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綠帽子
習決開車剛從山上下來,就被呼嘯而來的幾輛警車攔住。
警官請他下車,向他出示了警官證。
“習決是嗎?有件案子跟你有關,麻煩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局,協助調查。”
秋風吹過,鳳凰花飄落花瓣,落英繽紛。
程諾站在客房陽台上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裹緊了身上的披肩。
昨日一場盛大的婚禮,本來以為今日一覺醒來會是幸福美滿,豈料竟是噩夢。
她看著落英繽紛的淒美景象不禁流淚。
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麽難過了,可是現在……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
“咚咚。”
程諾不想去理,這個時候會瞧她房門的大概也隻有習決了。
敲門聲響了幾次後等不到她的回應,那門便被推開了,“程諾。”
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程諾轉身看過去,她知道是莫靜言來了。
此刻見到莫靜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副心情,眼圈紅的要命,鼻頭酸澀的要命,喉嚨疼的要命。
一早被記者抓拍到那樣的鏡頭,現在網絡如此發達,那麽不堪的新聞一定被傳到網上了吧?莫先生也一定看到了吧?
程諾這樣想著,心裏倍覺委屈和難受。
她低頭,不敢再看莫靜言。
莫靜言看著程諾,心裏一痛,他走到程諾的麵前,柔聲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怪你。”
一句簡單的話語就敲開了程諾心裏冰封的委屈,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哭出來。
莫靜言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著,“程諾要哭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舒服些。”
程諾哭了很久,一直無法忍住悲聲。
房門外走進一人,怯生生的問:“我可以進來嗎?”
莫靜言的脊背一僵,這房子裏除了程諾還有別的女人?
程諾聞聲推開莫靜言,她擦幹臉上的淚水,她這樣狼狽的模樣不想讓這個女人看到!
莫靜言轉過身,看著趙蓉蓉,皺眉問:“你是誰?”
程諾拉住莫靜言的衣袖說:“我今天早上從酒店裏狼狽回來,就看到這個女人跟習決在臥室的床上。”
事情不用講的太多,莫靜言一聽就都明白了,他眸光微眯,露出寒芒。
他拍一拍程諾的肩膀說:“這個女孩子你要照顧好。”
程諾點頭,“嗯。”
她雖遭受重大打擊,但還不糊塗,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遇上了勁敵,遭到暗算,事情沒解決之前,她不可以草率,更不可以感情用事!
莫靜言說:“昨天你和習決結婚,達遠集團所有的員工放假一天,習家的傭人和安保人員也都放假一天。現在我已經通知安保過來上班了。程諾,你有什麽事可以吩咐保鏢去做。”
程諾點頭。
莫靜言說:“你要出門,也一定多帶幾個保鏢。”
“好,我知道了。”程諾再度點頭,想起昨晚醉酒,如果有保鏢跟隨,那麽昨晚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但是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追悔也沒有用。
莫靜言打量了一眼趙蓉蓉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樣,莫靜言心中暗想。
“好好在家等消息。”莫靜言拍拍程諾的肩膀說,轉身離開。
“莫先生。”
莫靜言走到門口的時候,程諾忍不住喊出來。
莫靜言知道她的心情,轉頭對她笑笑,“習家的事男人們會解決。”
“嗯。”程諾看著莫靜言走出去。
房門關閉,程諾的目光落在了趙蓉蓉的身上。
趙蓉蓉被程諾看得有些害怕,低下頭,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看了趙蓉蓉幾分鍾,程諾從她的麵前走過去,來到休息室坐下。
茶幾上放著洗幹淨的水果,程諾覺得口渴,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好酸的葡萄。
“習太太。”趙蓉蓉跟過來,站在休息室的門口。
程諾不看她,拿起遙控開了電視。
“習太太,我想跟你談談。”趙蓉蓉走進休息室,在程諾的對麵坐下,她拿起程諾剛放下的遙控器,關了電視。
程諾抬眸看著眼前的趙蓉蓉,這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未免太膽子大,這種境遇還敢對她這麽強硬。
程諾的眼神不善,甚至帶著惡毒,但是這並沒有嚇住趙蓉蓉。
她說:“習太太,我今年才十五歲,習先生睡了我,該有一個說法!”
