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消息早就傳出去了
想到顧權恩昨日得意洋洋的氣勢,當中若不是玠兒先趕到了,他們應該當時就在天街上打起來了。
打鬥中難民有損傷,那殷薄煊的棺木當時可能就要被打開了。
雖然後來玠兒護送他們走了一段,但是後來又有馬車相撞,棺木還是沒能保住。
怎麽可能事事都順著顧權恩的意念發展?
顧權恩順遂的簡直像是開了掛一樣。
要不是老天爺瞎了眼,突然保佑起了禦史大夫,就隻能是顧權恩昨日根本就是在甕中捉鱉。
對,顧權恩就是在甕中捉鱉!
昨日他曾對自己說過,是否以為他隻有那一手準備!
其實當時他早就安排好了後麵的一切,除了馬車,甚至還有黑火油!!
他當時的得意神情,應該不止於想要開棺而已。
辱屍隻是他們以為的結果,其實顧權恩真正想要的應該是困住國舅府,趁著此次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黑火油極可能是顧權恩派人弄的!
常常設法甕中捉鱉。自以為諸事都手到擒來,卻沒想到自己也當了一回鱉。
可是那些黑火油又是怎麽進去的?
“……顧家。”
楚星瀾望著孟隨手中的令牌,忽然喃喃說道。
孟隨一愣,垂眸看了一眼令牌,驚詫道:“這是顧家的令牌?”
顧權恩竟然在夫人回京之前派人刺殺他們!
小甲頓時氣血上頭,握緊了手中的劍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門外那些顧權恩安排的武衛府兵殺個痛快。
“他好大的膽子!”
國舅府還沒敗呢,顧權恩就忙不迭地想要殺人行凶了。
日後大齊之中若是無人能鎮的住他了,他豈不是要魚肉一方,屠戮百姓。
楚星瀾無力地笑了一聲。
“不是為了行刺。所謂行刺,不過一個幌子。”
她抬眸看著眾人說道。
珊瑚:“那他們是為了什麽?”
楚星瀾:“開棺。”
明麵上是一場刺殺,其實根本就是在聲東擊西。
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他們已經悄悄撬開了殷薄煊的棺材,將他們想要誣陷國舅府的東西放了進去。
他們還傻傻地以為對方隻是行刺,將她保住了就是大吉。
不曾想別人的計謀早已經得
逞了。
楚星瀾說:“這令牌我從前見過一次。那便是在上柱國府,給老夫人慶生的那一次。”
隻是事情太久遠。遠在她和殷薄煊成親之前,所以他們都差不多要忘了。
楚星瀾看著珊瑚問道:“當初顧翎歌身邊的小廝不就帶著顧府的家牌麽?”
因為顧翎歌太不起眼了。
她壓根就沒把對方當成是一種威脅。
當時她的注意力也全都在白時花的身上,又怎麽會去關注顧翎歌身邊的一個小廝會是什麽打扮,身上又戴著什麽東西?
隻不過是匆匆一瞥,才讓她根本就不曾往心裏去。
若不是想到此事與顧家也有關係,她根本就不會想到那麽久以前還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塊令牌。
楚星瀾道:“從我們到達客棧開始,就已經走進了他們設好的局中。顧權恩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將國舅府的人全禁錮起來。”
國舅爺已經不在了,再限製了她的行動自由,國舅府豈不是折煞了大半了嗎?
怕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會使出更多的花招,趁熱打鐵,撼動玠兒的皇權。
小甲惱道:“他想得美!”
“天子權威在上,隻要不是什麽違反倫常的大事,縱然有些小錯,也不過參上幾本。”
“還想要將皇上也給拉下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他也配!”
他惱恨的很,說完更是恨不得一口啐在楚星瀾麵前的地上。
皇位要是那麽好撼動,當初國舅爺就用不著那麽辛苦地將南宮玠扶上皇位了!
可他忘了一件事。
楚星瀾說:“毀掉一個人的辦法有很多,未必要將人從位置上拉下來。饒是讓一個人死在那個位置上,也足以解決掉他眼中的麻煩。”
孟隨背脊一寒。
“他難道還敢弑君?”
楚星瀾:“有何不敢。他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南宮玠死不死隻是看他的欲望能膨脹到哪一步而已。”
曆代以來被毒死害死的幼帝會少嗎?
為了掌權,馮太後毒死拓跋宏,梁冀暗害孝質帝。
當臣下、後宮的權利大到一定程度,皇帝在不在其位已經不重要了。隻要對方不擋路就行。
否則就算不能將對方拉下來,也可以將他們弄死。再換一個皇帝養養。
楚星瀾說道:“但弑君這麽大的事情,顧
權恩定然不敢兒戲。就算他有那個膽子,也不會在短時間裏動手。”
他就算是想殺南宮玠,也得先找好備胎。
譬如玠兒死後,他得知道自己應該扶持誰上位才對他最是有利。
孟隨說道:“那我們先將這塊令牌交出去,交給皇上,讓他治顧權恩的罪!”
當初小乙追去找來這麽一個令牌,可真是太明智了。
等顧權恩自身難保的時候,他總沒有機會再想著毒害皇帝了。
楚星瀾抬頭:“那也得找到一個可靠之人,將東西托付給玠兒才行,還得找到當初在客棧刺殺我們的那些刺客的屍體,才能證明這一切。”
她倒不是怕被困府中,不能出去。府中還有一條密道,想要離開的人順著那條密道悄悄離開也不是不行。
就是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去辦這件事情。
因為要將東西送到玠兒麵前,多半得先進皇宮。
可是國舅府的人都被盯上了,誰去皇宮都會被認出來。隻怕人還沒到玠兒麵前,就先叫顧權恩的人攔下了。
孟隨欣喜道:“夫人別擔心,皇上昨日就說今日會再來看您,到時候咱們再把東西交給他就行。”
楚星瀾點點頭,“東西你先收著。有機會就給玠兒。”
她現在太虛弱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保持清醒多久。
也許玠兒再來國舅府的時候,她已經再次昏睡過去了。
趁著她還清醒,得把事情盡快辦完。
楚星瀾:“小甲。”
“屬下在。”
楚星瀾低咳了一聲,道:“昨日在天街上的時候,我聽顧權恩說,季相早就病了。如今朝堂之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輔佐玠兒左右。”
小甲頷首:“正是。”
楚星瀾眉頭一擰。
“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去西境的時候你怎麽都不曾派人傳信告訴我?”
她是說過京中事務暫時交給小甲來處理,可是這麽重要的情報,小甲怎麽能不傳遞出來呢?
這可是關係到京都時局的大事!
小甲愣了愣,對楚星瀾的責備一臉茫然。
“夫人,季相染病的頭一日,我就已經將消息傳出去了呀。因不知夫人距離京都多遠,我特地送的千裏加急的密件,沒送到夫人手上嗎?”
那時候國舅府又不曾受人掣肘,他怎麽可能會耽誤這麽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