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那個皇位是他的
賈公公抬眸看著殷薄煊道:“相信太子殿下在國舅爺的教導下會是一個明君。”
這些年他不僅監視著南宮流明,也同樣觀察著殷薄煊。
國舅爺雖是個狡詐之人,但是他卻不像南宮瑞父子一樣無所不用其極,而是堅守著自己的本心。明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這些年皇上有意冷落太子,對他不管不問,國舅爺一樣將太子的品行培養的極其端正。
他相信有國舅爺的教化,太子殿下日後定成大器。
殷薄煊看著他道:“南宮瑞逼宮之時,你受苦了。”
賈公公笑道:“奴才龜縮的好,南宮瑞弑父之時,奴才並未受什麽折磨。”
那些有勇無謀往上衝的人最後都死了,隻有他躲在自己的角落裏,苟且到了最後一天,等到了國舅爺來。
怯懦未必就是怕死,它有時候也可以成為一把保護傘。
賈公公站在了殷薄煊的身側,同樣看著遠處冉冉升起的朝陽道:“先帝已死,是時候扶持太子登基了。”
殷薄煊嘴邊揚起了一抹笑意,“往後玠兒在宮中,還要多多仰賴賈公公的幫扶。公公對宮中事態了如指掌,有公公在旁扶持,相信玠兒不會遭人算計,吃什麽大虧。”
殷薄煊一句話雖然簡單,但實則是向賈公公保證了他的前程和安寧。
賈公公側目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謝國舅。”
茶莊地窖。
京城叛亂平定後,楚星河第一時間就帶著手下的人趕去了茶莊。
地窖裏南宮玠一下子朝他撲了過去:“世叔!”
他一身是拚殺後留下的血跡,南宮玠還以為是他受傷了,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楚星河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世叔沒事,你舅舅也進城了,我們很快就要去和他會和了。”
楚星瀑驚愕道:“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經破了西京城了?”
據他所知國舅爺來到西京還不到一日!
這一手出其不意打的也太叫人措手不及了。
楚星河頷首道,“國舅爺
神機妙算,現在西京已經在赤水軍控製了。”
當他將城牆上的叛軍全部拿下,站在高牆的垛口邊看著那些殺進西京城的數萬人的赤水軍時,心委實地震撼了一下。
他才明白國舅爺從前說的數萬人的場麵是什麽樣子。
楚星河握著南宮玠的手道:“國舅爺已在宮中,我先送太子殿下回去,三哥可以隨我帶來的這些護衛回楚府看看。時間緊迫,我就不多留了。”
楚星瀑點點頭,南宮瑞就算找不到他們,也不代表不會對他們楚家的庫房動手。
這麽多天過去了,都不知道楚家被搜刮成什麽樣了。是得回去看看。
他又擔憂地看了楚星河一眼:“京中現在未必安全,總有人在暗處虎視眈眈。你帶著殿下,切記路上小心。”
楚星河牽著南宮玠的手道:“好。”
時隔半月第一次走出陰冷的地窖,南宮玠愣是被炫目的朝陽刺痛了眼睛。
他揉揉眼皮,些微的水暈染上他的雙瞳。
走出茶莊,尚且可見京城的大街上還有好些沒來得及洗去的血跡。
南宮玠牽著楚星河的手問道:“京城死了很多人嗎?”
他的眼睛裏透出幾分迷惑,好像,殺掉別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楚星河愣了愣,握緊了他的手,在南宮玠麵前蹲下來道:“這世上每天都會死很多人。玠兒看見那些人死了會難過嗎?”
南宮玠點點頭。
他不想看到那麽多人死。
楚星河微微一笑,“那就好。”
楚星河握著他的雙臂道:“玠兒是太子,再過不久就要君臨天下,若你不想要像昨夜那樣血流成河的事情再發生,就要學會當一個皇帝。學會馭人之術。”
南宮玠一知半解地看著他,舅舅也跟他說過要學馭人之術,可到底馭人之術是什麽呢?
楚星河道:“隻有當你能掌控全局的時候,才可以將別人蠢蠢欲動的狼子野心捏死,才可以阻止更多的人流血犧牲。”
在他看來,昨夜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南宮瑞權欲的犧牲品。
楚星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若是玠兒能夠成為一代明君,在別人意圖謀反之時就識破他們的詭計,將其一舉拿下,這種事情就不會再發生。”
南宮玠怔了怔,“多謝世叔教誨,玠兒明白了!”
天下如棋,縱橫捭闔之間步步都是心機算計,若不能看破對方的計謀,就隻會被人算計。
他想要成為一個好皇帝,就要有別人算不到的玲瓏心思!
楚星河笑了笑,太子聰慧,相信不用他多費勁教導,自然會有自己的體悟。
楚星河道:“我們入宮!”
五皇子府。
自從被限製進入皇宮以後,南宮瑞就一直待在自己府中等消息。
京中已經被赤水軍控製了,他要是突然有所行動,反而容易讓殷薄煊抓住把柄,所以隻能等著看殷薄煊出招,自己也好見招拆招。
不管怎麽說他手裏都有詔書,總不至於落得下乘!
誰知辰時一過,就有宮裏的人來傳話,說要宣他入宮,國舅爺又大事要定。
南宮瑞聽到以後冷笑了一聲,區區一個國舅爺,竟然也配對自己用“宣”這個字。
國舅爺也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還有誰去?”
南宮瑞還是有幾分警惕性的。
他生怕被叫進宮裏去的人隻有自己一個,悄悄地就被殷薄煊給解決了。
現在京城混亂不堪,他還是得在諸臣都在的場麵現身才好。
殷薄煊的陰險狡詐已經讓南宮瑞不再相信他一絲半點了。
傳話之人道:“百官都已經到場了。”
南宮瑞眉頭一擰,才攻下西京城就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國舅爺擺明了是想要趁機宣布讓南宮玠登基的事宜!
可殷薄煊也想的太美了,自己還在呢,他想要順風順水,不可能!
那個皇位是他的!
南宮瑞咬牙道:“快叫人隨我入宮!”
“是!”
南宮瑞摸了摸腰側的偽詔,又道:“慢著,你先帶傅見寒去見季酥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