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怎麽怕了嗎?
怕?
她程諾跟林依依交手的時候多了,怕還不曾有過。她林依依不過也就會用些陰招。
程諾走向林依依,站在茶幾前,撿起那個資料袋。
“看一看,看看你看不看得懂?”林依依看好戲般的說,靠在沙發上,一副高傲的姿態。
程諾從資料袋中抽出裏麵的資料,隻看了幾頁就知道這是有關一家公司的機密文件。
而且這文件足夠讓一家公司的法定負責人坐牢。
“林依依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程諾把資料又裝回資料袋中,放在茶幾上問。
林依依看著她微笑,“看來你還真是看得懂。那就好辦了。這是達遠集團的內部資料,我也不瞞你,是紫蘇親自拿給我的。”
程諾的眼中閃過冷芒,“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們就是不想看程諾小姐幸福。”林依依道,她站起身來,視線與程諾平齊,眼中有瘋狂的光芒。
“我和紫蘇都恨你。紫蘇恨你奪走了莫先生,我恨你奪走了習決。我們一直在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或許我們都早已幸福了!”
程諾的手在身側握緊,咯吱作響。
“程諾,現在我明白告訴你,為了對付你,紫蘇不惜要將達遠集團陷入絕境。你想一想該怎麽救習決吧。”
程諾的目光茫然而堅毅,她不信那麽大的達遠集團,那麽堅強的習決會被紫蘇整垮。
可是,紫蘇在習決身邊已經有幾年光景,而且習決極為信任她,這樣機密的文件紫蘇都能輕而易舉拿出公司,可見她在公司中的地位不一般。
如果這樣一個人用心為之,那麽達遠集團也難保不陷入絕境。
程諾的心裏在打鼓。
林依依看出她的想法,說道:“你不信?不妨你現在到達遠集團去看一看。”
程諾沒有說話,轉身向門口走去。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信林依依,不要受她的蠱惑,她這是又在給自己使陰招。
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因為她真的很擔心習決。
她知道,林依依此次的出現,就要讓她和習決不得安寧的。
程諾出了家門,看著蜿蜒而去的盤山路卻是一籌莫展。
習決這房子修的是好,整座山除了漫山遍野鳳凰花樹就是他們這所房子,因此連輛出租車也叫不到。
她總不能步行去達遠集團吧?
那樣怕她天黑也走不到。
程諾正躊躇間,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降下,露出林依依的臉,“上車,我載你去。”
原來她心裏想什麽,林依依都猜到了。
但是程諾還是上了車。
車廂裏,女人的香水味很濃,程諾坐在車後座,靜靜的打開了一些窗戶。
這香水味來自林依依的身上,她不喜歡這種香水味。
林依依開著車,不時從後視鏡裏看一眼坐在車後座的程諾,她的表情讓她很滿意。
車子停在達遠集團門口,林依依讓程諾下車,就開著車離去。
達遠集團的門前停著工商,質檢的車,看樣子來人還不少。
程諾邁步向裏走,整個達遠集團裏給人一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就連前台都忙的兵荒馬亂,沒注意到她的到來,她直接乘電梯上了樓。
頂層,有習決的辦公室,有習正義的辦公室。
原本一直分外安靜的頂層,今天也變得有些慌亂,幾位秘書拿著文件在兩個辦公室之間奔跑。
沈司宇邊走邊看手上的文件,沒注意到程諾,險些跟她撞到。
“太太您怎麽來啦?”沈司宇抬頭看到程諾時驚了一下。
“習決很忙嗎?”程諾指指習決的辦公室問。
沈司宇點頭,“工商和質檢部門的人來了,更要命的是,海關也來插一腳,很快人就到。習總在應付工商的人,習董事長在應付質檢部的人,等下我要接待海關的人。”
聽了沈司宇的話,程諾心裏涼颼颼的一片,她很想問問,是達遠集團出了什麽大事情了嗎?
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如此大的陣仗,達遠集團應該是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煩了吧?
程諾勉強對沈司宇擠出一個微笑,說:“你去忙吧,不要告訴習決我來過。”她說完轉身離開。
程諾從達遠集團離開,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很久。
她想看看這滿城的鳳凰花,這是習決為她而栽種的。
程諾走了很久很久,陽光熱辣辣的曬得她脊背發燙,她的額上也沁出汗珠。
期間,她的手機響了幾遍,她都沒有聽到。
直到一個焦急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攔住她的去路,“程諾你怎麽啦?為什麽不接電話?”
