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無盡的溫暖
莫靜嫻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車子開進了醫院停車場。
車門打開,莫靜嫻和程博洋下車,直接乘坐停車場裏的電梯到了程諾住院的樓層。
病房裏。
程諾打著點滴,一邊還在輸血。她的脖子上被紗布重重包裹,血浸濕了紗布,有些暈紅。她睡的很沉,眉頭一直皺著。
莫靜言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不停在心裏說:瘦了,也憔悴了,一定吃了不少苦。
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一大一小闖進來。
“媽咪!”程博洋進門就喊,撲到病床邊,看著病床上蒼白受傷的程諾很心疼。他伸出小手握住媽媽的手,眼睛望著她蒼白的臉,淚珠一顆一顆的滾下來。
莫靜嫻看著病床上的程諾也是心疼不已,嘀咕:“怎麽會弄成這樣?!”
莫靜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站在病床邊的莫靜嫻說:“姐,是龍庭予的人,他們對她下了黑手。如果不是我的人趕到的及時,怕……”
小朋友一拳頭狠狠的砸在床板上,怒道:“龍庭予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她現在怎麽樣了?”莫靜嫻問。
“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又受驚過度,昏迷了。”
莫靜嫻點點頭。
程博洋握著程諾的手,恨恨的說:“媽咪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靜言,程諾回來帶了什麽話嗎?”莫靜嫻很想知道兒子的消息。
莫靜言忽然驚醒,想起程諾在車上跟他說的話,立馬道:“姐你和洋洋在這裏照顧程諾,我還有要緊的事,就先去處理!”
說完,他幾乎是跑著出了病房。
莫靜嫻的心又提了起來。
在車上的時候,程諾對莫靜言說:“舅舅習決在龍庭予的手裏!救他!”
莫靜言點頭。
程諾說:“習決用他自己換回了我,還有達遠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一定要趕快采取措施!”
莫靜言點頭。
程諾說:“習決很危險,一定要盡快救他!他們在緬甸,一個隱蔽的竹樓裏。那裏沒有訊號,手機打不通,也無法與外界聯係!”
莫靜言再度點頭,醫院到了。
接下來就是程諾的搶救,和她的昏迷,這一切讓莫靜言一顆心都撲在她的身上,竟把這麽重要的情況給忘了。
莫靜言從醫院出來,驅車直奔海關。
這段時間,程諾失蹤後,海關的人一直跟習家有聯係,希望他們能配合海關的工作,找出龍氏走私的重要證據。
習家沒有拒絕,一直在盡力配合。
現在,習家需要海關的幫助,而且這件事與龍庭予有關,說不定與海關要找的證據也有關。
同時,徐正也沒有閑著。
他周旋放走了龍庭予的手下之後,又驅車到了警局。找到負責這幾起案子的專案組人員,把程諾的話向他們說了一遍!
並且程諾險些被殺,這也是一個重要情況,他報備給了警官。
接到徐正的報案後,專案組的大隊長立馬上報領導,局裏又開了一個會,絕對跟緬甸方麵聯係,取得他們的幫助,好先營救人質出來!
緬甸。
習決懶洋洋的從床上起來,他一夜並未怎麽睡,心裏為程諾擔心著。
現在門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他知道一定是龍庭予。所以才懶洋洋的起來。
他走過去打開房門,放龍庭予進來。
“你的太太已經到了G城。”龍庭予遞給他一個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習決接過來,看到照片裏,程諾在走向程氏實業的辦公樓。
他將手機抵還給龍庭予,“謝謝,她平安就好。隻是,龍先生沒有安排人在後麵對她下什麽黑手吧?”
龍庭予歪嘴笑了一下:“怎麽會呢?習先生該把字簽全了吧?”龍庭予把另一隻手裏拿的文件遞給習決。
習決接過來,掃了一眼,目光又落到龍庭予的臉上:“我不會簽了這個字,龍先生就送我一程吧?”
他這話裏的意思龍庭予自然知道,對他笑笑,道:“習先生難道是怕了?”
習決點頭:“是的,我怕了!我還沒活夠呢!”他笑望龍庭予,麵上卻並無懼意。
龍庭予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答應你的做到了,那麽你也應該做到你答應的!簽字吧!”
習決接過龍庭予遞給他的筆,看著龍庭予,笑笑的,筆尖落在了文件上,‘決’字寫了個兩點水就停住了,抬頭看龍庭予,說:“我不能簽字!因為我怕死!”
“你……!”龍庭予被氣到,瞪圓了眼睛。
“你想讓我簽字也可以,把我也送回G城,我活著,這個字自然會簽。達遠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那是多少錢我給你算過了,幾個億啊!龍先生,幾個億買我和我太太兩條命,你值了!”