說法?程諾忍住才沒罵出來。
趙蓉蓉說:“我不要錢,我要習先生對我負責。他已經答應了。”
答應了?程諾看著趙蓉蓉,根本不信。
“不信你可以等,看習先生今天還會不會回來。”趙蓉蓉底氣十足的說。
“……”程諾隻是看著趙蓉蓉,無話可說。
趙蓉蓉說:“你的新聞習先生已經看到了,他氣的當下摔了手機。一個男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了。何況這帽子戴的還全世界都知道了!”
程諾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指骨青白。這莫大的羞辱。
趙蓉蓉說:“我猜習先生肯定受不了,他一定不會再回來了!我猜不但今天不會回來,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會回來了。”
程諾死死捏著拳頭不說話,她的牙齒在打顫。
她不是沒有經曆過風雨的人,跟習決愛情也飽經磨礪,可是這樣的事……別說她是第一次經曆,怕是全世界也沒幾個人經曆過。
她在新婚夜跟別的男人睡在了一起,新聞裏是怎麽寫她的,她都沒有勇氣去看。隻知道,不用去看,也一定被網友罵的很慘了。
中國有句古話:唾沫淹死人。
她想,她如果現在去看那些網友的謾罵,一定會被唾沫給淹死!
趙蓉蓉見程諾始終一副淡定的模樣,唇角勾起譏誚道:“你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程諾的眸光忽然狠厲起來,透著凜凜寒光,她站起身,揚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甩在趙蓉蓉的臉上。
趙蓉蓉被打蒙了,臉很痛,麵色瞬時慘白。她捂著被打痛的臉尖叫起來:“你憑什麽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一巴掌我是替你的父母打的!他們生下你,覺不希望看你變成這樣!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應該怎樣潔身自好,保護自己嗎?!你這樣作踐自己,是給你的父母抹黑。”
“你……”
“啪!”
程諾又甩了趙蓉蓉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是我替自己打的!你玷汙了我的丈夫,活該挨我一巴掌!”
“你!”趙蓉蓉瞪大眼睛,火冒三丈。
“作為習決的太太,你爬上習決的床,我給了一巴掌算是輕的了!你好自為之!”
程諾說完轉身走人,留下趙蓉蓉一個人傻愣愣的待在原地。她看著程諾的背影越來越陰厲。
程諾回客房睡了一覺,昨晚酒醉,今天一早醒來又遇到那樣的事,她的頭一直疼的厲害。
這一覺醒來,她發現已經到了傍晚,夕陽斜斜的透進房間,將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橘色中。
她從床上坐起來,感覺頭痛緩解了不少。可是胃開始痛。
她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她的胃在抗議。
程諾知道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堅強,不能沒被敵人打敗,先被自己給打敗了。
她到洗漱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想去廚房先熱杯牛奶喝,然後再熬些粥吃。
當她下樓後,她去廚房,經過餐廳,在餐廳裏遇到了趙蓉蓉。
小丫頭已經弄了晚飯,正在吃。
晚飯還相當豐盛,三菜一湯,熱湯麵。
程諾的腳步在餐廳門口定住,這死孩子是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趙蓉蓉扭頭看她一眼,“我餓了,就自己弄飯吃。唉,反正以後這兒也會變成我家的。先行使權力罷了!”
她故意氣程諾,程諾不上當。從她身後走過去,進入廚房熱奶喝。
喝了一杯熱牛奶,程諾感覺胃裏舒服多了,她又開了小火,慢慢熬粥。
熬粥的時候,她靠在琉璃台上,不知怎麽思緒就飄飛遠了。
她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想到她在主臥撞到習決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想到床單上的那抹落紅。
她的雙拳不自覺又握緊了。指甲鑲進掌心,都沒感覺到痛。
“粥糊啦!”趙蓉蓉端著吃完的剩菜走進來說,程諾才回神。忙回頭去關了火。
粥確實糊了,她低歎一聲,還是盛了一碗粥喝。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時間不緊不慢的走著,外麵的天黑了。
程諾站在陽台上,看著冷清的院落,看著緊閉的大門,她想習決該回來了。
時間分分秒秒走過,直到晚上十點,習決還是沒有回來。
程諾一直站在客房的陽台上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十一點過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十二點了,他也還是沒有回來。
背後傳來趙蓉蓉的聲音,“別再等了,早跟你說過,他是不會回來了!”
程諾的脊背一僵。
“一個男人,被老婆戴了那麽耀眼一頂綠帽子,會再跟他老婆過下去才叫有毛病!習先生現在一定在想該怎麽跟你說,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