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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萬金駁一笑(下)

  琴崢看了看豬妖漢,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楚星瀾,低頭叫到:“主子。你帶奴離開這裏吧。”


  這一聲主子儼然已經認了楚星瀾做主上,願意跟她走。


  楚星瀾微微一笑,輕飄飄地掃了豬妖漢一眼,更加輕飄飄地說道:“看來這個人我今日不能讓給你了。那就,十萬兩黃金吧。”


  她的視線落到了老鴇的臉上,更為清楚地看見對方的嘴巴張的都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十,十萬兩黃金?”老鴇伸出了十根點了豔俗丹蔻的指頭,口水都咽了兩下:“楚姑娘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買一個人出十萬兩黃金,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


  莫說是她望花樓裏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就算是整個西京城幾十年裏都不見得有第二遭。


  豬妖漢被她那輕飄飄的十萬兩黃金給嗆了一下,一口氣提到了心頭怎麽也噴不出去,都快把自己給堵死了。


  “十萬兩黃金,你拿的出來嗎?”他上前推了楚星瀾一把,眼下的憤怒目標儼然已經從琴崢變成了楚星瀾。


  珊瑚道:“你這人怎麽對我家小姐動手動腳,你再敢胡來,信不信我一下廢了你!”


  楚星瀾淡定地將珊瑚攔在身後,沒讓她在人前出頭,反而道:“十萬兩黃金我到底拿不拿的出來,等明天老鴇去我府上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忽然笑道:“還是你到時候也要一同過去開開眼?我楚家人大方,你要是沒見過那麽多錢,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見見也無妨。”


  錢麽,楚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豬妖漢臉上的一疊疊肥肉顫抖的更厲害了。


  五萬兩黃金已經是他能咬牙給出的最大數目,他本也就意圖用這筆錢來震懾住楚星瀾,帶走琴崢。


  可楚星瀾竟然,眼睛都不眨地,那麽輕鬆地就說出了十萬兩黃金的數額。


  整個翻了一番!

  “你家中人若是知道你在這裏花天酒地,浪費家中辛苦掙來的錢財來買一個男倌,他們必得收拾你!”


  “或許吧……說起來我還沒見他們因為錢的事情對我發脾氣過。但是這比錢家中掙得也並不辛苦。”楚星瀾淡定地撣撣指甲,“況且這又關你屁事~”


  她有錢,愛怎麽花怎麽花。


  至於花了以後會不會被家中人責備,那也輪不到眼前這隻滿臉流油的死肥豬來管。


  質疑她能不能拿出十萬兩黃金,那隻能說明他太過沒有見地,對富有一無所知。


  豬妖漢這麽說,老鴇卻絲毫不質疑楚星瀾的財力,西京哪個玩樂場所的人都知道,楚姑娘出門找樂子,從來沒有在錢上虧過誰,有時候甚至還多給呢。


  她既然許諾了十萬兩黃金,那必然是一個子兒都不會少兒的。


  老鴇甚至恨不得立刻將琴崢打包送去她府上。


  十萬兩黃金,那可是夠她吃一輩子的了。


  “多謝楚姑娘抬愛,琴崢能跟了您,那可真是您的福分了。”老鴇興衝衝地招來小廝,“你快點去幫琴崢收拾東西,明日就連同行李將人送去楚姑娘府上。”


  楚星瀾瞥了身旁虎視眈眈的豬妖漢一眼,垂眸道:“不必等明日了,人我先帶走,至於東西明日再送來也行。若是沒有琴崢喜歡的,著我府中之人給他重新置辦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差這點錢。”


  十萬兩黃金的大頭都給了,也確實不差那點小錢了。


  至於琴崢,她還真擔心把這個美人放在這裏,沒等到明天來接人,就先被那個豬妖漢下陰招給害了。所以還是先將人帶進楚府裏比較合適。


  楚星瀾道:“走吧,琴倌兒。”


  琴崢看了豬妖漢一眼,垂首連忙跟上。


  上了楚星瀾浮誇的金鈴馬車,琴崢一直都坐在車轎的角落裏不曾說過話。


  他琢磨著楚星瀾興許會說點什麽,畢竟她可是花了整整十萬兩黃金將他從花樓裏買了下來。


  可兩人都沉默許久,琴崢始終都不見楚星瀾開口。


  他一抬頭,就見楚星瀾雙眸亮晶晶地盯著自己:“你長得確實很好看,難怪他對你那麽喜歡。”她霎時湊近了距離:“湊近了看更好看。”


  琴崢的臉上閃過一抹怪異之色:“主要如何處置我?”


