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國舅爺沒那麽簡單
漆黑寂靜的長街上,陡然響起的馬蹄聲叫人難安。
南宮玠正往楚家的方向趕,遠遠的竟然就看見長街盡頭躥出兩匹大馬,所來之人竟然是楚星瀑和楚星河兩兄弟。
福寧一愣,怎麽他們會在這裏?
在街上邂逅太子一行人,也是楚星河沒有想到的事情,他立即勒住大馬問道:“太子殿下為何會在此處?”
南宮玠剛剛跑過一段路,認認真真卻又喘著氣道:“有人勾結禁軍謀反,福寧帶我從暗道裏逃了出來。我怕世叔們有危險,來找你們!”
楚星河跟楚星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被南宮玠的話驚的愣住。
南宮玠這一年來長高了不少,但仍舊隻是個小小的墩子,長得還不及馬背高,竟然還學會了擔心他們有危險。
太子殿下較從前真是成熟了不少……
楚星河從馬背上跳下來道:“殿下先上馬,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福寧急道:“你們要帶太子殿下去哪兒?咱們應該趕緊出城啊!現在不跑還等什麽時候?我們隻要去青州找國舅爺,一切就都能解決的!”
在這京城裏哪兒有什麽安全的地方?
照顧了南宮玠那麽多年,福寧很清楚殷薄煊的厲害,他也認定了有事找殷薄煊準沒錯!
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遠處的城門口方向忽然伴著尖銳的高鳴,淩空升起了一簇刺目的星火。
是信號彈!
不過須臾之間,城牆之外仿佛就有了數萬人攻城的陣勢,那聲音四麵八方而來,叫人根本難以辨別方向。
又或許是攻城的人早已經將西京圍了個水泄不通,隻等時機一到,就將徹底困死京城。
楚星河眉頭一皺,“來不及了,現在出城就是自尋死路,跟我走!”
他立刻將南宮玠抱上馬,調轉馬頭待他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消失在了漆黑夜色裏……
叛軍未定,京城又起謀反。
西京城的眾人頓時陷入了惶惶不安裏。
而就在大家驚慌失措之
時,京郊的一處莊園裏,仍有人平靜無波地在月色下沏著茶。
小影將燒的滾燙的水壺遞過去,低聲道:“京城已亂,相爺的人已經動手了。”
琴崢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將那一壺雨前龍井衝泡的認真。
小影見他淡定非常的樣子,忍不住道:“主上,我們為何不趁亂起勢呢?”
他們要的本就是大齊的江山,國舅爺如今不在京都,白景山的人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足為懼。若是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們就能一舉登上高位!
可主上為什麽還淡定地待在這莊園一隅,沒事人一樣地泡茶喝?
琴崢寡淡一笑:“你要如何起勢?在白景山控製皇城以後,去伏誅他,讓後占領皇城,對世人公布你我的身份,好繼承大統嗎?”
小影認真道:“影奴盡數埋伏在京都之中,拿下他也未必不可行!我們如今有先皇的手諭在,隻要拿下京都,我們就是正統!”
他們蟄伏了那麽久,就是為了等一個機會。
眼下白景山自己耐不住性子翻了蠢,這不就是白送給他們的機會?
琴崢剜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麵地斥道:“耐不住性子的蠢貨!你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全部?”
小影一愣,羞愧地低下頭道:“此事難道還有更深的陰謀?”
琴崢眸色一沉,“國舅爺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若是隨便一場謀反就能將大齊顛覆,國舅爺如何能扶持太子殿下這麽多年?”
殷薄煊操持權謀的之後,他們的勢力還為崛起。
那男人陰險狡詐的很。
不想在殷薄煊手下死的太難看,就絕對不能輕敵。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遭了他的算計!
“興許國舅爺早就看透了他們的計劃,在他去青州之前,已經給太子殿下安排好了後路。奪權沒有那麽容易。”
小影一愣,“若國舅爺早有預料,那京城為何還會有如今的動亂……”
琴崢冷笑了一聲,“我估摸著,是殷薄煊刻意為之。好將對方一次趕盡殺絕!”
那些人
藏在暗處,殷薄煊就沒有理由將他們殺盡。
但要是他們自己露了馬腳,甚至幹出謀反這樣罪無可赦的事情,那殷薄煊將他們一舉鏟除也就變的名正言順了。
琴崢的眸子一眯:“且看著吧,那些謀反之人逍遙不了幾天。”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是要做黃雀的人,而不是做那一隻被人吞入腹中的螳螂。
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看看國舅爺的手段。
殷薄煊要真是非常之人,那他日後的安排也該更謹慎一些。
……
青州。
珍珠修養的那幾日,殷薄煊一直在和手下副將商議平叛之事,也一舉攻打下了耀州府。
如今隻剩下河州城一個地方還在頑抗。
但是看殷薄煊日益輕鬆的神情,楚星瀾覺得那樣一個小小的城池,對殷薄煊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珍珠這兩日好了許多,平時昏迷的時間也短了。
更讓楚星瀾高興的是之後沒過多久,楚星汜和崔憐霜他們也找來了青州城,跟他們重新會和,一家人在青州得以團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就在大家以為一切事情都要平定之時,河州城還未攻下,京城就有消息傳來,說左相白景山聯合五皇子南宮瑞謀反,已將京城圍困。
平叛將士大驚,怎麽也沒想到他們來青州鎮壓叛亂的時間裏,竟然會後院失火!
謀反是多大的罪名,南宮瑞隻要不是走上窮途末路了,都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嶽父和女婿兩個都是想權利想瘋了。
消息傳到軍中的時候一群大將正在商議怎麽將河州府也拿下,聽到京城被困的消息,個個都嚇愣了神。
唯有國舅爺,淡定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淡淡道:“河州叛軍還未清除,管京城的事情做什麽?”
眾將士:“……”
您很淡定,我們很服氣。
國舅爺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要把皇上一個人放在京城不管不顧。
可他們不解的是,太子殿下也在西京,國舅爺難道就不怕他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