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他已動情
“胡說的是你!我媽媽根本就不是病死的!你明知道我媽媽不能吃海鮮,和我一樣,吃了就會過敏。可是你讓家裏的保姆做飯,把海鮮做成了泥,攙合在食物裏,日積月累……”
“啪——”狠狠的一鞭子抽在沈佳夢的臉上。
她痛的轉頭,用手捂住臉,血黏在掌心中。她再憤恨的轉頭看沈開山時,臉上已經一道血口。
她這臉要被毀了嗎?沈佳夢在轉過頭看著沈開山的時候在心裏問自己。
繼母走過來,對沈開山說道:“我看這孩子不能留了!”
沈開山轉頭看著她。
繼母繼續說道:“把她鎖在家裏,等她身上的傷好利索了,弄些螃蟹給她吃。”
沈佳夢驚恐的瞪大眼睛,他們又要用這一招!
到時候就算是她突然死了,到醫院去做屍檢,得出的結論也會是食物中的,跟謀殺無關!
她絕望的看著沈開山,聲嘶力竭:“你怎麽可以這麽狠?!我喊了你十六年爸爸!十六年,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生父親!你真的要殺了我?!”
沈開山的麵色黯淡,眸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佳夢看著他,心裏的希望在一點點磨滅。
妹妹端來一杯水給她,笑的如絢爛的夏花:“喝了吧,喝了就可以好好睡覺了。”
沈佳夢知道這是安眠藥,她喝下去,過不了幾分鍾就會睡著,而且一睡兩天不會醒。
她搖頭,“我不要喝!”
抬手去打翻那水杯,人也從地上快速爬起來。
繼母抓住了她的頭發,妹妹狠狠給她兩個耳光。
沈佳夢痛的抽氣,怒目圓睜,看著眼前這兩個一大一小的惡毒女人。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像是有人打鬥。接下來,他們家的房門被人踹開了,逆著光,那人衝進來。
沈佳夢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卻如看到救苦救難的天神一般,瞬間笑了,眼淚卻流下來。
她挨了這麽嚴重的打都沒有哭,他來,她卻哭了。因為心瞬間被溫暖,那種感覺太奇妙。
“小叔!”
程博洋幾下就衝到了沈佳夢的近前,左右兩邊,一邊一下,就揮開了那兩個歹毒的女人,把沈佳夢護懷中:“你還好吧?”
沈佳夢雙眼一閉,身子一軟,就暈倒在了程博洋的懷裏。她緊繃的神經可以放鬆了,因為知道,他來了,她就平安了。
程博洋緊緊的抱住沈佳夢,眼睛都紅了!
沈司宇稍後帶著人衝進來,沈家門外的幾個人已經被他們削趴下了!
程博洋一揮手,沈司宇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快速衝上來就把沈開山手裏的皮鞭搶到手,對著他一頓猛抽!
沈開山被抽的顧頭不顧了腚,跳著腳的躲閃,卻被沈司宇一個飛腳踢得摔倒在地上。
保鏢追過來,對他狠狠抽。
那母女倆嚇的隻管抱作一團,哭泣起來。
抽完了沈開山,程博洋一揮手,那保鏢又拎著鞭子奔兩母女來了。不由她們討饒,鞭子揮下去,鞭鞭都不留情。
把兩母女抽的鬼哭狼嚎。
最後把兩母女抽的抱在一起倒在地上,程博洋才揮一揮作罷。
掃了一樣這房子裏的擺設,又想起丫頭跟他說的話,他眸光一寒道:“砸!”
然後胳膊打橫,抱著沈佳夢走出了房子。背後是稀裏嘩啦家具被砸壞的聲音。
程博洋抱著沈佳夢一直來到車前,沈司宇跟在他的後麵也出來了。
他走過去幫程博洋拉開車門,看著他抱著小姑娘坐進去,又替他們關上車門。
沈司宇坐進了駕駛位,發動車子,問道:“這小丫頭是誰啊?”
程博洋看著懷裏的沈佳夢,她蒼白的小臉兒,一條鞭傷蜿蜒,血滲出來,讓他心疼的緊。
沈司宇透過後視鏡看他這心疼忙慌的模樣,唇角微微勾起笑意,這小子怕是動情了自己都還不知道。
“去醫院沈叔叔。”程博洋看著受傷的沈佳夢說道,自從抱著她離開,他的視線就未曾從她蒼白的小臉兒上離開。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在問你話呢,這孩子是誰?”