  “


  處置?”楚星瀾愣了愣,隨後笑道:“你說的是安置吧?放心,府中庭院頗多,你跟了我,總不至於叫你睡進漏風的破房。”


  琴崢薄唇一抿,“奴是想問,主決定何時詔幸我……”


  客人將男倌從花樓裏帶走,不都是圖一個目的嗎?


  眼前的女子雖然看起來不似豬妖漢一樣惡心,但她會做什麽,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愛好,卻都不得而知。


  他隻是想要盡快逃離剛才的狼穴,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進了一個虎口。


  聽到詔幸一詞,楚星瀾喝著茶都笑了出來。


  她漂亮的星眸一彎,故意道:“你覺得合適詔幸你合適?或者,你什麽時候方便?要說你這張臉卻是迷人,我都有些心癢癢了。”


  琴崢默了默,搭在膝上的雙手已經蜷了起來。


  他垂下的長睫遮住了眼底厭惡的情緒,雖然她將自己從豬妖漢的手下救出來,可他們都一樣。


  都是衝著買一個玩物的心態而來。


  他也不過是楚星瀾眼底的一個奴才而已。她買了自己,當然就要用自己。


  琴崢的喉結滾了滾,“奴……自然是看主子的意願,若是主子想要,那便今日晚……”


  楚星瀾嘖著擺擺手打斷了他為難的話,“行了行了,別一副我在逼良為娼的樣子。我雖然好美色,但是卻和方才那個男人不一樣,我不搶人所難的。”


  琴崢怔了怔,眼底似乎帶了幾分詫異。


  去花樓的人還能有這樣高潔的情操?

  那她買自己回來做什麽,當個景色放著看麽?

  琴崢的腦海裏閃過太多思緒,終於在某一刻萌生出了一個最陰暗的想法。


  莫不是她在糊弄自己,想要先放低自己的戒備,然後等他入府以後,再狠狠地欺辱玩弄於他,好看他在人前驚惶無助的神情?


  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從前多少人說要帶他離開花樓,最後還不是將他當個玩物淩虐。


  琴崢抬眸盯著楚星瀾,眼底已經在她做出任何像樣的解釋之前漫出了一層層的警惕和恨意。


  眼前的人這次又想要如何欺辱他?


  馬車終於搖搖晃晃地駛到了楚府,楚星瀾一下車轎,府裏就迎出來了不少人。


  琴崢的視線從那些前呼後擁的仆從身上掃過,很快記住了幾個與她親近的幾個人的名字,譬如什麽小金子、小銀子……


  做他們這種行當的人,不心細是絕對不行的。


  楚星瀾自顧回了攬芳園,琴崢自然一路跟著她。


  小銀子笑嘻嘻地碰了一下小金子的胳膊肘說道:“小姐又帶人回來了。”


  又。琴崢的眼簾低了低。


  這位金主從前帶過不少人回來。


  小金子道:“上一個前兩天不是剛送走了嗎,府中怎麽著也不能空置著呀。不過我瞧著,今日帶回來的這位比從前的都好看。”


  琴崢回頭看了那二人一眼,他們像是被踩住了小尾巴,連忙低下了頭,都不再說話。


  琴崢的神色卻更難看起來,這次的金主不僅常帶人回來,還送走了不少?

  到底是她的恩寵給的太短,還是從前在府中的那些人……


  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他的眉心蹙在了一起,神色間擷的陰鬱已經從馬車上的隱忍變成了清晰可見。


  不管接下來要遇上什麽,他也都隻能受著了。


  誰讓他現在,就隻是一個卑賤的奴。


  讓琴崢沒有想到的是,進了內院,他眼前的金主便一掃人前的傲慢模樣。她邊走邊扯下頭上的釵環,還沒邁進屋子,頭上的東西就已經摘下來了一半。


  “這一頭的金飾也沉死我了,以後能不能找些輕點的東西給我戴呀,比如那種鍍金的。”


  珊瑚接過她手裏的一大把釵子在一旁咯咯直笑,“姑娘可不能那麽做,京城裏眼尖的人多了去了,姑娘要是戴著那種假的釵環,別人都要以為我們楚家沒落了。要當紈絝,裝備總得齊全啊。”


  楚星瀾回頭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惱她不懂自己的辛苦。


  當紈絝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我明日要賴床,誰叫我都沒有用。我不打卡紈絝事業了

  !”


