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隻剩下對她的可憐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個視頻我看到了。”
習決一句話像晴天霹靂在林依依頭上炸響,她那麽痛苦不堪的經曆,最不願意讓看到的人就是習決。
“你放心,我會替你擺平這件事。”習決說。
可現在林依依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隻瞪大眼睛看著他,腦海轟鳴,耳膜轟響。
“別怕。”習決說。
林依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緊緊揪著習決胸前的衣服,襯衫都被她揪出褶皺,她心口的痛楚緩解了一些。
看著習決問道:“你剛才在說什麽?再說一遍。”
習決皺眉,重複道:“我說我都知道了,袁弘傑我不會放過他!”
林依依的腦袋再次炸開一道閃電,但這次她反應過來的比較快,望著習決哭了,又笑了,最後是又笑又哭。
卻,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所有美好,在習決的麵前都消失殆盡了。
她記得,曾經他跟她都很純真,他們相遇後,他總喜歡叫她,清純的女孩。
清純——他是因為這樣才喜歡她吧。
可是清純被玷汙了,他大概永遠不會再喜歡她了吧,隻剩下對她的可憐。
她和習決注定再也回不到從前。
為什麽,命運要這麽殘忍的對她?
林依依鬆開了習決的衣服,轉身,大步的跑開。
她這個狀態實在令人擔心,習決追了上去。
林依依一路跑回了她住的房子,習決也追進去,她把自己關進浴室。
把習決關在門外。
浴室裏傳來水聲。
習決不放心,隔著門板問她:“依依你在幹什麽?”
“我在洗澡啊。我要把自己身上清洗幹淨。嗬嗬,清洗幹淨。”
“好髒啊……我好髒……”
習決心如刀絞。
曾經的回憶在他的腦海裏浮現。
十六歲,他初遇林依依。
她穿著一件純白色泡泡裙,紮著一條馬尾辮,烏黑的頭發,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洋溢著可愛的笑容。
他從沒見過這麽好看又純淨的女孩,像向日葵一樣綻放,又像白蓮一樣聖潔。
十六歲的他,和十一歲的她,做了好朋友。
十六歲的時候,他曾經告訴自己,要慢慢的等林依依長大,等她長大了,他就把她娶回家。
也是從十六歲,他開始嗬護她,把她捧在手掌中。
他曾經視若珍寶,當白蓮花一樣封存在心裏的女孩子,如今被別人這樣作踐了。
習決的痛是發自肺腑的。
當年那種,孤勇的,要把這個女孩保護在他的羽翼下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要為林依依報仇,那幾個玷汙她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林依依洗啊洗,洗啊洗,越洗越感覺自己髒,把身上都洗的破了皮,血合著水一起流。
可是就算她再怎麽洗,她的身體也再洗不幹淨了。
浴室裏水流聲聽了,傳出來林依依嚶嚶的哭泣。
習決站在門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向來笨,不會安慰人。
林依依終於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她看到站在門口的習決,眼圈瞬間又紅了。
習決伸出雙臂,把她摟進懷抱,“那不是你的錯。”聲音出奇的溫柔。
林依依啞著嗓子問:“習決你會嫌棄我嗎?”
習決搖頭,“不會。”
“那我們……”林依依想問,那我們還可以再開始嗎?但是她知道這話問了也是白問,隻能換自己傷心,換習決尷尬,倒不如不問。
“依依堅強點。”習決說。
“嗯。”
“你是怎麽看到那個視頻的?”林依依問。
“是程諾給我的。”如果不是看到那個視頻,他今晚或許不會來,或許從今晚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林依依。
那樣,他將鑄下大錯,他會永遠愧疚於她。
林依依聽到是程諾拿給習決的,當下心頭一股憤恨,又是程諾,她從哪裏得到的這個視頻?給習決看又是什麽目的?
哈,她一定很想看到她的形象在習決的心裏倒塌吧?因為她知道,這樣才是對她最殘忍的事!
程諾你真狠啊!
我恨你程諾!!
習決摟著林依依走到沙發上去坐下。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喝,等她情緒完全穩定住了才說:“依依,我現在要為你擺平這件事。我的方法有兩個,我請你做選擇。”
林依依點點頭,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在發抖。
習決說:“一,我們走法律途徑。有這個視頻資料,我們一準告的他們幾個人坐個幾年大牢。”
林依依搖頭,她不要,這樣的報複她害怕。他們是會被判刑,可是她那麽不堪的畫麵會被一遍一遍在人們的麵前播放。
沒準還會曝光。
不要,她不要!
習決見林依依這麽堅決的搖頭,說:“第二個,我會讓這幾個人血債血嚐。”
林依依一把抓住習決的胳膊說:“我不讓你為了我去違法!”
