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她年幼無知
楚星瀾扁嘴,眼睛通紅。
別人樂不樂意哄她她不知道,但是國舅爺……
他心軟的。
果然,沒過兩秒,那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男人便盯著她,神色裏又是惱恨又是無可奈何,“你就仗著爺喜歡你,好欺負是不是?”
惹自己不快了就哭,她明知自己見不得她落淚的樣子!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還真的有用!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竊竊私語道:“國舅爺原來好這種撒嬌作妖的女人!”
“就是,真是看不出來,男人心底都是怎麽想的。”
楚星渡看了人群一眼,心底發笑。
一群什麽都不懂的村婦多半是嫉妒小五才如此說。
哪裏是國舅爺喜歡矯揉造作的女人,不過是因為那個人是楚星瀾,所以就算是矯揉造作國舅爺也喜歡。
況且誰說小五矯揉造作就沒人哄了呢?
沒有國舅爺之前,他們舉家的目標就是把小五養成一個金牌紈絝,讓她享盡世間矯揉造作的快樂!
楚星瀾看著殷薄煊,低聲嚀嚀道:“我沒有欺負你,我以為你不會這樣生氣。”
見他神色沒有任何好轉,小姑娘白嫩的手指頭輕輕地戳上了他的胸口:“我錯了成嗎……”
伴著胸口微妙的觸感,國舅爺感覺自己的心頭似乎也被她戳了一下,心頭突然就軟了下去。
他抬頭看著楚星瀾,那雙眼睛都紅成了小燈籠,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能真的掉下眼淚來。
“不許哭。”
國舅爺冷斥一聲。
楚星瀾一愣。
殷薄煊道:“爺的女人不許哭!”
在床上讓她哭是他的本事,在別的地方讓她哭就是他的無能。
楚星瀾委屈地看著他,殷薄煊臉色一沉:“行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爺,幫你還不成嗎?”
被她用那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總覺得自己不幫她就是罪大惡極。讓她哭更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事情!
“真的啊?”
楚星瀾臉上的委屈瞬間褪去,臉
上乍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剛才著急的想哭的人好像都不是她了。
殷薄煊臉色難看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你再敢把爺轉手賣了,爺絕不輕饒!”
楚星瀾認真點頭:“不為例不為例,一個人也不能賣身兩次的!”
國舅爺嘴角一抽,到底是對她狠不下心,否則他真想當場反悔不幫她了,就讓這小祖宗人前哭去吧!
殷薄煊撇開她的手站了起來,負手慢悠悠地朝著擂台走了過去。
奎蘇裏一愣,國舅爺怎麽又過來了?
他方才分明看見殷薄煊不開心了,這樣傲慢的一個男人,還能轉眼就被別人給哄好?
奎蘇裏緊張道:“國舅爺,以奴仆的身份上場,你難道半點都不覺得可恥嗎?”
“唉……”
殷薄煊走進擂台裏站定後,無奈地發出了一聲歎息。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殷薄煊淡淡道:“人無信而不立,夫人賣都賣了,爺還能反悔不成?”
周圍的人一愣,聽這意思國舅爺還對此事並不知曉,那賣身契都是楚星瀾幫他簽的?
但什麽叫賣都賣了?
這賣的又不是一棟屋子幾畝地,那可是賣身為奴啊,國舅爺就這麽淡定?
奎蘇裏惱羞成怒道:“你作為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就該好好教訓那不成氣候的夫人,怎麽還能縱容她?今日賣身,明日還不知道賣你什麽東西!”
聽他那義憤填膺為殷薄煊鳴不平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夫人給賣了的人是他。
國舅爺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年幼無知。你們難道會對家裏年幼的孩子動輒大罵嗎,回去再慢慢教導便是。”
他折騰那麽久才娶回來的夫人,平日裏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還能隨便就教訓。
教訓是斷斷不能的,就當她好玩好鬧折騰了一下,並且他大度地原諒了。
眾人:“……”
屁!
楚星瀾那麽大個姑娘了,甚至都懂得鑽代戰這個空子了,哪裏年幼無知?
這群人護起短來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國舅爺整整白袖,抬頭道:“行了,咱們開打吧。”
反正這場比賽都免不了,早打早結束。
“慢,慢著!”奎蘇裏忽然就慫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又道:“你畢竟是大齊國舅爺的身份,參與到我們漠北的事情裏來是否有些不合適?”
“今日爺不是國舅爺,爺就是個……家仆。”殷薄煊糾結了一會兒才吐出最後兩個字。
這個身份轉換,國舅爺一時之間實在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奎蘇裏又道:“我覺得還是不太好,若我真的打傷了你,大齊要找我問責怎麽辦?”
殷薄煊:“擂台上生死不論,這不是你們的規矩嗎?放心吧,入鄉隨俗,本國舅就算被打死了也不找你們的麻煩。”
奎蘇裏嘴角一抽。
他是怕自己打不過國舅爺!
楚星瀾見剛才還囂張得很的奎蘇借口不斷,眼底都透出了幾絲不耐煩:“你到底還打不打?從前對戰阿古塔的時候不是很勇猛嗎,今日怎麽這麽婆婆媽媽?你要是不敢打就直接認輸,我大哥接受你的投降!”
楚星渡認真點頭。
接受接受。
奎蘇裏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他看看一襲四爪白蛟服的殷薄煊,又看看不遠處坐著的鐵達雲朵,濃眉間的溝壑越擰越深……
照琴崢說的今天隻要贏了就行,不用惹太多麻煩。誰成想惹上麻煩的竟然會是自己。
國舅爺的實力不凡,他跟殷薄煊交手還不知道有幾成勝算。
可要他放棄盡在眼前的成功,奎蘇裏更是不願意。
隻要娶了鐵達雲朵他就成功了一半兒了,都怪楚星瀾半路殺出來攪渾水,女人果然都是禍水!
這時候就連一旁的小甲也沒了耐心,皺眉道:“磨磨唧唧個沒完了,不行就下去,我們國舅爺可沒功夫陪你耗。”
小乙也道:“就是,這麽點膽量還當黑雲部族的首領,原來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
立在一側的武狀元瞥了他們一眼,大義凜然道:“心底知道就好,說出來幹什麽?奎蘇裏不要麵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