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突如其來的痛
鄭鬱青的父母來電話告訴她，要準備全家移民定居到澳洲。
之前她的父母隻是因工作的原因而去到了國外，也從沒想起過要移民的。
這突然提起移民的事，著實讓她感到有點兒措手不及。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張越說起這事。
可是，既然她的父母都已經確定了要在國外定居了，她一個人也不可能還呆在這裏。再說，她家也就她一個獨女。
這事兒也實在是讓她頭痛不已。她也舍不得丟下張越不管，獨自一人離去。
她為這事整整鬱悶了三天，卻不敢跟張越開口。她也曾跟她的父母商談過，她就留在這裏。但是，她父母卻不同意。
她為了說服父母，她把她目前的工作和生活描述得很精彩。同時，她也跟父母談了她對國外生活的一些成見。
可終究還是無濟於事。她父母不會同意她一個人呆在國內的。
麵對兩難選擇，她一個都不想放棄。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她也很想留下來跟張越在一起。可是，她又不想違背父母的意願。
這事拖著也不是辦法，必須得解決。再說，她父母也是一天打回來幾個電話催她。
最後，她實在是沒辦法了，也隻好跟張越說這件事了。“張越，我們家要移民到國外了。”
起初，張越還以為她是在跟他開玩笑的。“你怎麽整天想些不著邊際的事？”
鄭鬱青也感到很難過。她隻好一本正經地說：“張越，這事是真的。這是我爸媽的意思。其實，我也是不想去到國外的。”
張越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他一時也感到難以接受。“怎麽突然想到要移民？”
鄭鬱青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以前，我爸媽也沒提起過的。他們這一下子提起來，我也是沒法接受的。”
張越聽到這裏，他也不知該怎樣接話了，幹脆沉默不語。
鄭鬱青看他沒吭聲，她以為他誤會自己了。
於是，她忙解釋道：“張越，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想到移民。”
張越苦笑著點點頭，“你不用解釋的，我明白了。”
鄭鬱青看他是舍不得自己離開，她也很難受。
她低著頭，搓著雙手，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似的。她很想繼續跟他解釋，說自己已經跟父母商量過了，他們不同意。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才好。她想，要是說出來了。他會相信嗎？她輕輕地歎了口氣，還不如不說好了。
兩個人都在沉思默想。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道：“張越，過幾天我爸媽就要回來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想告訴他，她也過不了多久就要走了。
張越“哦”了一聲，繼續沉默不語。
她很想把他一起帶走。這可能嗎？她想，不努力試試看，怎麽知道行不行呢？
她鼓足勇氣來，幾乎是用哀求的眼光看著他。她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道：“張越，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這次，張越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因為他不可能跟他去到國外，也就沒必要點頭了。同時，他也不是不想跟她在一起，也就沒必要搖頭否決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呼出一大口氣來，也感覺全身輕鬆了許多。
他想明白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吧。他也沒必要強求她為了自己而留下來。
如果她真的留下來了，那她的父母也是不快樂的。一旦父母晚年不開心，她這個做女兒的也是不好受的。
他強裝笑顏，從嘴角邊擠出幾絲笑意來。“鬱青，你放心地去吧。我也不可能跟你一起去的。我跟你一樣，也是獨子。”
鄭鬱青點了點頭，但是，她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張越，如果你以後也把父母接去呢。你會考慮嗎？”
張越歎了口氣，很果斷地搖搖頭道：“我爸媽他們是不會去到國外生活的。”
鄭鬱青無比失望地點點頭。
……
一連幾天，鄭鬱青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著還有沒有其他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她除了傷心還是傷心。
張越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他身邊的幾個同事也不知他是怎麽回事。他們都很關心他，可也找不出事情的原委來。
