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初遇沈佳夢
程博洋一個激靈更清醒了，忙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跳下床來去洗漱，邊奔洗漱室邊說：“媽，你等我，我這就收拾回家！”
程諾走到沙發前坐下，雙臂橫胸，氣還是沒有完全消。
她也猜到兒子會為盼盼的事難過上一陣子，但卻沒有想到他鬧到這種地步。
程博洋洗漱完，又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出來，站在程諾的麵前畢恭畢敬：“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咱們回家吧。晚上我爸爸回來，發脾氣的時候，你還要替我兜著點。”
“你何時這麽怕你爸爸了？”
“我不是怕他，是怕他斷我財路。”
程諾噗嗤一聲笑了。
站起身來，手伸向兒子。程博洋識趣的幫攙扶住她。
“走，咱們回家！”程諾高興的道。
習決晚上回來，看到母子倆坐在廳裏看電視，程諾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程博洋挨著她坐著，爪子還伸到了程諾的肩膀上，把她摟在懷裏。
習決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程諾抬頭看到他，熱情的打招呼：“老公你回來啦？餓了沒有？”
習決把公文包交到紅英的手裏，向他們這邊走來。
“老公快坐。”程諾拍拍身邊的位置。
習決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把程博洋的爪子從程諾的肩膀上拿開，長臂一伸把人摟到了自己懷裏。口中訓斥：“這人都長到二十幾歲了，還沒正行！”
程博洋立馬坐好，脊背挺的筆直，恭敬道：“爸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習決瞟他一眼：“醉仙程少不再留戀夜店酒吧了？”
“爸爸你就別挖苦我了。你也年輕過，也嚐過失戀的滋味，就不能理解我一下？”
習決冷哼了一聲，“我要是不理解，就直接自己去酒店提人了，去的就不是你媽！”
哦，原來爸爸還是留了情麵的啊。程博洋暗自微笑。
房門一開，二少爺回來了，進門把書包一丟就跑到程諾的身邊來，把程博洋往旁邊一擠，坐在沙發上抱住了程諾的袖子：“媽想死你了！”
“乖！”
這一周沒見，分外想念也說得過去。
習決冷哼了一聲：“沒一個有正行的。這都多大了，回來還往你媽媽懷裏蹭！”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吃醋就明說！”二少爺不怕習決，更他瞪眼睛。
習決氣的呼了兩口氣，道：“我這輩子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初攛掇你媽生了你！”
“我知道，你這話都說了幾千遍了！你想要個女兒，可惜我是個倒黴小子！”
程諾忍不住笑，拍拍習決，又把兒子往一邊推：“你們啊都別氣你爸爸了。這要說起來啊，這個世界上，我和你爸爸才是最親的人。你們都靠邊站！走，老公，咱們吃飯去。”
程諾說話間，挽住習決的胳膊起身。
這習決的脾氣頓時沒了，一臉幸福的笑意。
兄弟倆看著，相互擊掌，但笑不語。
程博洋心裏隻道：願他也得一人心，能此後和爸爸媽媽一樣幸福一輩子。
“哥，聽說你跟那個盼盼姐吹了？”二少爺挑挑眉毛，一副八卦的模樣。
程博洋在後腦拍了一掌：“知道了還問，故意是吧？”
二少爺摸著後腦委屈道：“你總是乖媽把你腦袋當皮球拍，你怎麽又拍上我了？”
程博洋微笑：“哥願意！”
“看我不拍回來！”
兄弟倆鬧開，一個追，一個跑。
廳裏頓時兵荒馬亂起來。
程諾在餐廳怒道：“都給我進來吃飯！”
“是！”
“是！”
兄弟倆快步進了餐廳。
餐桌上，習決跟程諾相互夾菜，有時還喂食，好不恩愛。
程博洋悶頭喝了半碗湯，道：“爸爸，媽媽，我想去日本。”
“去日本做什麽？”習決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
“達遠集團在法國和俄國都有了生意，日本科技先進，我覺得是時候把中國的先進科技也帶過去讓日本人刮目相看了！”
“這個想法是好，我隻怕你不是為這個而去，而是另有目的吧？”
程博洋顰眉，他爸爸還真是一眼就看透了。
“爸，我覺得太憋屈！我想……”
“你要是想去找盼盼麻煩，我不會答應。畢竟男子漢大丈夫，被人甩了就去禍害人家女孩子也不是光明磊落的做法。”
