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讓噩夢快點結束吧!
季那言打了輛車,七轉八轉的來到了一附院。她沒有去掛號,直接來到了七樓婦產科。走進了醫生辦公室,裏麵好幾撥患者。季那言沒有上前去詢問,隻是悄悄的站到了一旁,想等人都走了再說。
一個麵色萎黃的年輕女子從醫生辦公室裏麵的屋子裏走出來,微弓著身子,左手捂著小腹。隻聽裏麵的護士探出頭來對她說:“別沾涼水,別吃涼的。”
“醫生,我想做無痛,我以前做的就是無痛,現在可以做麽?”一個打扮的比較時尚的女子和醫生說。
醫生抬眼看了看她:“哦,我記得你,你好像做過兩次了吧之前,就算是無痛人/流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對身體都是有傷害的,你呀,以後一定注意避/孕,這樣自己的身體就完了,你還年輕,導致將來不孕後悔都來不及了。”年長的主任說。
“嗬嗬,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那您看能現在給我安排手術不?”
一看就是個“常客”,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這時候還能笑出來呢。
開完單子後醫生喊了下一個。
季那言抬頭看看時間11點22分,馬上要下班了。
“誒?你好像是在這站很久了,想檢查什麽?我們都快下班了,有什麽問題趕快的呀。”一位年輕的小大夫注意到了站在角落裏的季那言。
“哦,是……是……”季那言不知該如何開口,覺得難以啟齒。
“是不是懷孕啦?還沒結婚吧?”小大夫一副見怪不怪的口吻。
季那言的臉“唰”一下紅了。
“嗯,是……”說著季那言眼淚流了下來。
“看來是第一次做吧,也別太緊張。”小大夫安慰了一下。
季那言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情況,並說自己沒有真正的姓行為。
小大夫一聽,懵了,不可置信的對季那言說“不會吧?你還是先去打個B超吧,估計是搞錯了。”
季那言拿著單子去了二樓的B超室,她心裏明白是不會有什麽懸念的,雖然不可置信,但的確是發生了。
拿到檢測單的小大夫傻眼了—還真有了!
小大夫急忙把單子拿給老主任看,並說了季那言的情況。
“給她做個內檢看看。”老主任說。
“可是…如果她真的沒有過姓行為的話,應該還是個處女呢,怎麽做呀?”小大夫麵有難色。
“你沒親自看一眼怎麽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老主任顯然很不相信那言的一麵之詞。
脫掉褲子赤果著讓人檢查,對那言來說真的是一件很為難的事,但是沒辦法,就是手術也必須的經過這道程序的。
“徐主任您看,她真的是初女!”
看著完好的初女///膜,在場的醫護人員露出了憐惜的表情。
“唉!這姑娘可夠命苦的了,怎麽攤上這事了呢?”老主任說。
“主任,怎麽會這樣呢?倒是聽說過初女。。膜彈性過好的話,姓膠後是可以保持完好,但是她自己也說沒有實質上的接觸。怎麽會呢?”小大夫問。
“有一種情況是非常罕見的,幾萬個人當中才會有一例,就是像她這樣的。一般來說,初女mo有阻擋外界物質進入因道內的功能,正常情況下,沒有姓膠,經液是不易到達的因道內部。但是,經子是顯蝌蚪狀並且有向上遊動的特質,正常在潮濕的環境下可以存活三天,也就是說在這三天中隻要它有機會進入因陰道內部,且在上遊過程中成功與卵子結合就會形成受精卵並著床,也就是我們說的懷孕。”老主任分析給在場的人聽。
“你是不是之後沒有及時進行衝洗?”
“是,本來是要清洗的,可突發了一點急事就……”季那言總談起這些感覺很難堪,頭一直低著。
“所以說,未來的三天時間裏你的運動,特別是坐和行走,給這些沒有洗掉的經子製造了可乘之機,但不管怎麽說,這種情況還是極為少見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看你要怎麽處理?”看那季言沒有回答老主任又說:“如果覺得那人還可以就留下,選擇結婚也行。”
季那言急忙搖頭。
“既然這樣那就吃藥吧,藥流至少可以保住處女膜的完整性。”老主任建議說。
季那言苦笑道:“都這樣了,保全它又有什麽用,已經不是了,還做這些無謂的保全不是很諷刺?算了吧,就做人流吧,幾分鍾……就過去了……”一滴淚水沿著季那言的眼角滑落下來,快點讓這一切的噩夢結束吧!
