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瑞兒,你著急了
“現在有損軍威沒什麽,等你打下西京城,別人就會知道那是你迷惑對方的招數,到時候你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又能瞬間高大起來了!”楚星瀾頓了頓,“說不定還能再往上翻一翻!”
甜頭都是後麵再嚐的嘛,眼下當然是等南宮流明死了要緊!
聽說前幾日已經有人到京城救駕了,可是沒能破城,救駕失敗。
不過南宮瑞都圍困京城這麽久了皇上還不死,可見皇上的命也是真的硬!
殷薄煊之前跟她說過,南宮瑞想要的是冊立詔書,這東西真有那麽難拿,能讓南宮流明這麽久了都不鬆口?
楚星瀾忽然扭頭看著他道:“皇上該不會死挺著不給詔書,就等著別人去救他吧?”
那也太能挺了!
“他要是一直不給詔書,那我們不是真的得出手了?”
殷薄煊劍眉一挑:“也未必。”
若是南宮瑞心能更狠一點,那他察覺到危機以後,一定不會等到自己回京,就會先想辦法奪權。
殷薄煊看著遠方道:“他被逼急了以後,極有可能會兵行險招。”
他不怕南宮瑞兵行險招,就怕南宮瑞沒那個膽子做。
隻要南宮瑞敢出手,他都有辦法能解決南宮瑞。
楚星瀾擔憂道:“那,若是他沒有那個膽量呢?”
南宮瑞這個人誰也料不準,以他狗裏狗氣的性格來看,他臨門一慫也是極有可能。
她是不打算將事情的關鍵壓在南宮瑞的身上。
殷薄煊默了默,“那爺就隻能把法子送到他麵前,叫他謀反的順利一點了。”
這麽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南宮瑞要是實在廢物,到了這個份上還奪不了權,那他將飯喂到南宮瑞的嘴裏,他總不至於還吃不下去了吧?
楚星瀾一噎,又來了又來了,國舅爺又要開始養成對手了。
從前他就喜歡給南宮瑞投喂成功,讓他膨脹,現在都直接投喂奪權結果了。
大佬原來都是這麽玩的,惹不起惹不起!
殷薄煊說道:“
明日歸京估計要受阻,南宮瑞雖然不至於叫爺受傷,但總有些顛簸疲累,你先跟家裏人一起在慶州等爺,京城失態一平息,爺親自來接你回去。”
他們所在之地就是慶州,這裏去京城也不過是一日路程。對他們來說不算遠。
殷薄煊把她放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
楚星瀾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一日後。
歸京大軍臨城。
昔日人來人往的西京城如今卻大門緊閉。
城牆上的守軍嚴陣以待,饒是看見了國舅爺親臨也不打算開城門。
殷薄煊倒是不著急,隻是慢悠悠地叫人警告城牆上的將士,明日落日之前將城門打開,否則他們就要破城了。
他知道南宮瑞不會乖乖就範,給這麽個期限不過是想要給南宮瑞多一些時間而已。
消息傳到了南宮瑞的耳裏,叫原本就因為遲遲拿不到詔書的南宮瑞更為緊張。
殷薄煊回來的雖然比他預料的遲,但他卻帶來了數萬赤水軍。
若是不能趕在殷薄煊破城之前登基,他往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南宮瑞急忙趕去囚禁南宮流明的大殿,無論如何他都要在今天拿到詔書!
富麗鎏金的大殿裏,如今卻四處都是未清理的血跡。
帶血的爪勾被人隨意丟在地上,就在不久前,這裏才剛剛結束一場令人絕望的折磨。
南宮瑞踩過地上的一灘血跡走近大殿,就看見了蓬頭垢麵,渾身是血的南宮流明。
經曆了數日的折磨以後終於再次見到這個逆子,南宮流明的眼底頓時就騰起了滔天的怒意,張口的第一句話都帶著血沫噴出:“孽障!”
南宮瑞的視線一垂,落在了南宮流明鮮血淋漓的身體上。
因為南宮瑞的一句特別關照,他身上唯一還算好的就隻有那雙還未寫下傳位詔書的手。
南宮瑞冷漠地看著他,“父皇還真能忍……”
他一直都以為像父皇這樣養尊處優的人,隻要簡單地折磨一通就能鬆口,卻沒想到大齊的酷刑都已
經來過一遍了,南宮流明還是不肯妥協!
父皇的固執真是令人生厭!
“父皇,若是你肯早早地將詔書交出來,又何必受現在的這份苦?”
賈公公麵目青灰地躲在殿角,這些天他親眼看著那些人如何對皇上用刑,每一樣刑具光是知道怎麽用以後都能將他的膽子給嚇破,可那些刑具卻切切實實地用在了皇上的身上……
更可怕的是唆使做這件事情的人竟然還是五皇子!
那可是他的父皇,他竟然陰毒至此!
賈公公現在隻想安靜地躲在自己的角落裏,盼著南宮瑞能暫時不要想起他,讓他躲過那些折磨人的刑罰。
南宮流明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看著南宮瑞笑道:“瑞兒,你著急了。”
被看透的南宮瑞的臉色一變。
他強牽起臉上的一絲冷笑:“我有什麽好急的,該著急擔心的人應該是父皇才對。”
南宮流明有氣無力地笑道:“別裝了,知子莫若父。你是我看著長大的,當你露出那個表情的時候,父皇就知道你慌了。”
他身上雖然不剩多少氣力,但是他的神情卻比眼下掌控了一切的南宮瑞更加鎮定。
南宮流明道:“讓父皇猜一猜,是不是國舅爺的人快要回京了?你怕拿不到傳位詔書,不能順利登基?”
南宮流明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他終於等到了。
他是皇帝,隻要他有難,將士們就必須來救他。
他知道殷薄煊巴不得自己死在這一場叛亂裏,恨不得一拖再拖不回京,才會這麽久都沒有消息。可是殷薄煊再不想來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來了?
他就知道自己隻要扛過去,就一樣還能是皇帝!
南宮流明笑道:“瑞兒,放棄吧,你的能耐鎮不住大齊的江山,這個位置還是讓父皇來坐比較好。隻要你現在回頭,父皇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他篤定自己能逃過這一劫,也不打算再給南宮瑞任何改過的機會。
一個參與謀反的皇子絕不可能活過政權複歸的下一個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