“爸爸，你想錯了。我就是想到日本把咱們的生意坐起來，讓盼盼知道，咱們習家比那個藤原家要強之百倍，看她是不是還一心愛慕那個日本人！”
“這個……可以啊。”習決想了一下說，“我讓沈司宇跟你接洽，然後找幾個得力的部下，陪你一起去日本。”
“謝謝爸爸。”
程諾看著他們兩父子沒說話。
晚上躺在床上，程諾才問，為什麽要支持洋洋這樣的決定，就不怕兒子到了日本後再傷一次？
習決說：“我也從年輕時走過，當初也曾被愛傷過，幾次以為這輩子都要失去你了。當時一樣很死心眼。所以我特別理解兒子，讓他按照自己的性子去做是對的。如果他們真的沒有緣分，那洋洋這次去日本回來後，就會真的放下了。”
“好吧老公，我聽你的。”程諾躺進習決的臂彎裏，“不過，老公，我想問，我當初離開的時候你很難過嗎？尤其是我嫁給舅舅的時候，你還親自為我們籌備婚禮，我怎麽沒見你有多難受呢？”
“你都忘了？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當初還不顧一切在你們婚禮前夕去找你，要帶著你私奔！我要是不難受，能做出這種事來？你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是嗎？說來聽聽，有多難受。”
習決把程諾往懷裏摟了摟，說：“有多難受呢？就像一顆心被人都搶走了一樣，整個人都空的很。那時候，死的心都有。感覺自己活的像是行屍走肉！”
程諾一笑，閉上眼睛，原來他從來都不曾真正負過她，他的心裏一直裝的都是她。
她很滿足了。
懷中的人兒呼吸變得均勻，習決知道，她睡著了。
他閉上眼睛，也睡了。
周末兩天。
二少爺待在家裏，寫完作業就陪著程諾。
“媽，你那個回答太帥了，簡直都把我們老師給震那兒了！”
“什麽回答？”程諾邊做水果沙拉邊問。
“關於早戀的那個啊！我們老師還是當著我們全班同學打的電話，開了免提，一定是想讓我在全班都抬不起頭來，被您狠狠在電話裏罵一通。誰知，您到把他給震那兒了！讓他幾乎都下不來台。”
程諾微笑：“何時把你那小女朋友帶來給媽看看？”
“這個……人家父母知道後，給禁足了！”
“那你還想著人家嗎？”
“這個……”二少爺揉揉腦袋，“想也沒用，她爸媽幫她辦理了轉學。”
“哦。沒關係。好好學習。爭取跟她考到同一所大學。等上了大學，她父母就管不了你們了！”
“媽，你怎麽知道我們有這打算？”
“你媽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
“哦。謝謝媽支持。”
“乖。”
“媽，做個拔絲香蕉吧？”
“好，讓廚師給你做。”程諾端起水果沙拉往廚房走。
“哥哥今天就去公司了，還真是積極。我看著日本之行，哥哥一定會幹的漂亮！”
“我隻盼著他別把達遠集團的老本給折騰進去！”
程諾把沙拉放到餐桌上，和習若楠相視一笑。
程博洋在公司跟沈司宇溝通去日本開設分公司的事，到很晚才回家。
九月的天氣，秋雨一場寒過一場。
城市的燈光裏，鳳凰花在雨水裏被打的在枝頭飄搖。
程博洋的車子忽然停住一個人行道前麵。
這麽冷的雨天，又這麽晚了，街道上空無一人。程博洋卻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蹲在斑馬線上哭泣。
她縮成一團，報警自己，哭的脊背微微抽動。
程博洋摁了下喇叭，那小姑娘扭頭看她，刺目的車燈裏，她根本看不到車裏男人的臉，隻是臉上淚水合著雨水，狼狽的模樣被程博洋看得清楚。
他推開車門，撐了傘下車，來到小女孩的麵前。
“你怎麽了？為什麽不回家？在這裏哭什麽？”
雨傘為女孩子遮出一方天地，她仰頭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明亮的車燈光中，她看著他如天神一般的站在她的麵前。
“我沒有家了。”她小聲的回答，伸手擼起袖子去給他看。
她藕白的胳膊上，遍布青紫的痕跡，像是被鞭子打的。
“身上還有。”她哭著說。
程博洋的眉毛立了起來，伸手拉她起來，“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走，帶我去找他們！”
小女孩搖頭：“不！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裏逃出來！”
家，她說的是家。那就是她的家人把她打成這樣了？為什麽？
“你能帶我回家嗎？”她眼巴巴的瞅著他。
程博洋眸光一閃，終是沒有忍住心中的那份仁慈：“好！我帶你回家。”
小女孩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袖說：“從此以後，你給我一個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