛精明世俗。
重點是!
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金鏈子、金條子、金戒指、金扳指、金紐扣、金絲線、金簪子……
儼然就是一個行走的金庫!
親爸爸啊!!!
顧長歌兩眼冒光。
不能怪她沒出息,實在是她太窮了!
穿過來之後,身無分文,好不容易回了護國公府,以為會有小積蓄。
結果被告知,因為她是傻子,所以傻子不需要花錢,所以過去幾年,她根本沒有零花錢!
要不是當掉墨君邪的玉佩,得了二十兩黃金,她現在真是窮的叮當響。
沒錢寸步難行,沒錢的人生,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眼下就有一個發家致富的機會。
隻要她抱住這條金大腿。
顧長歌躍躍欲試,想到就做,她抬起頭,衝著金大腿拋了個媚眼。
金大腿一怔。
她心中得意,正要再接再厲,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還按老規矩來。”墨君邪吩咐完,紅衣男子立刻去張羅。
他拍拍她的臉,“在我身邊,還敢勾別的男人?”
“你又給不了我想要的。”顧長歌努努嘴,老實巴交的說,“跟著你什麽好處都沒有,你說說我圖個啥?你還天天欺負我,動不動就動手動腳……”
越說越委屈,她還帶上了哭腔。
墨君邪鬆開她,正色道,“你想要什麽,是我給不了你的?”
“金銀珠寶。”
他掃了她一眼,不屑的輕嗤,“沒追求。”
“你管我?”顧長歌來氣了,“我搶你的錢了?沒搶你的錢,你憑什麽說我沒追求!最煩就是你這種人,一天到晚嗶嗶嗶,嗶嗶嗶,到頭來連根毛都不舍得拔,摳到家了!”
墨君邪冷冷的一笑,不置可否。
他屁話不出,顧長歌反而不知怎麽繼續下去,索性坐的離他巨遠。
房間裏很快便擺設好了,有骰子,有骰盅,還有骨牌、麻將、輪盤賭。
大良朝民風開放,各種娛樂設備應有盡有,賭場更是生意不斷,異常火爆。
顧長歌挑眉,感情這是要賭啊!
別的不行,玩賭的她在行。
沒穿越之前,吃喝玩樂,她摸得門清。
看著桌子上的這些東西,顧長歌興奮異常。
紅衣男子走過來,匯報情況。
墨君邪點了點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紅衣男子臉上神色幾經變化,最後抽了抽嘴角,走了出去。
等他再進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哪裏還有一點金光閃閃?
顧長歌癟癟嘴,暗罵墨君邪小人。
他自個不裝逼,也不讓別人裝逼,人暴發戶穿金戴銀他也要管,簡直神經。
“邪王,今個賭什麽?”異常樸素的紅衣男子,再次征求墨君邪的意見,“要不還賭女人?我前幾天剛巧得了幾個絕色美人……”
墨君邪伸手打斷,“今天賭錢。本王的女人缺錢了。”
“……”紅衣男子嘴角一抽,心說您的女人還會缺錢?
他掃了眼坐一旁的顧長歌,還是附和的討好,“成成成!賭錢就賭錢!錢多實在啊!我就喜歡錢!”
他們的對話,顧長歌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裏,麵色如常。
等紅衣男子吩咐下去,便見門外進來輕紗蔽體的女人,隨後開始發牌。
在這個間隙,墨君邪緩緩對眾人道,“今天由她代本王玩。”
眾人駭然,隨後便大喜過望。
他們玩在一起,都是老油條,誰不知道墨君邪逢賭必贏,從沒失手過,除非,他想輸。
如果換成這個女人的話……
大家交換眼神,暗道今天走運。
顧長歌沒管別人的想法,她看著墨君邪,“你說真的?”
“輸了歸我,贏得全歸你。”他懶散的捏起她的下巴,“好好表現,別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