他也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自己的感情之路這麽曲折坎坷。並且老天還要把他跟她們三個人扯在一起，讓他們相遇相識，互生感情，然而終究卻不能擁有她們。
他也隻好認命了。他覺得她們三個人除了柳青青外，另外的兩個，他都認真地對待過她們，並且還珍惜了她們。他也不會感到有什麽遺憾了。
要說遺憾，那就是柳青青了。當年讀初一時，他便在心裏記下了她。再後來一直同班到高中比業。最後卻因為他高考時那該死的作文給耽誤了，沒弄個好的總分。他一直沒敢向她表白出來，一直珍藏在心底。
當時，他也預料到趙銳和柳青青一起上大學後會走在一起的，他也在心裏替他們高興，並為他們祝福。
然而，這些馬上就即將過去了。但已經在心裏留下了深深地印痕，揮之不去了。
……
幾天後，鄭鬱青的父母從國外回來了。
她也做了最後的爭取。可是，最終還是沒用的，白費力氣。
她父母忙著辦理移民的手續。而她心如刀割般地痛。
她也隻好匆匆地辭掉了手裏的工作。工作沒了就沒了，沒什麽好可惜的。
可是，感情不能說扔就扔的。她父母看她難過，便勸他把張越一起帶走。
她告訴他爸媽，這個辦法最開始她就想過了。她也給她爸媽解釋，說張越在家也是獨子來的，不可能去到國外的。
她爸媽也感到很為難，他們也不想讓寶貝女兒傷心難過。可是，她們也是不放心讓女兒將來一個人留在國內生活的。他們也隻好讓女兒忍痛隨他們而去了。
很快她爸媽便把移民手續辦理好了。他們處理完一些相關事情後，就準備要離開了。
鄭鬱青在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她去到張越那裏，告訴他明天就要走了。
張越表現得很堅強，並跟她說了一些祝福之類的話，希望她去到國外過得更好。
接下來，兩個人又是沉默了很久。
房間裏靜悄悄地，兩個人呆坐著。那牆壁上的燈管也在靜靜地發著光。
過了很久以後，張越突然開口問道：“你明天訂的幾點的票？”
“早上的。”她輕聲回道。然後，她又接著說，“你不用送我了。你上班吧。我有爸媽在身邊，你不用擔心的。”
他點了點頭，順手在桌上拿起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轉過臉來看向她，“我送你回去吧。你明早還要趕時間呢。”
她點點頭，緩慢地站了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了。
他走在前麵打開門，讓她先走出去後，他在後麵鎖好了門。
他們一起下樓。她住的地方也不是很遠。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並且還走得很慢。
到了她住的樓下，她轉過身來對他說：“你快回去吧。明早你還要上班呢。”
他點點頭，看了看她，慢慢地轉過身去。
她看他還站著不肯離開，她便催促道：“張越，你快回去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他朝前麵邁著沉重的腳步，沒走幾步遠，他又扭回頭來。
他看她站在那裏還沒走，他再次不舍地看了她幾眼，便轉身朝前麵走去了。
她一直站在那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為止。她才帶著傷痛的心上樓了。
……
夜深了，她還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她想，這一去也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回國來。
想著想著，她才想起來還有很多的事情都還沒做。
比如說，她曾經說過要回趟老家找找夏青青的。還有，張越的那老同學柳青青，也還沒去見她，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機會見到她。還有……
可是，想也沒用了，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地睡著。
她帶著一身疲憊和傷痛的心進入夢香了。
她夢到五年以後，她又回國了。她找到了張越。
他告訴她，已經結婚了，並且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他還帶她去找了夏青青，最後幾經周折，總算是找到了她和她的家人。她很開心。
還有，他也帶她去見了她的同學柳青青。她覺得見到的柳青青真人比照片上的人還要漂亮得多，並且那柳青青也是很喜歡她的。
再後來，她們三個青青在一起玩，也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總之，這是一個令她無比開心的夢。
清早，一陣急促的手機鬧鈴聲響起來，把她從睡夢中驚醒了。
她想，人都還沒走呢，就先做了個夢。
馬上就要離開了，真是說不出的不舍。
她也希望幾年後，再回國來，能如夢所願。她希望能看到張越過得好好的，還有能找到夏青青和柳青青……
……
張越早早地就醒來了，他沒有去送她，卻獨自一人呆呆地看著手機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她登機的那一刻。
她離開了。他才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跟同學們聯係了。
他想，今晚下班後得給同學們打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