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究竟想幹什麽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習決端著烤冷麵對程諾說。
程諾對他笑笑,接過了烤冷麵,“謝謝。”
“那邊還有賣烤串的,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不讓我們過去坐下擼串喝啤酒。”習決建議。
程諾正中下懷,當即眼睛一亮道:“走!”
二人把莫靜言完全忽略了,結伴向那個路邊賣烤串的攤位走去。
莫靜言看著他們的背影嘀咕了兩句,又狠狠剜了兩眼習決的背影,也快步跟上去。
三個人在一個桌子前坐下,習決衝著老板喊道:“一盤毛豆,五十串烤肉,三十串烤蔬菜,啤酒三大杯,謝謝。”
“來嘍!”老板答應著,就把毛豆和啤酒先端了上來。
莫靜言看看這路邊攤的衛生,皺著眉頭不肯吃。
習決和程諾碰了一下酒杯,開懷暢飲。
烤串端上來,程諾更是吃個不亦樂乎。
莫靜言看著她一直規勸,“少吃點,肚裏寶寶不喜歡這些不衛生的東西的。寶寶健康重要。”
程諾把他的嘮叨直接忽略掉,又向老板要來兩大杯紮啤,她和習決一人一大杯。
二人幹杯。
莫靜言看著程諾又把一大杯紮啤喝進去,眼睛隻眨巴,“這麽喝下去行嗎?紮啤也是酒,程諾,你懷著寶寶呢。”
程諾對習決笑,道:“還記得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嗎?一起去夜市的路邊攤吃烤串喝啤酒。”
習決點頭,“結果你給喝醉了。”
程諾點頭,“今天我不會再喝醉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
夜風輕輕的吹,莫靜言看著他們兩個人,心中的孤寂感越來越濃。或許他們才應該是真正的一對兒。
即便那麽多事橫在他們中間,但他們之間透出的那種默契就像是老夫老妻般,令人看了嫉妒。
習決說:“程諾你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吧?”
程諾點頭,看看自己的肚子,微笑:“醫生說他是一個男孩。”
男孩,她會希望孩子像他嗎?習決默默的想。
“程諾,保重身體。我做了一份小區規劃案送給你,今天下午剛發到你郵箱了。”習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凝在程諾的臉上,如水般溫柔。
莫靜言看著習決看程諾的眼神,又看著程諾回給習決的眼神,不由覺得,自己或許該退出了。
可是,他舍不得啊!
程諾是他光棍了四十年,第一次遇到的他願意娶回家做老婆的人。
“習決,你都知道了?”程諾看著習決的眼神諱莫如深。
習決一笑:“知道什麽?”
程諾笑笑,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當年我為了追你,從我爸爸的公司裏偷走了汀南一塊地皮的標書,令我爸爸的公司損失慘重,也讓我爸爸被氣的腦溢血發病。”
習決垂下目光,想著那時的一切,心頭繞起一股溫暖,若時光能夠倒流該多好。
“今天,我用同樣的方式從你的手裏偷走了一塊汀南地皮的標書,以同樣的方式,我想為我爸爸的公司賺回那失去的半壁江山!”
習決點頭,“好。”他拿起酒杯,碰了碰程諾手裏的酒杯,“幹了!”
程諾微笑,跟習決一起一飲而盡。
莫靜言看看習決又看看程諾,原來習決早就知道了這些,那份小區規劃案是送給程諾做這塊地皮用的啊。
他拍拍腦門,習決這個對手實在……
太令他頭疼了。
程諾站起來,微微有了些醉意,腳步不穩。習決慌忙站起來,伸手扶住了她。
莫靜言站起來慢了半拍,看著程諾被習決扶住。
“我喝飽了,要回家了。”程諾說。
“好,我也飽了,一起走。”
莫靜言想從習決的手裏把程諾接過來,但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程諾微醺,跟習決說著話,習決聽著,兩人不時發出笑聲。
莫靜言跟在他們的身邊,心裏鬱悶的快要炸裂開。
眼看三個人走到車前,莫靜言快步過去,拉開了自己車子的後車門。
程諾看一眼,對習決笑笑,推開他,上了車。
習決也跟著坐進車裏。
莫靜言想揍人,問他:“習決你不是自己開車了嗎?”
“但是我喝酒了,舅舅。”習決迷人的一笑,把車門關上。
莫靜言氣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才走到駕駛位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飛馳在城市的主幹道上,車窗外飛掠過城市的風景。
程諾抗議道:“莫先生你能不能把車開慢點,我剛喝那麽多紮啤,你想讓我吐車上嗎?”
莫靜言點下刹車,換擋,把車開慢了。
習決幫程諾拍拍背,又問:“要不要幫你去買醒酒藥?”
