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第一疑犯浮出水麵
季那言沒有時間繼續想那麽多了，因為接下來他們要圍繞陳嶽靈及周邊的人展開深入的調查了……
下午來到醫院找線索的季那言剛好碰見迎麵走來的小劉。
“劉念，是你啊。咦？你怎麽了，眼睛紅紅的？”季那言看到劉念今天臉色很不好，眼睛還像是哭過了一樣。
“哦，沒…沒什麽…”劉念降頭扭向一邊，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季那言，目光閃躲，言辭閃爍。
“怎麽了，是不是和你家劉剛吵架了？”季那言走上前去，關切地問，見劉念沒有回答反而傷心地流起了眼淚，季那言趕忙安慰道：“快別哭了，快別哭了！你現在哭啊對胎兒不好的。快，快別哭了。”
“那言，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會原諒我麽？”劉念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句，讓季那言覺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啊？”季那言頓了頓，又說：“哎呀別哭了，別哭了，我會原諒你的，我一定會原諒你的。”
“那言，我們是多年的朋友，雖然這幾年我們都沒有聯係，但我相信我們依然是朋友對不對？你要記得，就算我欺騙了你，我也是有苦衷的，那絕對不是我想要的……”說著劉念又掩麵抽泣了起來。
季那言正要再說點什麽安慰她，劉念卻急忙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轉身匆匆地走了。
季那言覺得劉念今天的表現有點奇怪，但又一想，大概是孕婦的情緒容易激動、容易傷感，也許是看了一個什麽電視劇或的就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胡思亂想。想到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調查案件，所以其他的事季那言暫時也就沒時間去多想了。
季那言拿著陳嶽靈和汪明偉的照片讓醫護人員辨認，但是得到的結果是沒有人見過他們夫婦二人和醫院裏的什麽人有過密切接觸，汪明偉死後也沒見陳嶽靈來過中心醫院。
對於這樣的結果季那言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的，但是心裏期盼著單永浩那麵的調查會有一些結果。
離開醫院後，季那言本想去母親那裏看看，走到半路時一看天色還早，便想起之前看到劉念的情形，由於擔心朋友，季那言想著天色還早，便打算去劉念那裏看看，找她談談心。
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劉念家的小區。
敲了幾下門，沒人應，季那言耳朵貼近門口聽了聽，裏麵隱約有腳步的聲音。
劉念打開門，看到是季那言站在門外，感到有些意外，心裏也不由得緊收了一下。
“那言，是你啊，你怎麽有時間過來？”劉念手托著後腰，身型笨重，看樣子沒幾天也就有臨盆了。
“我辦完事兒，看天色孩子就過來看看你。怎麽樣，感覺好些沒？”季那言攙扶著劉念，關切地詢問劉念的情況。
聽到季那言說是怕她還想早晨那樣不開心所以來找她聊聊天時劉念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哦，我沒事啦，孕婦嘛，總是願意情緒波動的，我一會兒就好了，嗬嗬嗬。”劉念故作輕鬆的笑著說。
“那就好。現在啊，你不是一個人，所以一定要顧著肚子裏的這個，要讓自己保持一個好的心情，沒事兒的時候多聽聽音樂什麽的，有助於胎教啊。”季那言撫著劉念到床邊坐下。
“嗯，我知道了。”劉念低頭作答，季那言能感覺到劉念的情緒還是不太好。
“你老公還沒回來啊？”季那言隨口問道。
劉念表情一僵，隨後尷尬的笑了笑說：“啊，沒呢，加班，他忙。”
“這麽久沒有回來，這次見到你真的很開心。特別是看到你過的這麽幸福，真的為你感到高興。”季那言由衷的說，想想當年要好的三個人，自己就不用說了，小雪當年受了傷，這幾年一直也在治療，看看也就劉念過的還算如意。
劉念幹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這段時間啊，可難為你家劉剛了，要耐著性子哄著你。哦，對了，他總是加班嗎？那平時你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家啊？”季那言說。