沉寂的手術室,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醫生,明晃晃的不知道是剪子還是釺子的器械,刺目的燈光看不清他們的下一個動作的動向是什麽。冰冷的器械探入下身,窒息的劇痛讓她幾乎暈厥。她狂亂的抓著手可以觸及到的東西,瘋狂的,絕望的。涼?她的手抓到了旁邊護士手中器械盤中的剪刀,在小護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抓起剪刀往自己的身上刺去。一個老護士及時按住了她,她的情緒十分的激動,好像積壓在心裏所有的怨恨瞬間傾瀉而出。
“孩子,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啊……”
手術結束了,季那言拖著虛弱的身體坐了起來,又是一陣嘔吐。
老護士拍了拍她的後背,告訴她一會就沒事了,並隨手遞給她一杯熱奶:“喝點吧,好些天沒吃東西了吧?回家好好養養。唉……”
一聲歎息,聽的季那言心裏更加難過了,但是她要堅強,如果不堅強,她就活不下去了。她得活著,如果她死了人們就得追問她的死因,她還有父母,如果她死了,她的父母該怎麽辦,他們該如何麵對世人的流言蜚語?所以,她必須活著。
“那言,你沒事吧?”劉念滿臉的擔心,急忙走到休息室攙扶去那言。
季那言見到劉念的第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求你!”
本來季那言是堅決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隻是醫院有規定在做手術之前,必須要有親屬的陪同和簽字,季那言央求了醫生半天,醫生也沒有答應。
季那言不知道可以找誰,不知怎的她竟鬼使神差把電話打給了汪明偉。也許她覺得不應該讓這個始作俑者樂得逍遙吧,也許她想讓他痛苦愧疚吧,也許她覺得告訴他也算是天經地義吧。
“我懷孕了。”季那言小聲的說。
“什麽?你開玩笑呢吧那言?”汪明偉笑著問。
“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就在一附院呢。”
“不可能!是不是醫生搞錯了,我們又沒有做過。”汪明偉堅決不信。
季那言冷笑了兩聲:“我也覺得不可能,我更希望是搞錯了,我比你更希望是搞錯了!”最後的幾個字季那言幾乎是喊出來的。
“那言,你容我想想。”說著汪明偉急忙掛斷了電話。
季那言深知對於汪明偉這種浪蕩慣了的人,是最怕負責任的了,隻是季那言還沒來得及說明不是讓他負責任,而是讓他陪同打胎時,他就嚇得掛斷電話了。
不知為什麽,季那言沒有急著對汪明偉說明自己的想法,隻想看看他想過之後會有什麽樣的舉動。說不清是什麽樣的心理,畢竟,那一顆小小的經子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改變了她的命運。
醫生說麻醉師已經下班了,讓季那言找到陪護人員後,下午一點半再來。
季那言沒有離開醫院,隻是蹲在一處離衛生間比較近的走廊裏。還要等兩個多小時,兩個多小時季對那言來說像一年那麽長,一秒一秒的熬,看著秒針艱難地移動,半天才走一格。
距汪明偉掛斷電話已經45分鍾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可以手術了。
“你想好了麽?”
季那言給汪明偉發了一條短信,等了五分鍾,沒有回。
“45分鍾了,還沒想好麽?”
又發了一條,仍然沒有回音,打電話過去,對方直接掛斷了。
季那言冷笑了一下,這就是男人,不負責任的男人,怕負責任的男人,短信都不敢回,電話都不敢接,怕你賴上他。
“怎麽,怕我賴上你啊?”
季那言覺得胃裏翻滾,急忙跑到衛生間吐了一陣,出來後,蹲在走廊裏,越發覺得世界不公平,心想: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憑什麽我受這份罪,他卻可以那麽輕鬆?於是又賭氣的發了一條短信給汪明偉:“你也算個男人!”
“我不是男人,就因為我是男人才不能管你。你覺得你說的會有人信麽?什麽也沒做就會懷孕,你拿我當傻子了吧!看你一天裝的挺純情的,現在和別人搞大了肚子想找我當便宜爸爸,哼!”
接到汪明偉回複的這樣一條短信,季那言氣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太不是人了,他太不是人了!他怎麽可以麵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說這種不負責任又傷人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