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莫靜言家暴程諾
程諾的心被這句話狠狠的敲了一下。
她的麵容漸漸冰冷下來,覆在玻璃幕牆上的手,慢慢僵住。
習決說:“程諾如果我們複合,孩子和你還有我,就是一個幸福圓滿的家。”
他終於鼓起勇氣,對程諾說了這番話。
程諾慢慢的轉頭看著他,心在咆哮,不知道該做和表情。
許久,她才說:“習決,你建一個新工廠吧,如果你的新工廠可以製造出後悔藥了,我就來滿足你的這個願望。”
“程諾……”
習決心裏一陣疼痛,卻不知道該跟程諾再說些什麽。
接下來的時間是沉默,兩個人在玻璃牆外又看了好一會兒小家夥,習決才推著程諾回病房。
孩子出生,來奶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程諾的奶水在半夜的時候浸濕了衣服,她也從夢中醒來,感覺兩個乳房又漲又痛。
習決聽到聲音,也醒過來,他睡的並不好,這半晚上都在夢見他跟程諾的以前,時而開心,時而又難過。
程諾掀開被子,已經發現奶水濕了衣服,被子也被弄濕了一些,濕漉漉,黏糊糊的,好髒啊。
她皺著眉,想伸手摁鈴,叫特護來。
習決已經走到病床邊,問她:“怎麽啦?”看到她流的奶水,眉頭微皺:“別動,我來收拾。”
他先抱走了被子,又去給程諾拿了一身幹淨的病號服,“我來幫你換上。”
程諾一慌,拒絕:“我還是叫特護吧。”
“你以前我什麽沒有看過?”習決說著已經動手。
可那是以前……
程諾的意思還沒表達出來,她身上的病號服就已經被習決脫掉了,因為是產後住院,她身上也沒有穿內衣,就那麽赤條條的出現在習決的視線裏。
奶水還在流。
習決也不嫌贓,拿了已經備好的吸奶器,幫她洗幹淨後,又用清水幫她清洗過,才拿過幹淨的病號服為她穿上。
這一整個過程,程諾都在發怔,她的整個身體好像都被細細的絲線給纏繞住了,纏繞了無數道,無數層,僵硬的讓她無法動彈。
而她的一張臉發燒,發燙,連耳根都紅了。
習決幫她穿好衣服後,抬頭看到她這副樣子輕咳了一聲,“那個,程諾你要喝水嗎?”
程諾搖頭,根本沒法說話。
“那我去喝點水。”習決轉身走開了,不想讓她繼續再這樣尷尬。
病房裏少了習決的身影,程諾才慢慢恢複過來,她揉揉發燙的臉,又拍拍自己的腦門,控製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她努力了半天,才自己躺在病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她閉上了眼睛。
後半夜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見她跟習決結婚了,她的爸爸還有小媽開心的來參加她的婚禮。
他們獲得了無數的祝福。
當習決抱住她親吻的時候,她醒過來了,眼前明亮一片,特護看著她說:“你醒啦?剛才在做美夢吧?一直在笑。”
“……”
“我扶你起來吃藥吧。”特護扶著程諾坐起來,又把藥拿給她吃。
特護說:“習先生走的時候交代我,他不回來不準許我離開病房。哦,對了,他去給你買早飯了。說是汀南臨湘居的雞絲粥熬得特別好,產後吃最好,應該是跑去那裏了。”
“哦。”程諾已然沒能從那個夢中回神。
護士問她:“你做什麽夢了?看樣子還沒能從夢裏走出來。”
等了一會,沒能等到她的回答,護士說:“夢其實是我們殘餘思想的放大。有時候,我們心裏一直在想著一件事,而又無法實現的時候,我們就會做夢。”
程諾眨眨眼睛,護士的話有些驚到她了。
的確,她一直想要嫁給習決,即便被他那樣傷害了之後,還是不改初衷。
“程小姐,你想上洗手間嗎?”
程諾被護士一問還真想去了,點點頭。
護士說:“今天你可也練習下床走動了,我扶你去衛生間吧?”
