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
程諾慌忙閉緊眼睛，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應該是那樣了吧？
她的血液在身體裏呼呼的燃燒，連耳朵都紅了。
她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知道今晚會發生，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刻，她還是會害怕。
因為第一次！
第一次，據說很疼。
程諾咬緊牙關，閉緊眼睛等待著。
可是久久等待，她也沒等來預想中要發生的事情，等來的是習決的笑聲。
他說：“程諾你幹嘛？以為我要吃你呀！”
程諾整個都淩亂了，她沒臉見人的用手捂住臉，從手指縫裏偷偷看，發現習決衣衫整齊，隻是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而已。
這人也太壞了吧！剛剛那種氛圍難道接下來不是滾沙發嗎？
他今晚已經是第二次這樣調戲她了。
習決抬手拉下她捂著臉的手，雙目炯炯望著她，眉目舒朗含笑。
程諾的臉紅的滴血，丟臉丟到家了。
習決說：“書房有言情書，要不要去看看？”
程諾眼前一亮，剛才的尷尬都沒有了，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說：“走！帶我去看！”心情雀躍。
書房的擺設很簡單，書櫃貼著一麵牆，放滿了書，大多是他的專業書籍。中間擺了一排言情小說書，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喜歡看言情書的事隻跟他提過一次，他笑她幼稚，之後她就再沒有跟他提過。沒想到他卻記在心裏。
書房最顯眼的位置掛了裝裱好的一幅字，那幅字不是藝術品，隻是兩句話，用血寫成，而且紙用的還是從廢紙箱上撕下來的。
程諾看到這幅字，當下心口猛烈一撞，回想起在巴西的事。她在尋找他時，最窮途末路的時候寫下的：習決我愛你。習決我在找你。
沒想到他這麽用心，珍藏了起來。
這代表他對她的在意。
程諾的鼻頭有些發熱，從一進屋的點點滴滴的小細節，拖鞋，睡衣，還有言情書，他到底做了多少準備？
程諾感動，習決當然感受的到。她轉頭，正對上他看向她的目光，濃濃的如墨一般揮灑不去。
她心慌，慌忙奔向書櫃，說：“我去看書啦！”
書櫃上的言情書有2000年很火的席絹的，也有經典言情名家瓊瑤的，還有匪我思存的……
程諾在書櫃中抽了一本出來，也沒看是誰的，就跑到座位上坐下來，打開讀。
其實說讀都是騙人的，她的目光盯在書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聽到習決走向她的腳步聲，便一動也不動，裝著若無其事，心卻撲通撲通地亂跳著。她用手指緊緊的捏著書，臉又紅了。
習決走到她麵前站著，看了她足有兩分鍾才說：“你臉紅的樣子很好看。”
程諾捧著書，將書擋在臉上，不讓他再看她。
房間裏暗香浮動。
習決伸手抽走了程諾捂臉的書，他的眸光亮亮的，這目光讓程諾無法鎮定，臉頰熱熱的。
“你不要去洗澡？”程諾慌亂中找出一句攆他走的話，卻在說完後看到習決露出狐狸一樣的笑容。
悲劇——她的話好像讓他錯意了。
習決轉身走了。書房裏隻剩下程諾一個人，她的心七上八下的，無法安分。
程諾腦子裏都是不純潔的畫麵，想著習決洗完澡出來的樣子，想著他丟掉浴巾把她撲倒的樣子。
她身體裏的血沸騰了，整個人越來越熱。她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了一點窗戶，寒冬的夜風吹進來，她打了個寒顫。
時間不知已經過去了多久，書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是習決的聲音：“程諾，很抱歉，我突然接到家裏的電話，有點急事，我要離開了。今晚你自己住在這裏一定要鎖好門窗。”
程諾本來沸騰的血液頃刻間冷卻了。
習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房子裏。
程諾從書房出來直接去了樓上，臥房都在二樓，程諾發現有兩個大房間，和一個小房間。
程諾走進主臥，看到雙人床上擺著一隻巨大的泰迪熊。房間的裝修風格也非常溫馨的粉色調。
這一切也應該是習決用心為她準備的。
床很軟，程諾抱著巨大的泰迪熊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程諾去學校，秦嵐一把就拉住她，對她左瞧瞧、右瞧瞧，還把她羽絨服的衣領扯下來仔細看了看。