習決拍拍林依依的手說:“不會的。”
他把林依依摟在懷裏,輕輕撫著她的長發說:“我們以後好好相處,我把你當妹妹好不好?”
林依依哽咽,她跟習決最好的結果也許就是這樣了。
“答應我,別再傷害程諾好嗎?”
林依依很想問,你真的那麽愛程諾。可是她隻是說:“我答應你。”
她可以不去傷害她,卻沒答應他,不利用別人去傷害她。
習決一夜未回來。
早餐的時候,在餐桌上,莫靜言開玩笑說:“習決跟林依依不會舊情複燃了吧?”
程諾看他一眼,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莫靜言問:“你昨晚給習決的內存卡裏存了什麽神奇玩意?怎麽習決一看就跑去找林依依了?竟然還能使得兩個人舊情複燃!”
程諾夾了一個灌湯包給他,“把嘴塞上。”
莫靜言撇撇嘴,他又說錯話了嗎?是她昨晚自己告訴他,習決跑去找林依依了啊。
唉——
女人心真是猜不透,海底針!
習決的報複是從G城開始的。
視頻裏強林依依的四個男人,除了袁弘傑,其他三個,習決都截取了照片,發回了G城。
交代替他處理這件事的人,一定要把事情做的幹淨。
他並沒有告訴手下為什麽要修理這三個人,隻吩咐,要狠!
在G城,達遠集團的習先生要找三個人出來還是很容易的,當然要修理他們更容易。
像這三個人,跟袁弘傑幹出那種事,把柄就一定不少。
很容易,就能把他們治的葬身地獄。
袁弘傑第一次接到這三個人其中一個人的電話,是在一周後。
那天,他才剛剛睡著,迷迷糊糊像在做夢,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接起電話就聽到彼端老三對他說:“袁哥,海子出事了。警察查到他拐賣女孩進夜總會賣淫的事了,已經被抓。”
袁弘傑一驚,倒也沒太放在心上,安慰了打電話給他的老三幾句,又叮囑讓他盯緊海子這件事,他說他會想辦法的。
隔了三天,周波又打電話給他,說:“袁哥,老三也出事了。他今天被警察帶走了。”
袁弘傑才坐不住了。
他決定回一趟G城。
但在他回G城之前,想先見一見林依依。
林依依接到袁弘傑電話的時候還是很害怕,她當時正在喝水,水杯都掉落到地上。
袁弘傑在電話裏對她說:“我十分鍾後就到。”
掛斷電話,林依依就慌了。
但是,在袁弘傑到來的時候,她還是恢複了淡定。
“你來了?”
袁弘傑進門,把林依依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又搜索了一遍他住的地方,才算放心。
他問:“你這幾天跟土地局局長關係搞得怎麽樣?那幾塊地皮可是馬上就要開售了。”
“你放心,我昨天才見過他。”
“嗯,那那個副市長呢?在這次地皮開售上,他也很重要。”
“他約我今晚九點在酒店見麵。”
“好,給我好好伺候著,明白嗎?”袁弘傑說著挑逗的勾了勾林依依的下巴。
林依依對他強顏歡笑。
“行了,我走了。你打扮漂亮點,去見那個副市長吧。”
“嗯。”
林依依送袁弘傑出門,眸光裏閃出一道狠芒。
汀南地皮即將開售,凡是對這些地皮有興趣的公司,這幾天都鉚足了勁頭。
程諾更忙,在朗星集團下班後,還要到商務酒店跟她程氏實業的工作組,討論標書的事。
莫靜言看她這樣非常心疼。
她的身孕已經有七個月了,別的女人像她這個時候,都在家裏安胎待產,而她卻在整日辛苦工作。
他也曾經勸過她很多次,完事不能太過急,等孩子生下來,有些事再去辦也是可以的。
可她卻說,現在是絕好的機會。
習決也忙了起來,每晚在書房弄到很晚才去睡覺。
明天就是競標的日子了。
晚飯的時候,程諾問習決:“你的標書都準備好了嗎?”
習決點頭,幫她夾了一塊雞肉,“多吃點兒。瞧你這幾天忙得,人都瘦了。”
程諾笑笑。
習決問:“程氏實業的標書都準備好了嗎?你可以開口,我可以把你相中的那塊地讓給你的。”
程諾冷眸掃了他一眼,“不用你讓,我自有我的辦法拿到。”
習決一笑。
晚飯後,程諾抱著她的筆記本回了臥室,莫靜言去浴室洗澡了。
程諾在筆記本鍵盤上忙碌的敲了一陣後,成功的破譯了習決郵箱的密碼。
習決坐在書房的電腦前,看著他的郵箱被入侵,嘴角浮現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