龍庭予的拳頭捏出聲響,“習決別忘了,你現在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那這個字我就不簽!”習決揚手扔了協議,協議散落一地。
龍庭予氣的麵色鐵青,一拳就直奔習決的麵門而來。
習決閃身躲過,和龍庭予打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練過的,因此幾個回合下來,誰也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樓下,龍庭予的手下聽到聲音跑了上來。看到大打出手的兩個人,都上來幫龍庭予,很快習決就被反剪了雙手押住!
龍庭予高傲的看著他,狠狠啐了一口:“字不簽也沒有關係,跟我玩,有你的苦頭吃!”
“嗬嗬……我不怕!有種你就整死我!整不死我我有一天就整死你!!”習決咬牙切齒,淬回龍庭予一口!
龍庭予怒極,拉了把椅子坐在習決的麵前,吩咐道:“來人呀!把這小子給我捆起來!我們慢慢的玩兒!”
“是!”
很快習決被五花大綁,雙手反剪在身後。他被推倒在地上,脖子卻倔強的梗著,怒目瞪著龍庭予!
“別瞪了!小心你的眼珠子!”龍庭予笑道,因為怒氣,這笑十分扭曲。他打量著習決,“這麽帥的一張臉,你說,這臉要是花了,程諾還會愛你嗎?”
他揮揮手,他的手下拿了一把鋒利的刀放到他的手上,他看看刀鋒利的刃,吹了一口氣。
“習先生,我是該從哪裏先下手呢?左臉還是又臉?或者我該先割掉你一直耳朵,快遞給程諾,看她有什麽反應!”
習決笑開:“龍庭予以前算我高看你了,總以為這麽卑鄙又小兒科的手段你不會用!可是現在你居然真的都用了!來吧,老子不怕你!你就算是把我的臉給毀了,把我的耳朵割了,程諾也依然還是愛我的!”
“那咱們就試試!!”龍庭予起身,來到了習決的近前,他蹲下身,刀子擱在了習決的臉上。
習決的臉上立時感覺到一陣冷意,這冷一直浸透到他的心裏。他看著龍庭予,眼神卻不示弱!
龍庭予玩味十足,刀子在習決的臉上慢慢的滑過,想看到他害怕求饒的姿態。可是他失望了。
目光一寒,龍庭予刀刃一走,習決的臉上就出現一道血口。
冰冷的刺痛感,習決動也沒動,依舊那麽傲骨的看著龍庭予。他的眼神比剛才更頑強,更倔強!
龍庭予笑了一聲,“有種!”
說著,又是一刀!
血湧出來,花了習決的臉,粘稠的血液,淌過他的鼻子,讓他聞到血腥味!
他死死的瞪著龍庭予。
他的眼神像兩口深井,悠然冒著凜冽的寒意。
龍庭予與他的眼神交鋒,竟然驚的手一抖,險些掉了手裏的匕首。他起身,向著門口大步而去吩咐道:“餓著他!餓他三天,看他還這麽硬氣!”
房間的門被從外麵鎖上,習決的頭枕在冰冷的地板上,閉了眼睛。
他的傷口在痛,血一直在流。他的心裏卻慶幸,以自己換回了程諾,否則今天在這裏受苦的就是程諾了。
他是男人,臉被毀了沒關係。可是程諾是女人,女人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如果別毀臉的是程諾,她一定會受不了。
昏昏沉沉睡去的那一刻,他在心裏問:程諾你還好嗎?平安到家了嗎?
程諾猛然才昏迷中驚醒,眼睛陡然睜大,蒼白空洞的看著病房的天花板,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才平穩住。
莫靜嫻和小朋友看到都奔過來。
小朋友握住程諾的手,莫靜嫻關切的問:“小諾你還好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媽咪你別怕,我們就在你的身邊!”洋洋說著,把程諾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
程諾眼中漸漸有了焦距,她看到莫靜嫻,鼻子一酸,眼圈紅了,“媽。”
“好孩子!”莫靜嫻彎腰,溫柔的摸摸她的頭。
程諾又看到自己的兒子,眼圈紅的更厲害了,她曾經以為,自己也想再也看不到他了。
在那個竹樓待得久了,她心裏的最後一點希望都被磨平了。
尤其當匕首駕到她脖子上的時候,當龍庭予的手下說要送她回家的時候,她是那麽絕望。腦子裏飛快的在閃過親人的臉。
有洋洋,有習決,有婆婆,有公公,還有舅舅莫靜言。
“洋洋,讓媽媽抱抱!”
程博洋向前麵走了兩步,抱住病床上的程諾。
他小小的懷抱,卻給程諾無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