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了斷
琴崢機關算盡,自以為今天必能掌控大局,穩坐龍位。
卻沒想到南宮玠會重新回來,質詢自己。
他安排好了朝堂上的每一件事,但是影奴的存在卻不可輕易抹去。
他們大多已經混入了宮裏,數量龐大,隨便抓住一兩個就能查出問題。
若是南宮玠回不來,這群人當然成不了什麽威脅。
但他偏偏回來了!
琴崢的神情逐漸扭曲。一張秀氣的臉因為他眼底的殺氣開始變得可怖駭人。
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放過這個孩子,讓他有逃走的機會。從自己掌控皇宮的第一次時間,他就該把南宮玠毒死!
和殷薄煊相關的人,能有哪個是好東西。
一碗毒藥能解決的事情,卻變成了今日的後患,他就不該心存良善!
琴崢用力地扯了下雙襟,至少要維持住人前的體麵。
他問道:“就算我軟禁你又如何?本就該我繼承的皇位,已經讓你搶占了太久。就算我那時不軟禁你,登基後,你也一樣是被我囚禁至死的宿命!誰敢不服!”
琴崢張開雙手看著朝堂眾人,放肆問道:“我是將來的天子,誰敢不服!”
隻要聖詔還在,就沒人能改變的了他的身份。
這群鼠輩有誰敢對天子下手!
琴崢看著他道:“將你關著,不過是為免你像你那個手段齷蹉的父皇一樣,看到有人與你爭權就對我下黑手。”
琴崢問道:“誰不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比起你父皇當年的所作所為,當時留著你一條命在,已經算是我仁慈了!”
南宮玠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說起這件事,確實是他父皇對肅寧王府有愧。他也會因為良心不安而心虛。
顧權恩見琴崢似有失控的樣子,伸手拉了他一下。
“你冷靜一點,別發瘋!”
就算有些事情大家公認不諱,也不能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吧。
不過是出來了一個南宮玠,小屁孩能壞他們什麽事?但琴崢要是這樣癲狂下去,壞事的就是他自己了!
顧權恩等這一天等了這麽久,他可不想一切都毀在南宮琤的魔怔上!
琴崢的注意力本
來全在南宮玠身上,現在顧權恩一開口,他又看向了顧權恩。
一把甩開顧權恩的手,琴崢道:“我發瘋?禦史大人,這一天你不是也等了很久了嗎?現在為何又裝冷靜了?”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要麽功成名就登基為皇,要麽徹底敗落永不翻身!
他已經戴著麵具活了一輩子。如今還不能放肆一次?
若是走到今日都不能再做自己一次,他要如今的權勢富貴做什麽!
況且他為何會變的如此瘋魔,顧權恩心底難道不清楚?
他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顧權恩逼的!
真以為他到如今還不知道當初那群抓走他的山匪是誰安排的人嗎?
為何自己進了花樓以後,還會遭遇那般淩辱。
不都是顧權恩在背後做的手腳,好讓自己看到無權無勢之人的可悲下慘,最後跟他同盟。
他都記著呢……
不在拿到影奴的第一刻就殺了他,不過是因為暫時留著他還有用。是因為顧權恩能幫自己得到皇位。
顧權恩的臉色當即一變。
他和琴崢有聯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如此當眾留下話柄,於他日後而言卻是大大的不利。
“你胡說什麽呢,老夫,老夫也是為了匡正法製,扶持真正有資格的人上皇位罷了。怎麽能說是在等這一天!”
若是說他在等這一天,就等於是叫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也在背後籌謀此事了,是他想要把幼帝拉下來。
琴崢看著他哂笑了下。
孬種。
一輩子隻敢在背後暗戳戳地使壞,得勢了便得意洋洋。失勢了就當縮頭烏龜。
何其可笑!
琴崢回頭對南宮玠說道:“如今你回來了正好。也將吾父與你父王之間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南宮玠出逃在外尚有一線生機。
但他既然在自己這裏,這一次,他就別想走了。
“來人!”
琴崢一聲令下,宣政殿外霎時就衝進來了一群禁軍裝扮的影奴。
他們個個手持刀劍,一下就將朝臣給包圍了起來。
朝臣臉色一變。
這陣勢過分熟悉,當初南宮瑞要當皇帝的時候
,也是叫人圍住了西京城。這是要暴政奪權?
宮內外都已經被安排了影奴。
今日隻要是違抗他命令的人,都走不出這個大殿。
琴崢活動了下脖子,走到宣政殿門口道:“今日諸位都走不了。事情了結之前,皇城的大門絕不會打開。”
他本就向著若是繼位之路上還有人指指點點,那暴力奪權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沒想到這群人還有這個用處。
他冷漠的視線朝著眾人身上一剮:“誰若是輕舉妄動,我第一個殺了他。”
顧權恩一愣,立即走到琴崢身後低聲問道:“這是什麽安排,你之前怎麽都沒有和我商量?”
在朝堂上暴政殺人,日後史官定然會載入史冊。
就算是南宮琤之後再想要施壓改掉曆史,史官也不會因此而屈服。這就是他們的骨氣。
琴崢難道想要成為一個被人千古唾棄的罪人?
琴崢睨了他一眼。
“滾!”
他抬手一推,顧權恩就摔到了地上。
現在局勢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顧權恩還想要來掌控他?做夢!
朝臣們看著瘋魔的琴崢,和被閉合起來的宣政殿大門,開始接連驚恐地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去。
他們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已經沒有和琴崢為敵了,為什麽還會被一起關在大殿裏,成為琴崢的人質把柄。
這瘋子該不會一不痛快就下令把他們都殺了吧?
“皇上小心。”傅見寒跟著大家一起往後退,也把南宮玠護在了身後。
而就當群臣後退之時,人群中一個戴著狐狸麵具的男子卻逆著人群站了出來。
他背負一把錯龍刀,望著琴崢道:“你的事,是該做一個了結了。”
琴崢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段沿,你真以為自己一人就可以抵禦我這麽多影奴?”
雖然他沒有主動提起,但之前他被影奴追的滿大街跑的樣子,他忘了?
段沿根本就不是自己這些手下的對手!
來陪葬的蠢貨。
“段沿不行,但我可以。”
這時,他麵前的人緩緩揭下臉上的麵具,桀驁地對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