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出門在外常備麵具
段沿四處地在地上亂瞟，心想自己的麵具呢。
怎麽剛剛被那個手賤的死士挑飛就不見了？
沒有麵具擋著，他總覺得自己說話都很不好意思拿臉對著人家。這樣吵架要輸一半的氣勢的！
這時大理寺卿卻道：“你不知道國舅爺棺材裏藏匿黑火油的事情已經移交我們大理寺卿查辦了嗎？今日官兵已經去國舅府接管了，本官查問了一遍，隻有你從國舅府跑了出來！”
聽著對方官味十足的腔調，段沿沒好氣道：“那又如何？”
大理寺卿道：“此時正是國舅府禁足之時，你私自出府，焉知沒有藏匿什麽壞心思。路上你還甩掉了跟隨你的武衛府兵，你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我甩掉了他們？”
段沿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
他哂笑道：“是他們自己在刺客來時不敵，我在那個時候不自保難道跟他們一起死嗎？”
真是京城裏的一堆臭憨憨，自己沒本事還非要說別人做壞事！
好氣！
段沿甩開手道：“再說國舅府是禁足了，但是也沒說府外的人不能去探望吧？”
大理寺卿一愣。
什麽玩意兒？
段沿嘿嘿一笑，現場耍無賴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國舅府的人。我隻是去國舅府探親的。雖然國舅府現在不太清白，但總不能限製別人的自由吧？”
段沿笑眯眯地道：“要是進去的人都出不來了，那國舅府可就不隻是禁足，而是監牢了吧。大人，您說是不是？”
這時候段沿忽然看到了地上的那個麵具，不近不遠，正好在大理寺卿的腳邊。
段沿眸子一亮，捂住半邊臉剛要彎腰去撿，平白邁出的不懂事的一隻腳竟然就照著他的麵具踩了上去！
段沿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抬頭一看，踩住他麵具的人不是大理寺卿又是誰？
“大人，你這是幹什麽？”
大理寺卿板著一張臉，踩住了段沿的麵具又在腳下狠狠地碾了碾。
那麵具造的薄，被他這麽一踩，啪的一聲便斷裂開了。
大理寺卿垂眸看著已經被踩的不像樣的麵具，冷聲道：“本官當然知道不能限製旁人，可你，是去探親的嗎？”
大理寺卿低頭看著依然保持著俯身姿勢的段沿的眼睛，像是在
看一隻卑劣可鄙的老鼠，眼中對他滿是質疑。
國舅府都沒了，這一個護衛在他麵前算什麽？
他可不怕一個沒有名望的毛頭小子！
段沿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細線，瞳色不禁一沉。
這人，故意的吧？
就算是要質疑他也好，可是麵具能有什麽錯？
“本官雖然是剛接手這個案子，可是對此間的事情也多有了解。當初你可是以楚星瀾的護衛的名義進的國舅府，如今你出來了一趟，就成探親了？”
段沿一愣。
這京官事情掌握的還挺快。
大理寺卿看著他被手捂死的那半張臉，嘲弄道：“你這張嘴說的東西，果然比你這張臉漂亮多了。”
段沿本覺得這個人說話雖然不中聽，但是為了國舅府倒是還可以勉強一忍。可是當大理寺卿開始嘲弄他的容貌，他的臉色便迅速地變了。
大理寺卿看著他那副惱羞成怒的模樣，眼底更是輕蔑。
“被揭破了裝不下去了？你這般凶神惡煞的模樣難不成還想打我麽？”
他雙手一插腰，趾高氣昂地站在了段沿的麵前。
“告訴你，本官可是大理寺卿，這京城裏重要的案子都由本官來定奪。當街毆打朝廷命官，你敢嗎？”
本來就是虎落平陽之時惡犬最易來欺，從前在國舅府麵前連話都說不上一句的大理寺卿如今也敢囂張起來了。
段沿眯著眸子，直起了身子。
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而已，還真以為自己不敢動手麽？
他握緊了拳頭。
大理寺卿垂眸瞥了一眼他握緊的拳頭，嘴邊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抹淺笑。
這時段沿卻忽然收斂了心神。
不對，就算國舅府現在不如從前威風，也不該有人這麽上趕著來找打才是。除非對方就是想要他動手，在故意激怒他。
再一看大理寺卿的模樣，那副討打的眼神……
嗬！又是奸計！
這群人八成是看製不住他，但是又怕他過分幫到國舅府，所以才想要先製造一個能將他拿下的名頭。
比如，毆打朝廷命官。
要是他真的動了這個手，之後就算是楚星瀾不坐在國舅府裏，也一樣保不住他了。
到時候國舅府裏連一個可以接應的人都沒有，豈不
是更玩完？
段沿的眸子一亮，嗬嗬地笑了起來。
他鬆開拳頭，抬手幫大理寺卿拍了拍衣服，“我可是個良民，良民怎麽可能會毆打朝廷命官呢？”
大理寺卿一愣，“不打了？”
段沿笑了笑。這麽著急想要被打，果然有貓膩！
段沿道：“雖然大人一時腳賤踩壞了我的麵具，但是我們做良民的總歸要大度一點，不能和你們做父母官的計較不是？”
大理寺卿：“？？”
腳，腳賤？？
這個人怕不是也過分嘴賤了吧？
看到大理寺卿臉都綠了，段沿成功扳回一局，心底好不痛快。
他湊到了大理寺卿的耳邊，挑釁道：“我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不會那麽容易被激怒的。不信你盡管試試。”
看他冷靜的樣子，已經緩和下了心底的怒火了。
這時候段沿瞥了一眼地上麵具的屍體，又慢條斯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
然後他，掏出了另一個麵具。
段沿笑嘻嘻：“沒想到吧，我還有一個！”
大理寺卿被他的操作弄得一愣，這……
段沿道：“出門在外常備麵具，這是我的生活習慣。剛才想要把那個撿回來，隻不過是因為我不習慣浪費而已。嘿嘿，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大理寺卿的嘴角一抽。
看著段沿那副挑釁的樣子，他怎麽這麽想要上前把人給活活掐死呢？
怎麽能有人的樣子這麽討人嫌！
拿不下段沿，大理寺卿整理完思緒，又道：“不管你打沒打本官，都改變不了你是楚星瀾護衛的事實。你私自楚府，就該跟我們走一趟。”
段沿看著擁上來的人群，忽然道：“可我是不是國舅府護衛的事實，也不是你說了算吧？這事兒不是應該國舅夫人說了算嗎？”
大理寺卿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麽，你還覺得自己能逃得了？”
以為去了國舅府就能改變他在人前說過的話的事實？
這不是做夢呢麽！
段沿態度強硬道：“那可未必不行！”
事情就算不是都他說了算，也不能是眼前的大理寺卿一言定奪！
但其實，說完這句話，他的心底有點虛……
他還沒有和楚星瀾對過口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