“好。”
程諾被護士扶著從病床上下來,刀口還在疼,但可也忍受。她們一步步慢慢向衛生間走。
程諾住的是VIP病房,衛生間就在房間裏,還有獨立的陽台。她在進入衛生間的時候,抬頭正好看到了掛在陽台上的衣服。
是她昨晚換下來的病號服,已經被清洗的幹幹淨淨。
“衣服是你洗的?”她問護士,不能確定。
護士看了看那衣服說:“我來的時候已經掛在那裏了。”
程諾的心裏微微蕩起一波漣漪,她知道衣服是誰洗的了。
護士扶著程諾上完洗漱間,剛回到病床上,習決就回來了,手裏拎著保溫桶。
見到護士果然老老實實呆在病房裏,獎勵了她一份早餐。
護士歡天喜地,笑的像一朵花兒一樣。關鍵是早餐是習決送給她的呀,她捧著早餐就去跟護士台的護士顯擺了。
護士走了,病房裏隻剩下習決跟程諾。
他把粥放到床頭桌上,打開,粥香四溢,“來,快吃吧。”
習決把粥遞給程諾,又怕她被燙到叮囑:“先吹一吹。”
程諾捧著粥問:“你吃過了嗎?”
習決點頭,他順便在等粥的空檔吃了碗豆花兒。
早餐後,莫靜言趕來了醫院。在病房見到習決,眸光暗了暗。
習決見狀,告辭。
莫靜言陪程諾說了一會兒話,問過她今天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早餐吃了沒有,是不是有什麽需要,特護夠不夠負責後,轉移話題說道:“今天我會去把孩子的戶口上好。”
程諾想了一下,孩子出生後,戶口卻是應該上。
莫靜言問:“你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程諾搖頭。
莫靜言從兜裏拿出一張紙說:“我倒給孩子提取了幾個,你選一個。”
程諾接過那張紙,看到上麵的名字都是以‘莫’姓起的,道:“靜言,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麽,說吧?”
“孩子的姓我想讓他姓程。”
“……”莫靜言看著程諾半天沒說話。
“靜言,我知道你也許會不高興,但是,孩子畢竟跟你沒關係,況且我們……”也不知道能走多久。
她後麵的話被莫靜言打斷了,“程諾,是不是我這幾天做的不夠好,讓你失望了?我知道你現在住院,我應該拋開一切來好好照顧你,但是……”
“靜言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這跟這些沒關係。我隻是不確定我的心能否真的接受你。我不想耽誤你,一生被一個無愛的婚姻拖累是很累的。”
莫靜言:“……”
“靜言,我越來越感覺,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無法再愛人了。我不想害你。你需要一個愛你的女人,需要一個真正的家庭。而我給不了。你願意一輩子和我這樣下去嗎?”
“程諾,我可以等,我也可以努力,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接受我的。滴水可以穿石,鐵杵可以磨成針,我相信我也可以滲透進你的心。”
“靜言……”
“好了,不跟你嘮叨了,我去給孩子上戶口,這名字我自己選一個。”他以強勢的態度決定了這件事。
程諾看著他的背影,想喊都沒喊住。
莫靜言拿著那張紙,左思右想,斟酌半天,選定了一個名字。但當他走到窗口去辦理手續的時候,聽到工作人員說,找不到程諾之子的時候,愣了。
後來,他終於弄明白,那個孩子被登記的是“習決之子”。
這四個字打擊到了他,他半天沒緩過神來,手續也沒有辦理,就又折身回了程諾的病房。
病房裏此刻隻有程諾一個人。坐在病床上休息。
當程諾看到他臉色非常難看的走回病房的時候一愣。
莫靜言控製不住脾氣,直直走到程諾麵前,幾乎是吼著問她:“你不想讓孩子跟我姓是不是還存著別的心思?!”
程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用眼神疑問莫靜言。
莫靜言看著程諾無辜的表情,唇角抽了抽,還是沒壓住火氣,問她:“你是不是還想著習決?”
這跟習決又有什麽關係?
莫靜言咄咄逼人,問道:“你怕你的心無法接受我,是不是也因為你心裏一直都有著習決?!”
程諾半天沒說話,她看著莫靜言,最後選擇承認,反正她與他注定是走不到最後的,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紙合約。
“靜言,既然你今天這樣問我了,那我也捫心自問,我坦誠的回答你,是!”
這個答案足以讓莫靜言五雷轟頂。
他雖然一直知道,從他明白傷害程諾的那個人是習決的時候,知道她要報複的人是習決的之後,就已經清楚,她對他隻有利用。
可他管不住他自己的心,令自己越陷越深,此刻聽到令他心碎的答案,無以複加的痛苦。
他狠狠一把掀開了程諾身上的被子,又揮拳向她。
程諾嚇得緊閉雙眼!
病房裏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舅舅你幹什麽?!”突來的男聲打斷了莫靜言,他揮著拳頭轉頭看向門口。
程諾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習決正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本來習決隻是想返回來拿忘了的文件,卻不想被這一幕震驚。
他的舅舅竟然想動手打程諾!而且還是病在病床上的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