稍後皺眉，發出驚訝的疑問：“咦？完璧歸趙啦？”
程諾後知後覺的才知道她剛才是在她身上找證據，她被習決吃幹抹淨的證據。
這人……
程諾翻了兩個白眼對秦嵐說：“你想太多了，我們很純潔的，思想純潔，人也純潔，不像你。”
秦嵐笑起來，問道：“莫非習決那方麵有問題。程諾你這麽一個大美女對著他，他居然能恪守本分，他真是柳下惠？”
程諾狠狠給了秦嵐一拳，捶在她肩頭上。
兩個人邊往教室走，秦嵐邊盯著程諾看。程諾其實長得很美，皮膚又白又細膩，像剛剝殼的雞蛋。
她不笑的時候是文藝範，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酒窩，又可愛又陽光。
習決對著她一晚上，怎麽會不吃她呢？
秦嵐總結來總結去還是覺得是習決有問題。她開始規勸程諾：“諾，我知道你深愛習決。但男女之間，那個很重要的。要幸福，要xin福！”
“諾，習決不是直男對不？沒關係，告訴我他不舉也沒什麽。諾，他是不是不舉？他到底是不是不舉？”
一聲咳嗽，一個高大的暗影籠罩了兩個人，好聽的男聲響起：“你們這是在討論誰不舉？”
秦嵐頓時眼睛瞪得銅鈴大，這習決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習決道：“聽說你最近跟男朋友鬧矛盾，難怪，原來是他不舉。深表同情。”
秦嵐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轉白，精彩的不知道是什麽顏色了。
程諾沒忍住，不厚道的笑起來，被習決拉著手快步走了。
迎來年終考試後，校園變得很安靜。今天程諾要考試兩個科目。
習決有答辯。
程諾考完兩個科目後，正好趕上看習決下午參加的答辯。
偌大的報告廳座無虛席。
程諾坐在第十排的位置，並不顯眼。但她剛一坐下來，就接到習決的信息：“我看到你了。”
程諾抬頭，看到站在導師身邊的習決，他現在穿了一套黑西裝，有型有款。有議論聲傳到程諾的耳朵裏來。
“習決真帥。哇！迷死他了。”
“今天的答辯賽他一定能贏。我們為他加油！”
“看，那個是他的家屬程諾。”
程諾被“家屬”兩個字驚了一下。她感覺到很多要殺死她的目光。
“真不般配！”
“要不是她一直死皮賴臉追習決，習決又怎麽會成為她男朋友呢？！”
“話說，她追習決做出的那些事還真讓人震驚！”
“就是。她根本配不上習決。估計呀，習決也就是被她感動了。”
程諾的心裏微微酸澀。她不想再聽這些刺傷她的八卦，於是轉過頭去笑對議論她的同學，不卑不亢，眼光明亮。
程諾說：“同學，兩個人的愛情，從來沒有配不配，隻有愛的夠不夠深。你們嫉妒我得到習決的愛我能理解，即便我死皮賴臉追習決了又怎麽樣？我是因為付出了才得到今天的愛情。你們羨慕嫉妒，又付出過嗎？”
“並且我不認為追求真愛是丟人的事。”
耳邊的鴰噪蕩然無存，程諾笑著看向台上。
答辯正式開始。
習決沉著大氣，言談論證間透露出的是博學睿智。他的答辯引來陣陣熱烈的掌聲。答辯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淺淺流動，看著台下，偶爾眨眼，偶爾微笑，注視著她所在的地方。
這樣的他怎麽會不迷人呢？
終於，答辯賽結束。因為獲得冠軍，習決周圍圍了很多人，一聲又一聲的恭喜。
程諾站在遠處根本擠不過去，她索性選擇靜靜的看著他。
習決一一表示感謝，花了很長時間，終於走到她的麵前。
此刻，程諾有些激動。
習決握起她的雙手，目光溫柔似水的看著她，她心底的所有溫情都被他激起。成功總要與最愛的人分享。
“不恭喜我？”習決的聲音低沉沙啞。
程諾咽了咽口水，睫毛顫動：“恭喜。習決你很棒。”
他把她拉進懷抱，在偌大的報告廳，在他獲得勝利，被人圍著追著恭喜的時候，他把這份矚目分享給了她。
也是告訴所有人，她對他很重要。
晚上，習決叫了幾個菜和紅酒送到家裏來慶祝。
餐廳的燈是暖黃色的，把整個餐廳也襯托的暖融融的。兩個高腳杯裏分別倒了紅酒，酒香四溢，令人微醺。
習決說：“以前喝過酒嗎？”
程諾搖頭，回想起小時候，她說：“我十五歲的時候偷偷喝過我爸的紅酒，結果醉了兩天，還被我爸送到醫院。”
“那你是一次喝了多少？一瓶？”習決好奇。
程諾搖頭：“不，一杯。”
習決看著她有一會兒，慢慢的低低的問：“那你今晚要不要喝點？”他像是故意引誘她。
程諾眨巴了下眼睛，也許是氛圍太好了，她沒能經受得住誘/惑，伸手拿起了麵前的酒杯。
兩口酒下肚，程諾就感覺自己醉了。
而醉了的程諾分外的美，臉頰兩坨紅暈，目光朦朧又迷人。
習決也喝了酒，隻是一杯而已，很少的量，看著對麵的程諾，他竟然有種淡淡的眩暈感，心底一陣火熱。
習決走過去，從椅子上抱起了程諾。
床很軟，程諾陷進去，習決的整個身體覆在她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