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否一聚
時清不緊不慢地把嘴裏的糕點吞食下去,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不願麵前的這個女人看低她。目光短兵相接,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不是故友,何來好久不見。” 寧惜音聞言,她握緊手中的紅酒,同樣學著時清之前慢條斯理的動作,飲了一口之後,她的紅唇變得更加魅惑,那張豔麗的唇瓣輕輕蠕動,模擬出兩個字的形狀。 時清看懂了,甚至身子都在細微的戰栗。 寧惜音說的,是‘代孕’!這兩個字就像是有一根尖銳的刺,紮在時清柔軟的心髒上,她已經刻意地不去回想這段往事,這根刺又被人狠狠地拔起。 “怎麽樣?時小姐,現下作為故友,可否一聚?”寧惜音從餐台上拿過一瓶紅酒,倒了一杯遞向時清,等著她接過。 時清幾乎是顫著手接過那杯紅酒的,她心不在焉地跟在寧惜音身後,似乎毫不在意前麵的女人要帶著她去哪個地方。 刑子易和旁邊的男人正在商討一塊地盤的市價和投資時,不經意抬眸,看到時清麵色恍惚地跟在來會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女星寧惜音身後,他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那道裸粉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的樓梯口。 這個女人剛才不知所謂地出手襲擊他,他這麽多年來保持不輕易被人近身,以為她算識時務,沒想到也生了想攀附他的心思。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意她的去留?晚宴結束前人能回來就成。 收起心神,刑子易繼續投入和男人的談話中。 …… …… 偏廳的一所房間,裝潢十分華麗。寧惜音熟門熟路地帶著時清進去,門輕輕地合上,和外麵聲色犬馬的晚宴隔離開來。 見時清靠在椅背上,麵上已經收起惶然不安的神色,寧惜音略帶遺憾地舉著酒杯,搖曳杯中的紅酒向她示意: “喝一杯?” 時清嘲諷地看了她一眼,舉起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好了,你不是想聊往事嗎?你盡管可以說,我就在這聽。” 時清的臉色越鎮靜,寧惜音就越不平靜。明明是齊平的身高,她眼中的鄙夷和奚落卻像高高在上地俯視她: “往事?你說的是你勾引師長,兩個人醉駕逃逸,差點活活把你父母氣死,一個瘋了一個拋棄你,最後你還退學跑去做個代孕工具的事嗎?” 室內的暖氣明明開的很舒適,時清卻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間,她的聲音幹澀地可怕: “那又如何,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前麵說的是大家眼裏的‘事實’,但是後麵的代孕是你無中生有在那裏瞎猜,善善她是我心甘情願和男人生下來的孩子。與什麽代孕簡直是毫無幹係!” 寧惜音的臉色一慌,她當然不知道為什麽時清當年突然懷著肚子退了學,整整消失了快一年,這些跡象明明不是被包養,就是可能去做代孕。看來私生女是包養她的男人嫌棄不是兒子才不要的。 “寧惜音,我跟你有什麽仇,又有什麽怨?同學四年,身邊居然有條毒蛇我竟然毫無察覺,你當初接近我就是為了現在這樣,像條狗在那裏咬人亂吠,惡語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