  她胡亂踢掉腳上的一雙金縷鞋,把身上金燦燦的外衣也給扯下來丟到了一邊。珍珠熟門熟路地拿來一件淺青色的外衣給她披上,又找來了一雙軟和素錦的繡花鞋套在了她的的腳邊,免得她著涼。


  將她頭上礙事的釵環都卸掉,洗去臉上厚重的粉脂,楚星瀾又重新挽了一個小髻,這時她清水芙蓉的樣貌才真正顯露出來。


  雖然一直都是同一個人,但是換了一個裝扮以後,他卻覺得眼前的人立刻變得不同了。


  這哪裏是個庸俗的暴發富,分明是個俏麗的空穀佳人。


  在外頭的紈絝樣子,她分明都是裝的。


  洗淨臉後,楚星瀾翻身就滾到了自己的小榻上,美滋滋地躺了下來。


  “啊……舒服。”


  珊瑚將她之前丟到地上的衣服和鞋子都給收拾起來,拿進了內室裏去。


  珍珠一邊給她點著小爐子一邊問道:“姑娘,今日帶回來的人是誰啊?”


  楚星瀾一路上都在關注自己死沉死沉的頭飾,這麽在小榻上躺了一會兒才發現,噢,自己今日是有戰果的,她還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楚星瀾翻身道:“是我從望花樓裏帶回來的,叫琴崢,是個琴倌兒,好看吧?”


  楚星瀾說的美滋滋,她對自己的審美還是很有自信的。


  珍珠點點頭:“好看。”


  楚星瀾道:“你給他安排個住的地方吧,府中應該還有不少院子空置。看看他喜歡哪一個院子,就讓他住哪一個。下去吧。”


  琴崢愣了愣,就這麽簡單地將他安排了?


  “主……”


  琴崢踟躕了一會兒,站在原地沒有走。


  楚星瀾懶洋洋地:“還有什麽事啊,快點說。我好累的,要眯一會兒。”


  琴崢的喉結滾了滾:“主,沒有什麽要我做的嗎?”


  比如,侍寢……


  “噗嗤……”珍珠忍俊不禁,捂嘴笑了起來。


  像他這樣問的人她見的多了。


  珍珠道:“琴倌兒,走吧,主子沒有什麽要你做的。你也不是第一個進楚府的人,主子不會要你們做什麽的。她待人向來都很有禮數。”


  珍珠這麽說,琴崢反倒是更錯愕了。


  什麽人才會專門將人買進府中卻什麽都不做?


  就算是放長線釣魚,也用不著做的像楚星瀾這麽到位。


  琴崢又看了楚星瀾一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珍珠已經將他推到了屋外,出了門檻。


  “喂,琴崢!”


  兩人的腳步懼是一頓。


  琴崢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小榻上翻過身來,正對著自己,一手支著腦袋看著他。


  “笑一個。”


  琴崢一愣。


  “笑一個呀。”楚星瀾調笑著說道,眼睛透著璀璨的星光,笑盈盈地看著他。


  琴崢愣了半晌,終於從嘴角邊扯出一個淺淺的笑臉。


  “嗯,當真好看!”楚星瀾心滿意足地說道,“生了那樣好看的一張臉,笑起來應是溫暖如煦的,多笑笑才好呢。別因為花樓裏的那段時日,就把自己日後的快活日子給毀了呀。”


  她說完閉上了眼睛,順著小榻趴了下來。


  她是真的累了。


  真的開始小憩了。


  琴崢默了默,轉身跟著珍珠離開,闔上了身後的門。


  這便是他們的第一次遇見。


  琴崢回到院子裏以後,總覺得楚星瀾多少應該要從自己的身上圖點什麽的。


  便日也等,夜也等。等著楚星瀾詔幸自己的那一天。


  然而,楚星瀾好像徹底的,幹淨地,把他這十萬兩黃金遺忘在白鷺院了。


  琴崢入府後,一住就是一整個月。


  但是除了初見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楚星瀾。


  因為他選的院子離攬芳園比較遠,以至於他和楚星瀾互相從對方麵前路過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就真的,兩不相幹了。


  楚星瀾那時候是真的想救他。


  她覺得琴崢不該因為一時衝動血濺當場。


  因為尚有餘力,所以總想再做點什麽。


  十萬黃金博君一笑,她那時候覺得挺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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