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起去春深館瞧瞧呀
“王爺,他二人離開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小的也沒有問。”
“為什麽不問問呢?”看到謹言神情緊張,戰王爺諸葛夙破天荒的興起了一絲惡趣味,笑眯眯的追問道。
“王爺你可饒了小的吧,小的哪裏敢啊,小的哪次看到他們不是躲得遠遠的,這次還是小的去門房那裏拿東西這才遠遠瞅見那麽一眼,不然的話也不會知道他們一大早就出去吧。”
謹言翻了翻白眼,臉上一臉的無奈,戰王爺諸葛夙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微微一笑以後便放過了他,邁步朝書房走去。
“對了,王爺今年的冰塊已經給三小姐送過去了。”跟在後麵,謹言突然想起什麽,稟告道,“那就好。”
西市極為熱鬧的一處攤位旁邊站著兩個男子,一個須發皆白一看就是上了歲數,隻是那精光閃爍的眸子卻讓人不敢小瞧,而在老者旁邊則站著一個眼睛不大的年輕男子,男子望著前麵的某處,眼中冒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雙手不停的搓了又搓。
“臭小子,你確定那裏有好玩的嗎?你最好不要騙老夫,如果讓老夫知道的話,你知道老夫的厲害的。”獨孤開花同樣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不過卻依舊忍不住擺著前輩的架子,捋了捋胡須。
冷哼一聲道,“前輩啊,你就放心吧,那個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倌館,好玩的不計其數呢!”素白衣嘿嘿一笑,望著遠處的建築,臉上透出那麽一股子猥瑣,倒是跟他的名字和渾身如雪的白衣十分的不搭。
“小倌館?怎麽是這種地方,那裏麵不都是男人嘛!你讓我來這裏做什麽?老夫可是對男人沒有半點興趣!女人還差不多!不去不去。”
聽到素白衣說的眉飛色舞,孤獨開花卻是臉色拉了下來,眉頭緊皺,一揮袖就要離開,就在這時素白衣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一抹燦爛的笑容瞬間出現在他的臉上。
“前輩,這裏麵如果真的隻是男人的話晚輩也不會帶你過來了,這裏麵經過晚輩的打探,還有一些不足為人道的秘密呢,前輩就一點都不好奇嘛?來都來了,進去瞧瞧嘛,反正窩在王府裏也沒有什麽事情。”說完不顧孤獨開花的表情,拉著他就朝前麵走去。
孤獨開花原本並不對他說的感興趣,可是最後一句窩在王府裏沒事打動了他,想了想似乎也確實有些無聊,當下便也隨他亦步亦趨走了過去。
春深館乃是成為在這幾年的一處十分熱鬧的所在,所以在剛一出現的時候便引起了戰王爺諸葛夙的注意,想到素白衣回到京城以後整日裏無所事事,所以他便暗暗給他下了命令,讓他私下調查春深館後麵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人。
可是說到底素白衣不過是一個謀士,武功雖然有卻不精湛,經過數次的打探,卻依舊是無功而返,沒辦法裏麵有高手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繡花枕頭。”萬般無奈之下素白衣便把主意打在了孤獨開花的身上。
主意打定以後,這平日裏再看到獨孤開花時一定是渾身上下從內到外的透著恭敬,自然再也不會望風而逃,可能是因為孤獨開花原本欺負素白衣就是因為他的時而張狂的性格吧。
這一老實他倒是沒了興趣,雖然偶爾還會小小的教育一下,可是明眼人卻能夠看得出孤獨開花這欺負不過是習慣使然。而作為當事人的素白衣自然更加能夠體會到這一點,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大著膽子摸到了獨孤開花的房間裏。
他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兩個人秉燭夜談了半夜,終於達成了共識,第二日早上由他帶著他去一個有趣的地方玩,至於什麽地方暫時保密。
到了門口同其他青樓楚館不一樣的外觀,孤獨開花看了素白衣一眼,邁步走了進去,門口守衛的兩個小廝看到獨孤開花的樣子原本是想攔的。
可是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他進去了,不過隨後其中一個就快步朝著館子後麵跑了過去,進了大門,迎麵而來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大堂,大堂裏麵空無一人,隻有一些桌椅極為整齊的擺放著,四周不斷地有年輕俊俏的少年往來,看到二人隻是默默看了一眼便麵無表情的又離開了。
“我說,打開門做生意,怎麽招呼的人都沒有啊?”看到孤獨開花一眼,素白衣恭敬的拉著他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而且在坐下之前又親自用自己的白色衣袖擦了擦,孤獨開花這才緩緩坐下。
素白衣的一番喊話顯然並沒有什麽效果因為一盞茶的功夫以後也沒有出現一個人搭話的,倒是往來的少年卻是越發的少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獨孤開花也有些不悅了,行走江湖幾十年,不管到哪裏從來都是被敬重的他那裏受到這種冷遇。
“前輩,您稍等,晚輩這就去找找。”回過頭燦爛一笑,素白衣轉身就朝著之前他已經看定的一個方向走去,二樓靠樓梯的一間房間,在他喊話的時候,二樓其他房間都多多少少的有房門窗戶打開看動靜的舉動,偏偏隻有它紋絲合縫動也不動。
