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蘇氏連環大巴掌
“哥,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倒是這個小家夥,得需要包紮一下。”
蘇槿平卻不肯放手,剛剛那一下,看到這匹馬的鐵蹄,馬上就要踏在妹妹身上了。
那種錐心之痛,他不想再受第二次。
“你呀你,怎麽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莽撞。萬一傷了你,我可如何跟爹娘交代。”
嘴上埋怨著蘇槿安,可心頭,卻有著小小的驕傲。
他們蘇家的兒女,各個都有著俠肝義膽。
隻不過,是他知道,蘇槿安隻是被這具身體殘存的本能所控製的話,不知是作何感想。
“小朋友,你家裏人在哪裏?哥哥想抱你去路邊,包紮一下如何?”
俯身抱起了癱在地上的小家夥,溫柔的笑意,堪比燦爛的陽光。
“好。”
小男孩想必是從未看到過如此美麗的笑容,也稍稍緩解了一部分的驚嚇。
隻是那雙饅頭一樣白嫩的小手,卻始終揪著蘇槿安的衣襟不肯放開。
剛想把小男孩抱到路邊,空氣中,那不懷好意的破空聲,就讓蘇槿安心生警惕。
回身,抱著小家夥幹淨利落的轉了個圈。
瞬間,重重的馬鞭聲,就跟青石的地麵,來了次親密接觸。
“你是何人!敢來攔小爺的馬兒!”
蘇槿安冷冷的瞥了一眼麵前叫嚷的‘小爺’,還沒有她高,還真是個‘小爺’呢。
眼前的少年,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臉蛋,還微微的有些屬於小孩子的稚嫩。
五官十分的清秀,隻是眉宇間,還帶著本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陰鷙。
如同小公雞般,高傲得抬著頭,恨不得用鼻孔來看人。
隻是,如果忽略他略有些破爛的錦衣華袍,跟臉上還沾著泥土的的狼狽樣子。
倒很像是電視劇裏麵,演的那種富貴人家的浪蕩公子。
“八分鍾。”
清脆而帶著些許冰冷的聲音,讓少年跟蘇槿平一樣的摸不到頭腦。
蘇槿安眼神詭異的看向了少年,那眼神,倒不像是在瞧活物。
饒是膽大如同少年,也不禁在她的目光裏,倒退了幾步。
為何,這家夥看自己的眼神,讓他從尾椎,就覺得陣陣的發涼呢?
蘇槿安不理趾高氣揚的少年,隻是抱著懷中的小家夥,走到了一處路邊的餛飩攤上。
“來,現在哥哥幫你包紮一下,老板,有勞你幫我準備一些清水和幹淨的布巾。”
已經嚇傻了的小荷,驚魂未定的跑到了蘇槿安的身邊。
聽到小姐的吩咐後,立刻從荷包裏,掏出了一些碎銀子,塞給了餛飩攤的老板。
剛剛還有些不悅的老板,立刻眉開眼笑,連攤子也不要,就往藥房奔去。
看到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完全忽視了自己。
錦衣少年,再次憤恨的揚起了馬鞭。
隻是這一次,還不曾揮動,就已經落在了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小小年紀,手段就如此凶殘,你家大人沒叫你什麽是王法麽?”
雖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可眼前的少年,鬧事策馬在前。
揚鞭打人在後,如此卑劣的行徑,已經超出了少年人的範疇了。
若是任由他發展下去,豈不是草菅人命,成了禍國殃民之徒?
“用你管!你是哪家的狗雜種!也配管我!”
被眼前英俊的青年製止住,少年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隻是,在話出口後,一道嬌俏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剛剛罵誰是狗雜種?”
冰冷的聲音,帶著即將要肆虐的寒冷。
蘇槿安讓小荷看著小男孩,大步的走到了少年的麵前。
少年看了蘇槿安跟蘇槿平一樣,那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讓他的心頭有數。
咧嘴,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哼,怪不得生出個雜種來,原來,這還有個怪模怪樣的兔兒爺——”
“啪”的一聲脆響,少年還曾說完的侮辱話語,就生生的被這把掌聲截斷了。
雪白的臉上,立刻印出了一團紅痕。
還未曾等到這少年反應過來,另外一個響亮的耳光,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少年的臉上。
“你說誰是狗雜種?”
蘇槿安再一次冰冷的問道,可少年卻被激起了火氣,圓溜溜的大眼,瞪著麵前同樣的少年,一個‘你’字還未曾出口,又一個脆響,在安靜的長街上,格外的響亮。
“說,誰是狗雜種!”