程諾搖頭,降下車窗,讓夜風灌進來。她伸手鬆開了綁在頭發上的皮筋,長發被散開,被風吹的向後揚起。
長發落在習決的臉上,撫弄著他的肌膚。
他想起那一幕,也是這樣的場景,她問他:癢嗎?
柔柔的發,帶著茉莉清香,習決的心微微一震。
彼時此時……
他滿心苦澀。
曹開州住在汀南市政府安排的幹部院裏,兒子結婚後搬去了自己的婚房,這套房子目前就他一個人居住。
曹開州坐在沙發上,林依依坐在他的對麵,他們麵前放著厚厚的一摞標書。
曹開州問:“你想看哪家公司的競標書?所有的競標書都在這裏。”
林依依笑笑,伸手翻閱。
曹開州望著她說:“依依啊,其實你並不需要看這些標書,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要拿下哪塊地皮就可以了。”
林依依一笑道:“我哥哥的公司也參加了這次競標,我這是幫他看的。”
“哦,你哥哥的公司叫什麽名字?”
“達遠集團。”
袁弘傑幾天都沒來上班,程諾有些奇怪,經過秘書台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袁秘書什麽原因請假?”
在座的秘書馬上站起來一位回答她:“據說是家裏出了什麽事,需要他回家料理。”
“哦。”程諾點頭,離開了秘書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袁弘傑此刻在G城。
他剛剛親眼目睹了強子被帶上警車。
這是那晚他們對林依依下手的五個人中的第四位,最後一位就隻剩下他了。
袁弘傑說不怕是假的。
他已經通過多方打聽,得知收拾這四個人的是達遠集團的人。
達遠集團,他忌憚萬分,習決真對他們動手,他還真惹不起。
隻是,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習決還是願意為了林依依出手?
袁弘傑買了連夜的票趕回汀南。
G城這個是非之地,他一刻也不想再多呆,萬一再被達遠集團的人給盯上,拿到他什麽罪證,讓警察把‘手鐲’給他一戴,就什麽都全完了。
袁弘傑跑回汀南還是驚魂未定。
他下飛機就聯係了林依依,讓她火速來見他。
林依依看到袁弘傑發來的信息就頭皮發麻,可又不得不去見他。
袁弘傑租的房子在郊區,是一個比較偏僻,又十分安靜的地方。
林依依深夜去,就更感覺安靜了,這種安靜讓她感覺不安和害怕。
袁弘傑在家裏剛抽完一支煙,林依依就到了。
他給她打開門,一把就將她拽進了屋子,怒目而視。
“你他MD究竟想要幹什麽?!”袁弘傑控製不住脾氣。
林依依被他嚇到,看著他,眼神怯怯的。
袁弘傑把林依依拽到沙發處,將她甩在了沙發上。
林依依坐在沙發上大氣也不敢出。
袁弘傑叉腰站在她的麵前,怒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都習決說了什麽?”
林依依咬著嘴唇不說話。
袁弘傑指著林依依的鼻子道:“你別忘了你的視頻我手上還有,要是真把我惹毛了,我立刻就讓你在全國人民麵前火一把!”
林依依的眼中蒙上淚光,她卑微的從沙發上滑下去,跪在了袁弘傑的麵前:“我求求你不要。”
“少他媽在我麵前裝柔弱!我告訴你,老三他們都被抓緊去了,那晚上糟蹋你的人就剩我自己了,你敢說這事跟你無關?!”
袁弘傑被氣的呼吸都變粗了。
林依依怯生生的不敢說話。
袁弘傑踢了她一腳,林依依被踢的倒在旁邊的地板上。
袁弘傑問她:“你是不是還想要把我也送進去?”
林依依搖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袁弘傑氣得又給了她一腳,吼道:“那你倒告訴我,現在該要怎麽解決?習決對我動手,我控製不了!”
“這我也不知道。”林依依怯生生的回答。
袁弘傑朝她揮起拳頭,她被嚇的趕忙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
袁弘傑沒有再揍她,怒道:“你,趕快給習決打電話,告訴他,一切都跟我沒關係!”
林依依咬著嘴唇點頭,拿出手機撥打給習決。可是她心裏明白,視頻裏那麽清楚,事情怎麽會跟他沒有關係。
夜已經很深了,習決被電話鈴聲吵醒。他在床頭櫃上摸下手機,看也沒看接了電話,“喂?”
“習決哥哥。”林依依強忍著,聲音還是哽咽了。
袁弘傑見這樣又給了她一腳,這小賤人是故意要把事情鬧大是不是啊?
習決從床上坐了起來,人也瞬間精神了,他望著漆黑的夜色問林依依:“你在哪兒,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