程諾看著眼前的俊臉,下一秒是投進了他的懷抱,“習決。”她抱著他,緊緊的抱著,心中的感情難以名狀。
習決被程諾猛然抱住微愣,他不知道程諾是經曆了什麽,怎麽突然感情起伏這麽厲害。
“程諾……你沒事吧?”他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
程諾好半天才控製住情緒,耳邊的汽車喇叭聲震耳欲聾。
她轉頭看到習決的車子堵在路中央,造成了後麵一排溜小轎車都停在了馬路上,無法前行。
原來習決是看到她,就不顧一切的把車扔下,過來找她。
習決拉著程諾上了車,將車子開向旁邊,把車停在馬路邊的一處停車位。
他轉身,麵對著坐在副駕駛座的程諾問:“你怎麽啦?”
他在公司聽沈司宇說她去過了,還囑咐沈司宇不要讓她知道她去過公司,就猜到這裏麵一定有事。所以送走了工商部的人就趕快給她打電話。
可是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她都沒接,他就更緊張了。幹脆開車出來找她。
他在公司附近的馬路上兜兜轉轉,好在被他找到了。可是他降下車窗大聲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回應。
她的失魂落魄讓他更為擔心。於是他丟下車子,穿過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在人行路上攔住了她。
“程諾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習決真誠的看著程諾。
程諾微微一笑,眼眶發紅,“沒什麽。”她說,既然紫蘇和林依依都是衝著她來的,那就讓她獨自來承受吧。
“看你這樣肯定有事兒。”習決抬手捏捏她的臉蛋,無比寵溺的說:“你現在是我老婆,什麽事都要第一個告訴我,跟我商量知道嗎?”
“嗯。”程諾很乖,對他露出大大的笑臉。
“習決,公司最近遇到什麽麻煩了嗎?”程諾還是忍不住問。
習決隻當她是轉移話題,說:“也沒什麽,就是我們的一家供貨商出現了質檢問題,另外,我們的工作上有些紕漏,好像上個月稅沒交足。”
“哦。”程諾淡淡應了一聲,心想,習決一定是不想讓她擔心,故意把事情說的簡單吧。
“去哪兒?”程諾見習決將車開上了馬路問。
習決說:“你看看時間,現在都已經正午了,我帶你去吃飯。”
“習決,我想吃麻辣燙,就去以前上學時我們常去的那一家。”
“好。”習決都依她,把車調轉了車頭。
程諾說:“就要魔鬼辣。我一直記得,你第一次陪我去吃魔鬼辣的時候,被辣的眼淚鼻涕一起流的樣子,還硬撐。真逗笑。”
習決也想起那時的場景,忍不住笑起來道:“那時候還不是你,老激我,我一個大男人,豈能在你一個小女子麵前示弱?”
程諾咯咯笑出聲音:“那今天我們比賽吃魔鬼辣,你不知道會不會敗下陣來?”
“今天吃不辣。你剛康複,忌辣。”習決說。
程諾看著他,心裏暖暖的。
吃過午飯後,習決送程諾回家,就又去了公司。
程諾回到家裏,林依依正在等她。
“做好決定了嗎?”林依依問:“現在能救達遠集團的人隻有你。”
程諾看著她,覺得渾身無力。她走過去,在林依依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說:“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林依依微笑,“簡單,你從G城消失,永遠的消失。”
程諾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剛剛獲得的幸福,就要這樣付諸東去。她看著林依依,如看著一個魔鬼。
“不要這樣看著我。”林依依用厭惡的口氣說:“紫蘇現在是達遠集團的高層,又在習決身邊幾年,很多事習決都是交給她辦的。她要真想毀達遠集團很容易。難道你真想要看著作為達遠集團法人的習決父子都難逃法網嗎?”
程諾渾身打了個冷戰,不管是不是林依依故意嚇唬她,今天的場麵她都看到了。達遠集團應該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說不定習叔叔和習決都會坐牢的,他們都是她現在最在意的人,這不是開玩笑,她不能置之不理。
“林依依,我消失,當真達遠集團會風平浪靜?”
林依依點頭,“我保證!”
“好。”
“那你什麽時候走?”
程諾站起身來,並沒有回答林依依的問題,而是往樓上走去。
她是要走,可是她還舍不得習決。她還沒有去跟洋洋,和習決爸媽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