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愛她命都可以不要
醫生看著習決著急的樣子終於有了反應,她對身邊的護士說:“帶他去驗血型!”
“好。請跟我來!”
習決跟著護士急急去了化驗室。
抽血化驗後,護士拿到化驗結果鬆了一口氣,看著習決道:“請跟我來,快。”
護士帶著習決直接進了搶救室。
“薛醫生快看,他的血真能用!”護士把手裏的化驗單遞給醫生。
習決愣在當場,他看著手術台上的程諾,此刻她被一張白被子蓋著,臉色蒼白,一邊輸著氧氣,一邊在打著點滴,血袋裏的血緩緩輸進她的身體,已經不多了。
她虛弱的好像一張紙一樣,隨時都可能會灰飛煙滅的樣子。
醫生還在給她處理傷口,她流的血被護士清走,又換了一個醫療盆來。
習決的心疼的厲害。
他的心底忽然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就算輸光他身體裏的血也要救程諾。
醫生過來拉著習決到程諾的身邊,把一把凳子遞給他,讓他坐下,然後檢查他手臂上的血管。
直到習決身上的血被緩緩的輸到了程諾體內,習決才回過神來。
他看著程諾,想哭。
心裏一個聲音一直在默默的說:你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護士瞅著習決對醫生說:“薛醫生,他的血已經輸了六千CC給病人,不能再輸了。”
薛醫生看了一眼習決,問道:“從其他醫院調的血到了嗎?”
護士忙走到一旁去打電話問。
問到的結果是沒有。
護士失望的說出這個答案。
薛醫生走到了習決的麵前,跟他商量:“先生,你的血已經被輸出了六千CC,如果再繼續輸下去,有可能對您的身體造成危害……”
“輸吧!”習決堅決的說,“一定要救她!”
“好吧。”薛醫生對護士說:“再輸一千CC。”
習決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虛浮,越來越沒有支撐。
護士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擔憂的問:“薛醫生,你看看他還行嗎?”
幾個醫生都同時向習決看過來。
習決的身子一軟就摔在了凳子下麵。
護士驚的尖叫:“醫生他昏倒了!”
“快!停止給病人輸血!”
有兩個醫生急忙過來處理習決這邊的情況。
搶救室裏的電話響了,護士跑過去接完電話後,高興的叫道:“太好了,從其他醫院調集的血送到了!”
在場的醫生都輕輕鬆了口氣。
護士跑出去取血。
習決被弄到搶救室裏的另外一張手術台上,醫生開了藥給他打點滴,血送進來的時候,也給他輸上了一袋。
眼見著習決的各項體征都恢複,兩個忙活他這邊情況的醫生才送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
其中一位說:“幸好血送來的及時,要不然病人雖然得救了,再把這小夥子的命給搭上,也是遺憾。”
“是啊,是啊。”另一個醫生附和。
他們轉頭看去,發現病人那邊的情況也轉好了,大出血已經止住,並且薛醫生已經在為她縫合刀口。
心電圖顯示,她的心跳趨於平穩。
血壓泵顯示,她的血壓趨於平穩。
十幾分鍾後,薛醫生縫合好了刀口,助理醫師幫她擦擦額頭上的汗。
幾個人相互看看,會心一笑。
“她得救了。”薛醫生宣布。
機場。
莫靜言接到約翰先生後,兩個人邊走邊聊,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好像有些無法全神貫注。
他不時的看下手機。
兩個人上了車後,莫靜言看手機的頻率更勤。
約翰先生坐在他的身邊,發現他的談話莫靜言根本沒有完全聽進去,關心的問道:“莫,你在擔心什麽嗎?”
莫靜言回神,對約翰先生笑了笑,說:“我太太今天去做產檢,我有些著急知道她產檢的結果。”
“哦,那你可以打電話過去問一問。”約翰先生笑著說。
莫靜言笑了一下,“不急,或許她還沒有做完檢查。你剛才說什麽?”
兩個人又回到之前談論的項目上。
醫院。
習決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病房,胳膊一動,手背上傳來刺痛。
他轉頭望去,看見自己在打點滴。
他一陣惱火,從病床上坐起來,拔了手背上的針頭。
程諾怎麽樣了?給他打什麽點滴啊?這些人也是,都不著急救程諾嗎?
