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敢不敢鋌而走險
楚星瀾離開畫堂以後並沒有回臥房,而是直接去了地宮。
琴箏的話都已經擾得她睡不著了,不如去看看殷薄煊。
殷薄煊闔著雙眸睡在暖玉床上,臉色白得像紙。
那毒藥在他身體裏肆虐,又引發了他身上的寒症,叫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江隱蹤說過,就算是國舅爺醒來了,也未必是好事。
他的精力損耗的越多,身體就垮得越厲害。
楚星瀾既希望他能夠醒來,又希望他不要醒。
江隱蹤看到她來了,就道:“夫人放心,國舅爺今日情況還算穩定。夫人可以回去多休息一會兒。”
楚星瀾:“我如何能夠放心,上次你也說他能夠穩定幾日,可後來他的寒症那麽快就複發了。”
江隱蹤不想讓她擔心才說了那些話。
可是她自己心裏清楚,國舅爺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她的手輕輕撫上殷薄煊的臉,眸底的擔憂顯露無餘。
“我到底該怎麽幫你?”她無力喃喃道。
從前自己出事的時候他總能想到辦法救自己,可是如今國舅爺出事了,她卻隻能坐在一旁幹看著。
這讓她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夫人。”江隱蹤欲言又止地看了楚星瀾一眼。
楚星瀾擷去眼角的淚水,側目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麽事?”
“若想要救國舅爺……”
他頓了頓,似乎又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
楚星瀾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江隱蹤還有什麽不能告訴自己的嗎?
江隱蹤沉聲道:“夫人若真想要救國舅爺,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隻是看夫人敢不敢鋌而走險。”
楚星瀾一愣,錯愕地看著他。
“還有辦法,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江隱蹤道:“這個法子十分困難,從前就連國舅爺都沒轍,夫人若是自己去,怕是更
加危險。”
他也是怕楚星瀾因為這個辦法出事才一直不肯告訴她。
否則國舅爺之前就可以用這個法子來解決問題。但國舅爺沒有這麽做,因為國舅爺不想要國舅夫人去涉險。
所以國舅爺寧可自己帶著寒症,也從未把這個辦法告訴楚星瀾。
可是這兩日裏,他看到了楚星瀾對國舅爺在意的樣子,似乎沒有國舅爺她也一樣活不下去,那個時候他就忍不住動搖了。
再加上楚星瀾之前用計找出府中的內奸一事讓江隱蹤看到了她的能耐,江隱蹤便覺得此事多了幾分可行的餘地!
楚星瀾熱切地看著他,“你說!不管多難多危險,隻要能救殷薄煊,什麽都可以一試!”
江隱蹤道:“國舅爺如今的情況危急,一半是因為他體內的毒找不到解藥的配方無解,另一半則是因為被那種毒勾起的寒症。這種毒若是解不了,能將國舅爺身上的寒症先治好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等到寒症治愈以後,再慢慢調理國舅爺的身子,找解藥的配方,國舅爺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危在旦夕。”
楚星瀾愣了愣:“可你們不是說寒症沒得治嗎?”
江隱蹤歎了一口氣,說起這件事情,他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
“最初是沒有找到治愈之法,可是幾年前這件事情出現了轉機。我從醫書上找到了一味藥材可以治國舅爺的寒症……”
楚星瀾急道:“那藥材生長在哪裏,我現在就讓人去尋!”
江隱蹤口中吐出幾個字:“千機城。”
楚星瀾一愣,那是什麽地方,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且聽名字,那地方像是一座城池,要他去城池裏麵找藥草嗎?
江隱蹤說到:“能治國舅爺身上寒症的從來不是尋常的草藥,而是一種名叫雪絨鼠的白鼠血。隻要找來那雪絨鼠,連續一月從它身上取血入藥,國舅爺身上的寒症便可解。”
楚星瀾一聽到有東西可以治療殷薄煊身上的寒症,哪裏還管得了危不危險?
“那地方
在哪裏?我這就動身!等我找回雪絨鼠,你就用它來治療國舅爺!這期間你一定要穩住國舅爺的病情!”
她說完就要往地宮外走,江隱蹤卻拉住她道:“夫人,此事沒有那麽簡單,千機城守備森嚴,除了本門弟子,外人是絕對不允許進入的。連進去都難,更遑論找回雪絨鼠了。”
楚星瀾愣了愣,撇開江隱蹤的手道:“總會有辦法的!”
江隱蹤知道她心急,可是心急往往成不了事!
“若是這麽簡單,當初國舅爺就先去千機城拿回雪絨鼠了,哪裏用得著等到現在病入膏肓不得已走這一步呢?”
他的話叫楚星瀾覺得有些奇怪。
“你剛才說的是‘拿回’?”楚星瀾詫異道:“雪絨鼠本來就是國舅爺的東西?”
江隱蹤一愣,這件事情他本來不打算跟楚星瀾講,沒想到情急之下竟然說漏了嘴。
江隱蹤藏藏掖掖道:“此事……”
此事事關國舅爺的隱私,若是輕易告訴了夫人,他怕國舅爺日後饒不了自己。
楚星瀾:“國舅爺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她的神情嚴肅,竟然不允許江隱蹤再有任何事情瞞著自己。
到底什麽事情能讓他這樣支支吾吾!
江隱蹤緊張道:“此事還得從國舅爺知曉雪絨鼠一事說起。雪絨鼠生在大雪山之中,又尤其善於藏匿,其難尋程度絲毫不亞於九節狼。但是當年國舅爺為了治療自己身上的寒症,便鋌而走險,帶人深入雪山去找雪絨鼠。”
“在找雪絨鼠的路上,國舅爺恰好遇上了另一隊人馬,便順手救了險些凍死在雪山裏的幾人。他們說自己是路過雪山,沒想到卻在大雪裏迷了路。為了感謝國舅爺的救命之恩,那帶隊的女子便說要幫國舅爺一起找雪絨鼠。於是就和國舅爺同行了。”
楚星瀾愣了愣,敏感道:“國舅爺救的還是個女子?”
江隱蹤的眼神閃躲,夫人問起這個問題,總叫他覺得有些心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