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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人人得而誅之

  邁過厚重的朱門,傅見寒來到了宣政殿頭。


  威嚴的大殿壓得他喘不過氣,大殿裏的人卻分成兩派而立。


  一派是國舅爺的人,另一排是南宮瑞的人。


  其實國舅爺現在控製了京都,就算是沒有詔書,也能憑借著赤水軍的力量奪下京城。國舅爺沒有這麽做,多半是想要讓太子殿下登基的名正言順。


  好容易等來南宮流明死了,這樣的機會曆史上可是不多見。


  傅見寒一進大殿大家就都看著他,作為一個翰林學士,他本是沒有資格參與議儲大事的,奈何他的字寫得好。


  傅見寒略再一掃,又在殷國舅的陣營一列看到了自己的嶽丈大人——季太傅。


  傅見寒愣了愣,羞愧地低下了頭。


  南宮瑞微微一笑:“久聞傅翰林在書法上頗有造詣,今日就讓傅翰林來看看,我這份詔書到底是不是偽詔。”


  傅見寒走上一步,攤開卷軸的手都在抖。


  季允幹澀的雙唇緊密,沉聲:“賢婿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南宮瑞瞥了他一眼,嘴邊泛起一絲冷笑。傅見寒顧念著季酥母子的性命,怕是不敢但說無妨。


  他久久沒有動靜,叫周圍的朝臣都等的不耐煩起來,一個朝臣就先湊過來看了一眼。


  這個朝臣的字寫得也算不錯,隻是當他看到詔書的第一眼,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


  “這什麽?”南宮瑞問道。


  朝臣有些發怵地看了南宮瑞一眼,他們都是日常見皇上手諭的人,眼下這份詔書明顯寫得有幾分急促,甚至有幾處筆鋒走的不像是先帝的字跡。


  可是南宮瑞用自己陰鷙的眼神壓著他,仿佛他隻要多嘴說了什麽,南宮瑞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樣,叫這個朝臣就算看出了什麽也不敢說。


  “讓老夫看看。”季允走上前道。


  他接過的傅見寒手裏的詔書,沒見深穀忽然擰在了一起。


  他無事之時常與傅見寒比試書法,傅見寒在臨摹字跡上雖然很有獨到的功夫,但是

  那些臨摹出來的字跡裏卻都能帶著些許他自己的風格。


  若不是極其熟悉傅見寒的人,是極難看出來這些細微差別的。


  傅見寒一愣,他知道季允看出來了。


  季允呼吸一沉,一股不安忽然湧上他的心頭。傅見寒為人剛正,定不可能和南宮瑞同流合汙。


  他為什麽要寫偽詔?難道是季酥出什麽事了?

  詔書被他接了過去,殷薄煊寡淡的視線從他的臉上一掃而過,卻什麽都沒有說。


  小甲低聲道:“國舅爺,我感覺事情不對勁。”


  殷薄煊抬起一隻手擋住了小甲接下來的話語,他也想看看傅見寒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


  南宮瑞道:“看了這麽久,傅翰林也該看出一個結果了吧?”


  傅見寒的唇色泛白,修長的手緊緊地壓著桌上明黃的卷軸,另一手卻緊攥著臨行前季酥給他的布條。


  偽詔上麵的一字一句皆是他親筆所寫,若今日他應承這份偽詔是真,那南宮瑞必然要登基稱帝。


  南宮瑞記恨楚家和國舅府已久,他若成事,隻怕楚家不保,國舅府也不保。


  可他若說那偽詔是假的,是自己親筆所寫……


  那南宮瑞一定不會放過季酥母子。


  他挾持他們母子就是為了威脅自己。


  傅見寒的眼底有流光閃動,若他今日選擇了大義,死去的就將是他摯愛的妻子和繈褓之間的嬰孩。


  他要作何選擇?


  南宮瑞的眸子一眯,不耐煩道:“傅翰林?莫不是被京城動亂嚇傻了,連父皇的字跡都認不出來了?”


  傅見寒最好給他想清楚了,他要是敢在這個時候壞自己的好事,就算是魚死網破,他也要拉著傅見寒的妻子一起陪葬!

  傅見寒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染血的布條,腦海裏仿佛又回想起了南宮瑞當初的話,好好聽他的話做事,他們才有命活……


  國舅爺當初若是有將傅翰林府算在內,季酥何至於受今日的苦。興許在國舅爺眼中,他們翰林府也就隻是一顆可有可無


  的棋子而已。


  既如此,他又為何要去遵循國舅府的大義?


  為何要讓自己的妻子去冒那個險?


  “這詔書……”傅見寒的喉嚨嚅囁了半分。


  他捏著布條的手青到泛紫。


  季酥最後留給他這樣東西,是想要他做對的事,而不是讓他做想做的事……


  季酥知道為虎作倀是錯的,所以在他這一次離開之前,就做好了和他訣別的準備。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與君絕。


  季酥心底比他更不乏凜然大義!

  傅見寒喉結一哽,捏著手裏的布條道:“這詔書,是假的。”


  南宮瑞一愣,驚愕地看著他:“你胡說什麽?”


  南宮瑞大步上前揪住了傅見寒的衣服,雙眸中躥出了無數火星,用一種恨不得將傅見寒生吞活剝的語氣說道:“傅翰林,你可要看清楚了再說話!”


  傅見寒如今卻無所畏懼地看著他,正視著南宮瑞陰鷙的雙眸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南宮瑞呼吸一滯。


  傅見寒趁機將他推到角落,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說道:“五皇子為奪帝位,殘忍弑父!為了掩蓋真相,他還威脅我寫下一份偽詔,假做先帝傳位於他。他在翰林府中控製了季酥和我繈褓中的孩子,就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登基為皇!”


  他一口氣將那些話說話,歇斯底裏的語氣不知是想要控訴南宮瑞的無恥行徑,還是更想要在同一時間通痛斥那個在南宮瑞的逼迫下顯得無能,隻能靠著季酥的推助站出來的自己。


  說完以後,傅見寒仿佛都被抽盡了身體裏的力氣。


  他知道自己站出來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興許再也見不到季酥了……


  但即便這樣,該他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到!


  否則又如何他臨走之前季酥對他的一番托付?

  傅見寒咬牙指著南宮瑞,義憤填膺道:“如此弑君弑父,大逆不道,還妄圖欺騙朝臣以偽詔蒙混過關之人,我大齊人人得而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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