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他羞辱我!
琴崢的警告叫奎蘇裏不寒而栗。
多嘴也也好,妄想也罷。
奎蘇裏在他麵前拿楚星瀾來當口頭玩笑的對象就是錯,他不想再聽到任何奎蘇裏對楚星瀾有肖想的話。
奎蘇裏怔了怔,沉聲道:“知道了。”
琴崢冷冷掃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帳篷。
等他走後,奎蘇裏的眼底更浮現出一抹不甘,楚星渡不讓他教訓,楚星瀾也不讓他多想。
他從前還覺得琴崢有謀略,沒想到隻要逢著國舅爺他就畏首畏尾。
他看琴崢根本就沒有成大事的膽量!
要不是他還等著琴崢將漠北送到他手上,他才不會繼續聽琴崢的差遣。
等他真正成了漠北的主人,想要什麽還不是他說了算,就忍他一時。
出了帳篷,小影跟在琴崢身後道:“主上,我看奎蘇裏不好控製,他太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如……”
小影做了個手刀的姿勢。
“在漠北換個可以操控的人尤其費事,這顆棋子且先用著。若,話日後實在不聽話,就除掉。”
換個棋子雖然麻煩,但奎蘇裏如果是個麻煩精,那這個人就留不得。
廷西鎮。
本就不大結實的木門被人哐一腳踹開,楚星瀾從外頭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殷薄煊一愣,抬頭道:“什麽事這麽大的火氣?”
楚星瀾還沒進屋就道:“一個黑雲部族的首領而已,他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
殷薄煊笑道:“見過他了?”
小祖宗去之前他就說過,那個男人野心太大,不會接受她提的條件,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她非不信。
還妄想著用“和平手段”來解決問題。
這下撞了南牆了吧?
見國舅爺坐在寬椅邊,楚星瀾把他往後一推,就跳上去坐到了他腿上。
殷薄煊順勢扣著她的小腰,免得她從自己腿上摔下去:“不是早說了會碰壁,怎麽還這麽生氣?”
楚星瀾勾著他的脖子,一雙清麗的大眼睛裏滿是在黑雲部族裏沒泄出來的火
:“你不知道,那個莽夫他不僅無視我,還羞辱我!”
殷薄煊臉色乍然一沉,“他怎麽你了?”
楚星瀾攥緊粉嫩的小拳頭:“他拿瓜皮丟我!丟我腳邊了,那不是就是說我是個瓜娃子的意思嗎?”
氣,在京城她都沒被人丟過瓜皮,在漠北竟然被人給丟了一次。
她記下了!
看她在自己懷裏咯咯地磨著牙,殷薄煊怔了怔,最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說的羞辱就是這般意思?
“拿瓜皮丟你啦?”殷薄煊想哄孩子一樣軟聲道:“那你後來怎麽做了?有沒有丟回去?”
楚星瀾義憤填膺道:“我給踢回去了,他才是個瓜娃子!我好聲好氣地跟他談條件,他跟我說什麽勇士的精神,他配當勇士嗎?要也是阿古塔那樣的硬漢才能當勇士!”
殷薄煊點點頭,奎蘇裏的行為實在是讓人尤其不恥。
昨日的比賽他都覺得有悖賽義。
楚星瀾道:“他就是想要在明日教訓我大哥,我怎麽可能讓他如願!所以我就想出了一個法子!”
楚星瀾邊說便從懷裏掏出一紙契約拍到了桌上,然後又從另一邊的袖口裏掏出一盒印泥打開。
“就憑他一個莽夫也想要欺負我們楚家的人,他不知道我們楚家最是護短嗎?不管什麽時候,我們楚家的人都不會讓自家人在外頭受欺負!”
楚星瀾邊說邊抓起殷薄煊的一隻手沾了點印泥。
小姑娘憤憤然道:“他想欺負的還是楚家的長子,他就在想屁吃!”
國舅爺的拇指已經被抓著往契約的方向挪。
殷薄煊:“……”
他直覺不對,寬厚的大掌故意一頓,沒順著她的手勁摁下去。
殷薄煊:“什麽東西?”
就這麽抓著他的手就上?
還不是在他昏睡的時候,清醒著就抓他摁手印?
楚星瀾小眉毛一蹙:“手拿過來!摁個手印你都猶猶豫豫,有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殷薄煊:“……”
這和男子氣概好像沒什麽關係。
楚星瀾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就往契約上麵摁,殷薄煊攬著她也不敢對她發脾氣,活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強行拉著摁了個手印。
“成了!”楚星瀾長籲一口氣,放下了個大石頭一般說道:“我看那個奎蘇裏兩日後還怎麽囂張!”
她把契約書疊了起來,一點都沒有要讓殷薄煊再看一眼的意思。
殷薄煊:“……”
他都簽了個什麽東西。
總感覺不是好東西。
“總感覺你要霍霍爺。”殷薄煊忍不住道。
雖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殷薄煊也沒有拿回來看。仿佛就算楚星瀾給他簽的是一份賣身契,他也會為了哄楚星瀾開心摁下去。
楚星瀾瞪了他一眼,眼底隱約蹦出了兩顆火星子:“你再說一次。”
殷薄煊:“但就算是被你霍霍,爺也樂意。爺最樂意被你霍霍了,別人都沒有這種榮幸。”
楚星瀾瞬間被他給逗笑了,又重新勾住他的脖子道:“你就這麽縱容我?”
殷薄煊道:“爺用金頂大轎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夫人,當然得縱容著。”
要是不縱容,小日子不好過呀。
楚星瀾笑了笑:“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漠北大地經常有大齊的貴人來嗎?”
殷薄煊一愣:“貴人?為何要問這個?”
楚星瀾道:“我今日去見奎蘇裏的時候,發現在我去之前,他可能正在款待一個貴客。”
殷薄煊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打聽出來的?”
楚星瀾認真道:“笑什麽,我是因為在桌上看到一方手帕了。上等真絲所製,一般人可用不起這種料子。我琢磨著他那時候應該是有一位貴客的。”
就算是在大齊,不是高官顯貴都用不上那麽好的絲織品,何況是貧瘠的漠北?
奎蘇裏一個糙老爺們難不成還能專門找一塊真絲帕子來玩?
尤其當奎蘇裏看見她拿著那塊遺落的帕子時,神情也不大對勁,還著急地分散她的注意力。
所以楚星瀾敢肯定,奎蘇裏那時候應該就是在款待一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