習決剛拽開病房裏的門,就迎麵碰上捧著托盤來送藥的護士。
護士一見他就眯眼笑,“你醒啦?今天搶救室裏的孕婦是你太太吧?你很偉大,為她輸了七千多CC的血。”
習決盯著護士,黑著臉,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她究竟怎麽樣了?”習決問。
護士笑著回答:“好消息,她已經被轉到監護室了,如果到明天早上一切指標正常,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習決的心像忽然被注入了大量的空氣,暢快的呼吸著。
護士看著他黑著的臉慢慢有了笑容,對他說道:“你先進去把這些藥給吃了吧。吃完藥我帶你去看她。”
習決哪裏還肯浪費時間吃這些藥片,把護士推到一邊就從她的身邊擠了過去,他腳步很快,邊走邊問護士:“告訴我監護室在幾樓?”
護士看著他撇撇嘴,“這人……”不過她也理解,這個男人一定是愛老婆愛到骨子裏,把自己都忘在了腦後。
“十樓!”護士還是回答了習決的問題。
習決快步向電梯走去。
十樓。
監護室的門緊閉著,習決站在監護室外,隻能透過牆上開的一個窗口看裏麵的程諾。
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輸著氧氣,插著呼吸機,打著點滴。她的臉色依然蒼白。
但習決看得到,心電圖平穩,這就說明她的狀態是良好的。
他的手輕輕的覆在了玻璃窗上,他多麽想去摸一摸她蒼白的臉,告訴她,他在陪著她,讓她別怕。讓她一定要從鬼門關退回來。
莫靜言跟約翰先生聊起項目就忘了時間,他們此刻吃過午餐,坐在酒店的咖啡廳裏喝咖啡。
莫靜言的手機響起來,他馬上拿出手機查看是不是程諾的來電。
約翰先生笑他:“終於等到你太太的來電了。”
莫靜言搖頭,因為他看到來電是保姆車的司機打來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莫靜言接聽電話:“喂?”
彼端,司機的聲音很急:“莫先生,出事了。”
莫靜言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太太怎麽樣?”
“我不知道。我們在婦產科醫院遇到襲擊,我一下車就被人打暈了!……”
莫靜言放下手機,快步向酒店外奔去,司機後麵再說說什麽,他都沒有心情去聽。
醫院,監護室門外。
薛醫生從走廊經過,去監護室裏給程諾做檢查,看到習決,在他的身邊駐足,“你是病人家屬吧?”
習決轉過頭來看到薛醫生,點頭。
薛醫生微笑,他輸血的事跡被她銘記,“來看你太太?”
習決的手指慢慢握緊了,他想說不是,她不是我太太,可心很疼,於是他沉默了。
薛醫生說:“光來看太太,都不去看看你兒子嗎?”
習決這才想起那個小老頭一樣的小家夥來。
薛醫生說:“孩子在十二樓,保育室的保溫箱裏。護士告訴過你怎麽找到他了嗎?”
習決點點頭。
“快去看看他吧,小家夥很可愛的,已經在自己吃奶了。”
習決點點頭,問:“她確定沒事了?”他指指監護室裏麵的程諾。
薛醫生微笑,道:“有我在,放心吧。”
“謝謝。”
“快去看你兒子吧。”
習決轉身,這才向十二樓走去。
習決剛走,莫靜言就來了。他在一樓打聽了半天才找到這裏。
在監護室門前刹住腳步,他看到上麵的牌子:閑人勿進。又倒回來,透過窗口看到裏麵醫生正在為程諾做檢查。
他隔著玻璃窗看著程諾,發現她的肚子已經平下去了,心裏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他把雙手撐在了玻璃窗上,看著裏麵的程諾,嘴角慢慢泛起濃厚的苦澀。
薛醫生為程諾檢查完,從監護室裏走了出來。
她看到撐在窗口上看裏麵的莫靜言,眉頭微皺:“請問……”
莫靜言轉頭,看到醫生已經走出來,他向她走過去:“請問她怎麽樣了?”
“請問你是病人什麽人?我們這裏不能隨便向外人泄露病人的病情。”薛醫生態度堅決。
“哦,我是病人的丈夫。”
“丈夫?”薛醫生疑惑,那那個輸血的人又是誰啊?
莫靜言見醫生不信,又強調:“我真是病人的丈夫。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讓人送我們的結婚證來。”
薛大夫笑了一下,問她:“剛才病人生命垂危的時候你在哪兒?”
“……”莫靜言一時語塞。
薛大夫冷冷的看了莫靜言兩眼後,走開了。
薛大夫真的搞不懂了,那個為病人輸血到連命都不要的年輕小夥兒究竟是什麽人?
而這個自稱是病人丈夫的人,又盡到做丈夫的職責了嗎?
但薛大夫畢竟是大夫,她感慨完,搖搖頭也就算了,因為這些事根本不是她該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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