劉念聽到季那言的問話先是一愣，吱吱嗚嗚的說：“哦……他呀……他……他今天值班。”
“我知道他今天值班，我是問他現在還老是值班嗎？”我看你這身型，估計快生了，這段時間啊，最好還是讓他多在家陪你才好。”季那言擔心現在這個時候就劉念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嗯，再等兩天忙過了這陣兒，他說就和單位裏請假了，我預產期也快到了。”劉念說著，手不經意的撫上自己隆起的腹部。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季那言勸劉念不要太過緊張，孕婦都是很矯情的，主要是自己調節。劉念點頭附和著，並說自己最近確實越來越容易傷感，什麽事也沒有就坐在那裏想哭。季那言告訴她孕婦的生理變化所產生的情緒變化是常見的，讓她可以放寬心。
從劉念家出來已是晚上八點多了，單永浩電話裏說有一些東西要給季那言看，她便沒有再去母親那裏，直接打車回賓館了。
在回賓館的路上，季那言疲憊的靠在座椅上，思緒好像遊離了一樣，也可能是最近精神太緊張了吧，注意力總是集中不了，思緒東一下西一下的，一會想起季啟航、一會想起單永浩、一會想起小雪，當她的思緒飄到劉念那又飄到醫院時，季那言一下從車上坐了起來，腦海裏幾組畫麵拚湊在一起，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小姐，到了。”季那言剛剛一瞬間出現的模糊的思緒被司機突然打斷了。
“哦。”
季那言付了錢後下了車，在往房間走的這一段時間裏，她試圖把剛剛被打斷的思路銜接起來。單永浩聽見了她的腳步聲，上前打開了門。
“回來了啊？”單永浩說：“那言你看，這是我今天在調查陳嶽靈是發現的照片。”
單永浩說著拿出幾張照片放在眼前，這些照片乍一看沒有什麽特別，都是陳嶽靈和朋友的一些合照，準確的說應該是畢業留影和同學聚會的合照，因為上麵都標著類似某某級畢業生合影的字樣。
季那言仔細看著單永浩拿給她的這些照片，突然目光…停在了一張照片上。
“你看！”季那言手指向照片裏的一個人：“還有這個……這個……”季
那言分別在不同的照片中指出了同一個人。那個人當然也是單永浩要向季那言說的。
“這些照片中每張都有劉剛，劉念的丈夫。”季那言不可置信的說著。
季那言是多麽不想相信這樣一個事實啊！剛剛在車上她突然想到早上劉念對她說的那些話，又想到自己提到劉剛時劉念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季那言回憶起她在醫院時無意中看了下醫院牆上掛著的值班表，今晚那上麵根本沒有劉剛的名字，也許季那言不能確定那上麵都一一寫著的都有誰的名字，但至少肯定那上麵絕對沒有劉剛的名字。劉剛是第一個接待他們調查的人，也是陳主任的副手，在這個醫院裏又有誰會和主任接觸最多，最了解陳主任的上下手術的具體時間。這一切說明了什麽？在看到這些照片時，一切答案似乎已經揭曉。
季那言和單永浩的推測自然是十分有根據的，但是法律麵前最重要的那個環節還沒有完成，那就是證據。其實單永浩已經在鎖定嫌疑人之後進一步取得了一些證據，包括一些有利的證人證詞，隻要將劉剛、陳嶽靈他們倆帶回去調查、審訊，相信不難讓他們說出實情。但在單永浩正要打電話向宋局和姚隊匯報時，季那言阻止了他。季那言想起了陳嶽靈在餐廳嘔吐不止的情形，想到了劉念在醫院哭紅雙眼的情形。這兩個人，他們不僅僅是兩個個體，他們同時都連帶著一個家庭，都連帶著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汪明偉的死真的如他們所料，和劉剛、陳嶽靈有關，那麽這兩個即將降生的孩子怎麽辦？
單永浩知道，季那言的顧慮。如果劉剛真的是凶手，他料定季那言是想給他一個自首的機會。但是單永浩深知，在未抓到現行犯時讓犯罪分子浮法認罪都難，更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是心存僥幸巧言善辯的，又怎會輕易地去投案自首呢。
單永浩想要告知那言這一點，怕她善意的舉動不但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打草驚蛇讓犯罪嫌疑人有了破壞證據的機會。不過轉念一想，以那言的善良個性想必是不會輕易動搖的，再加上她和小劉多年的感情，也是她想給劉剛一個機會的主要原因之一吧。既然這樣就由著她去吧，最糟糕的不就是證據被銷毀嗎，到時再找就是了。單永浩心裏這樣想著，決定不去阻止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