“金屋藏嬌。”程博洋似是無意,又似是如在夢中般的回答道。
沈司宇噗嗤一下就笑出來。
隻笑了一聲,又感覺氣氛不對,忍了笑聲,認真開車。
沈佳夢被送進醫院的急救室。
程博洋在外麵走廊上焦急的等待,沈司宇陪在他的身邊。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醫生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問道:“這傷怎麽這麽嚴重?怎麽傷的?”
程博洋則急急的問醫生:“她怎麽樣了?”
“目前沒事了,但是身上的傷需要養些日子。”醫生把程博洋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這男人一身名牌,又一身古龍香水的味道,看樣子就是個紈絝子弟,家裏有錢就了不起啊?!
玩小姑娘,還下手這麽狠打人,鄙視!
程博洋被醫生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醫生,我現在能去看她了嗎?”
醫生冷冷道:“病人要在兩個小時後推進病房,不過你暫時還不要去看她!病人需要休息!”
“好吧。”
程博洋乖乖的等著,直到沈佳夢被從急救室推出來,他迎上去,看到她蒼白的臉,睡的很沉,點滴瓶裏的液體滴答滴答。
他隨著推床一直跟到病房門口,看她被推進去,眼巴巴的被房門隔住了視線。
程博洋在病房門外的走廊上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迷迷糊糊的被病房裏的聲音吵到。
“你老實告訴我,門外那個男人是不是包養你的?還把你打成這樣!他是不是變態?”醫生的聲音。
程博洋皺眉,他什麽時候被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
沈佳夢想起昨天救她出火海的程博洋,她現在又在醫院裏,想來醫生說的那個男人應該是程博洋了。
“不是。”沈佳夢否認道。
醫生說:“別怕,沒關係!如果事情真是我猜的那樣,我就幫你報警,讓那個打你的男人受到法律的懲罰。”
程博洋聽到這裏,站了起來,轉身立於門前,伸手推門就要進去。
沈佳夢說道:“醫生你誤會了。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的。我這身上的傷是被我家人打的。他是救我的人。”
“怎麽會這樣?你不要撒謊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媽媽死了,現在的爸爸和媽媽都不是親的。所以他們很討厭我,我做錯了事就會往死裏揍我!”
“是真的嗎?”
程博洋推門走了進來,晨光中,他顯得朦朧迷人。
醫生和沈佳夢的對話被中斷了。
“小叔!”沈佳夢看到他開心的喊道。
程博洋走過去,把剛從病床上坐起來的她扶住,給她背後墊了軟枕:“傷還疼嗎?”
他看著她臉上的鞭傷就一肚子火,還非常心疼。
“小叔我已經不疼了!”沈佳夢看著程博洋的視線滿滿的都是崇拜和愛慕。
醫生見他們的關係如此,也不便再多話,隻說:“護士稍後會進來給你的傷擦藥,就走了。”
病房裏隻剩下程博洋和沈佳夢,他坐在她的病床邊,她眼珠烏亮的看著他,小聲說:“我以為我昨天要被打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程博洋抬手捋捋她垂在耳邊的發:“怎麽會呢?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小叔對你道歉。”
“小叔你別這麽說。我已經很感激你了。”
他看著她,實在不放心,過些日子他就要去日本了。日本之行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他要在那邊有所作為後才會回來。
怕是一去要兩三年。
這麽長的時間,這丫頭留在這裏,又有那麽一個如豺狼般的父親,讓他怎麽放心?
“小叔,你在想什麽呢?”
他回神,對她說:“我過段日子要去日本了。可能一去兩三年。”
她的喉嚨立時感覺被火燒一樣。他走了,這個鳳凰城就再沒有人保護她了。如果再有下一次這樣的情況,她的父親找到她,把她再帶回家裏,她就沒這麽幸運了。
耳畔又響起繼母的聲音:“這孩子是再也不能留了……我看把她鎖在家裏,等她身上的傷好利索了,弄些螃蟹給她吃。”
她看著程博洋,眼圈紅了。
“小叔。”她想說,也許這一別,你回來再也看不到我了。
可是這話說的太悲傷,又太突兀,她怕程博洋理解不了,話哽在喉嚨裏,喉嚨更難受了。疼的厲害。
如她的心一樣疼。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程博洋的手指觸摸著她的臉,她臉上蜿蜒的鞭痕在他心裏是一道疤。
“小叔我……”她該要怎麽表達她的感情?求著讓他帶她一起去日本嗎?
她有什麽資格?
他應該也不會答應吧。
程博洋深深的看著沈佳夢:“想說什麽?”
“我,我想說你放心去吧。我會活的好好的!我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頑強!”
程博洋笑一笑,把她摟到自己的胸前,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坐著:“我有個新想法,或許你不會答應。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日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