著實有些奇怪。
不過素白衣終究還是沒能如願,就在他邁步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的檔口,從樓梯後麵的一處突然打開了一扇門,走出來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麵貌極其普通,渾身上下也不過是穿了一身靛藍色的長袍,倒也幹淨整潔,男子看到素白衣隻是淡淡一笑,微微拱手然後便越過他直直朝著孤獨開花的方向而去。
“前輩今日怎麽有功夫來我這小地方,真真是榮幸之至啊!”說完一個大禮直接拜倒在地,素白衣眼瞅著那人在孤獨開花的麵前跪下來,眼睛一瞬間睜的老大,其實他還想要驚訝的張大嘴巴,可是最近有些牙疼,所以嘴角才一咧他就立馬合上了。
獨孤開花看到來人眼中之前的不悅之色緩緩的沉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滿是皺紋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敲擊著,胡須也隨著身體的動作左右搖晃,男子靜靜地跪著,不抬頭也不說話,大堂裏靜寂一片不知何時來來回回的少年郎也沒了蹤影,而大開的門也被關上。
“你怎麽會在這裏?”長久的沉默以後,聲音淡淡響起,配合上那微沉的眉眼,卻讓人忍不住提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回答。
“回前輩的話,小的腿傷好了以後,流落京城,走投無路之際正好被主子看到,所以就做了這春深館的門人。”
“門人?你難道不是我的門人嗎?”聲調越發的低沉,但是卻也沒有半分戾氣,男子卻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不管何時小的都是前輩的門人,隻是晚輩口中的門人同前輩說的不一樣。”
“起來吧。”短短的三個字,藍衣人仿佛已然等待許久一般,暗地裏鬆了一口氣,緩緩直起身來,這時素白衣才看到男子已然滿臉滿頭是汗,隻是他卻不敢去擦,隻是靜靜地低著頭站著。
“我這好不容易來一回,難道就連你的一口茶都喝不上嘛!”
“前輩稍等,小的這就下去安排。”話音落下,男子快速轉身跑了下去,那速度看在素白衣的眼中又是一震,這人的武功好高了,眼瞅著藍衣人跑的無影無蹤,素白衣緩緩湊到孤獨開花的跟前,低聲問道。
“前輩,晚輩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不知道前輩……”
“別說那麽多沒用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孤獨開花冷哼一聲。
“前輩,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門人嗎?怎麽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有了門派了?不過後麵的話素白衣沒有說出來因為眼角注意到孤獨開花在聽到後麵那半句時一直沒有停歇的手指頓在了空中。
自打素白衣知道這個老頭叫孤獨開花,武功奇高,性格奇怪以後就再也不知道任何他的事情,平日裏也隻是獨來獨往,也從未看到過他有過朋友來找他,所以理所當然的以為怪老頭沒有朋友。
如今看來顯然真實情況不是這樣的,看那黑衣人對他的態度,素白衣就忍不住想起這些年自己在老頭麵前的慫樣,這一想就是一把的辛酸淚啊!不過想想曾經有一個人也可能是有一群人同自己有過同樣的遭遇,這心中的憋屈又下去了不少。
“你不是在旁邊聽著嗎?難道你是聾子嗎?”半晌,那停歇的敲擊聲又再度響了起來,而孤獨開花刻薄至極的話語也同時說了出來,素白衣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著想要爆發的衝動,臉上堆出一抹比剛才更加燦爛的笑容。
“前輩說的是,是晚輩愚笨了,不過晚輩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前輩幫忙。”說到這裏,素白衣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說起來這事也不是我的事,這都是為了諸葛夙那個家夥。前輩你……”
“說!”一聽這話,素白衣頓時精神了起來,一臉喜色湊近孤獨開花,在他的耳旁低聲說了那麽句話,聽到後麵的腳步聲這才住嘴站了起來。
“前輩這是您最喜歡的茶,您嚐嚐。”麵貌普通的男子,端著一個托盤出來,托盤上麵一個青瓷茶壺,一個茶盞,沒錯!隻有一個,所以意思也十分明確。
這茶水隻為孤獨開花一人準備的。素白衣狠狠地瞪了藍衣人一人,還未開口這邊孤獨開花倒是先開口了。
“怎麽隻有一個茶盞?”藍衣人恭敬抬頭回答道。
“這茶盞和茶壺本身就是一套,這茶盞原本也隻有這一個。因為知道前輩您喜歡,所以這才特意拿來用的。”孤獨開花微微頷首,沒有再說話,倒是旁邊的素白衣聽完,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了托盤上麵。
這一看不打緊,還真就看出了幾分稀奇出來。這茶盞和茶壺看著普通,可是碧色中居然隱隱有這一股子光彩在流動,說不出的奇特,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可是君窯出產的瓷器?”素白衣的語氣已經帶著幾分顫抖。
“公子好眼力,確實如此。”藍衣人驚訝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