伴隨著一聲質問,第四聲巴掌,敲擊出了極為清脆的音質。
哪怕錦衣少年的臉上,已然紅腫了起來,就連嘴角,都帶著絲絲縷縷的血痕了。
可蘇槿安,卻還是一個巴掌,一個巴掌的打了下去。
足足打了十多下,少年已經被她打成了豬頭,這家夥才終於送了口。
含糊不清的說著討饒的話,隻是那雙眼睛,卻越發的惡毒的盯著蘇槿安。
“在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不知在何時,蘇槿安的手中,竟然劃出了一柄細細的手術刀。
銀光一閃,少年腰間的玉佩,就應聲落地。
錦衣少年,在家裏恐怕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
哪裏見過這等活生生的夜叉羅刹,當場,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江少!你們快點放開江少!天啊江少,這是誰幹的?”
另外兩匹馬上的人,也一瘸一拐的蹦躂了過來。
倆個人也隻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個胖而矮,活像是一隻旋轉的陀螺。
另外一個瘦而高,如同竹竿子一般。
蘇槿安隻是看了一眼,就在心頭,給倆個人定了性。
活生生的群演,上麵隻寫了四個大字。
鷹犬爪牙!
“哎呀,你們不想活了!快點放開江少!你知道他是誰麽?”
胖陀螺上來就想要自報家門,可在少年狠狠的瞪視下,把下半句話吞回了肚子裏。
瘦竹竿倒是頗有心計,看著周圍的人,都對自己這三人怒目而視,當下,也明白他們算是犯了眾怒了。
秉持著好看不吃眼前虧的準則,隻是拉住了胖陀螺,抱拳說道:
“各位,這都是我們三個人的不是。請大家看在我們隻是無心之失的份上,高抬貴手吧。我們願意承擔那孩子的藥費,這位小公子,若是我朋友有冒犯你的地方了,我替他給你陪個不是。”
瘦竹竿在看到錦衣少年,被打成了豬頭裏,眸子裏明顯的略過了一絲的苦澀。
這位少年,身份可不同。
唉,怕是這次回去,逃不過一頓暴打了。
“想要放人,得問問我弟弟。安安,你說這人,放還是不放?”
蘇槿平早就想要放開這沒幾兩肉的小雞仔了,他剛剛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這小混蛋,隻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而已。
隻是,連他都沒想到,安安的手段,竟然會這麽的——霸氣。
“放了吧,不過我警告你,若是再讓我碰到你在長街,不顧別人生死的策馬狂奔。我就讓你知道,八分鍾的含義。”
蘇槿安手中握著手術刀,臉上還帶著幾分的陰狠。
如同地獄裏的活閻王,嚇得錦衣少年,連連的點頭。
所謂的‘八分鍾’,也來不及追問。
但是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世上最為可怕的事情。
“滾。”
蘇槿安低喝一聲,蘇槿平的手,也在同時鬆開了。
錦衣少年立刻腿腳發軟,還好有他的兩個同伴,把他攙扶著走了。
長街上,卻不知為何,在錦衣少年的腳下,留下了一串腳印。
蘇槿平皺著眉頭,忽然有所悟。
感情,那錦衣的小少年,竟然被妹妹的手段嚇尿了。
憋著笑,卻不敢笑出來。
臉上的表情極為的滑稽,當下,蘇槿平給自己又添加了一份人生準則。
惹誰,都不要惹蘇槿安這個妹妹。
當個隨叫隨到的二十四孝老哥,挺好。
“天啊,她還是個女子麽?”
茶樓上,同時扔出了手中的杯子,阻止了馬匹的聞人昊,呆呆的看著樓下的少女。
前一刻,還笑得如同五月的花兒,下一刻,就使出雷厲手段,把個囂張的少年,訓了一個服服帖帖的。
“她,不是普通的女子。”
聞人策的看起來倒是平平常常,剛剛他也跟聞人昊一樣,扔出手中的杯子,也擊倒了一匹馬。
隻是,他心頭,也還是有著震驚在翻滾。
不得不說,蘇槿安的手段,就算是他,也覺得別樣的幹淨利落。
平靜的目光,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子,而起了些許的波瀾。
他,對蘇槿安,越來越感興趣了。
“不過,那少年好像是——”
聞人昊向來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有所指的笑了笑,搖著手中的折扇。
“嗯,想必很快,那少年家裏的人,就會知道了。”
隻是不知道那時候,蘇家將會如何的麵對了。
懲治了少年後,蘇槿安跟蘇槿平,走回了餛飩攤上。
看熱鬧的人,已經漸漸的散去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幾個人都是生麵孔,自然,就多了許多八卦的談資。
這幾個人,可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公子。
到時候,不知又是要上演何種好戲了。
“哥哥,你好棒!”
小家夥看來恢複了不少,白皙柔軟的小臉蛋上,也恢複了些許的紅潤。
小荷已經幫小家夥處理了傷口,還好,隻是擦破皮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