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書房可以嗎?
國舅爺一陣沉默:“他們都還活著呢。”
楚星瀾一愣:“可是宋清璿跟我說,她手下的人已經把珍珠和武狀元都殺了!”
殷薄煊替她掖了掖被角,耐心地解釋道:“他們都在別苑休養呢,雖然受了些傷,但是好在並沒有什麽大礙。大概宋清璿以為自己的人能將他們都殺死,所以才先去找你了吧。”
楚星瀾一顆沉重的心這才卸去了重負,天知道她從宋清璿的嘴裏聽說珍珠和武狀元都已經被殺害時,心底有多難過。
殷薄煊道:“知道你記掛他們,一會兒喝完粥,爺就帶你去見見他們。”
楚星瀾乖巧地點了點頭。
為了能盡快見到珍珠和武狀元,殷薄煊給她喂什麽她都直接吃了下去,速度幾乎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
吃完飯後,楚星瀾先是去看了珍珠。
她前前後後受了不少傷,可是見到楚星瀾的第一時間,她還是想要下床給楚星瀾行禮。
“夫人。”
“別著急動!就這麽躺著就挺好!”
楚星瀾被殷薄煊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珍珠床邊說道:“這次你替我受苦了。”
珍珠道:“奴婢是夫人的人,自然應當以保護夫人為主。”
珍珠的世界就是這麽純粹,她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隻在乎楚星瀾能不能好。
從她當初被送到楚星瀾身邊,楚星瀾沒有給她們刺那個奴字起,她就認定要守護楚星瀾一輩子。
就算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出同一個選擇。
楚星瀾拍著胸脯保證道:“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以後要是再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說。我都答應你。”
珍珠道:“這次其實是武狀元拚命救我,沒有將我在半路舍下,我才活了下來。夫人若是真要答謝,就問問武狀元想要什麽吧。”
楚星瀾聞言,又去了武狀元那裏。
這個長著英俊小臉的糙漢子正在吃豬肘子,他雖然也受了不少傷,但是食欲看起來卻絲毫都沒有被影響。
楚星瀾進門看見他舔手上的油時,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房。
楚星瀾看著桌上那空了的四五個盤子,驚詫道:“你至於像個餓死鬼一樣這麽狂吃嗎?”
武狀元啃完手裏最後一個肘子道:“孟管家說養病的時候隨便我吃,他給報賬!我現在要是不多吃一點,豈不是虧了!”
平時他賺了錢都不舍得怎麽花,連肉都吃的極少。
難得有機會可以大吃特吃,他當然要多吃一點。
楚星瀾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麽能掙錢的人,還要那麽拚命地省。
武狀元看了楚星瀾一眼,道:“夫人,您能平安真是天大的喜事,不過我身上這傷得算工傷,醫藥費你該給我報的!”
“報,全都給你報。”楚星瀾在他麵前坐了下來:“我是來給你帶個好消息的。珍珠說你這次救了她,讓我有什麽恩情找你報。所以我打算滿足你一個願望。”
武狀元怔了怔。
國舅夫人現在都轉行做觀音菩薩了嗎?
武狀元一臉懵逼,楚星瀾卻說的無比認真:“你仔細想想,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一定滿足你。”
武狀元看著她,忸怩了半天,才終於紅著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楚星瀾問道:“我的月銀,能不能翻一倍……”
楚星瀾:“……”
果然能打動武狀元的隻有錢啊。
真的是很質樸的願望。
這次小鹿莊的事情給楚星瀾造成的心理衝擊不小。
她忽然發現在這個世界,她有時候更需要的不是金錢的力量,而是自己的力量。
楚星瀾左思右想了一整天,才終於鼓起勇氣去找殷薄煊。
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楚星瀾還特地帶上了自己之前做的蜜糖酥。
墨竹軒裏,國舅爺吩咐完孟隨幾句話後,就見小姑娘鬼鬼祟祟地貓在月洞門後偷看他。
國舅爺笑了笑:“躲起來幹什麽?過來!”
楚星瀾的腿傷還沒有好,被珊瑚扶著走到殷薄煊麵前,道:“我來找你商量個事兒。”
商量?
她有事不都是直接撒嬌的麽?
用這麽嚴肅的詞,怕是聽起來不簡單。
國舅爺扶著楚星瀾在廊台邊坐下:“你且先說來聽聽。”
楚星瀾道:“我想跟你學功夫。”
都說名師出高徒,殷薄煊那麽厲害,她便覺得跟著殷薄煊學,自己也能更厲害一些,精進的更快。
她不求自己能一下變成崔憐霜那樣厲害的女劍客,可是她至少也得有自保的能力。
殷薄煊著實被她提出來的要求驚了一下。
殷薄煊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她,而是道:“你可知學功夫,基本功都要練上個三五年,打的都是童子功。”
別人都覺得他厲害,那是因為他從十二歲就開始練武,練了整整七年。
之後他又在戰場上拚殺了近十年的時間,才自己慢慢琢磨出了許多殺敵的經驗。
從來沒有什麽事情能一蹴而就,他的功夫也是一點點練出來的。
楚星瀾要學功夫,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練功的時候不知道多苦,她那個小身子骨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就算她不在乎,他想想都心疼。
楚星瀾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道:“你說的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我還是想先學一些簡單的劍術試試。”
楚星瀾站起來道:“我知道我這樣的大齡學生不好教,也不一定有天賦,所以我特地給你帶來了這個。”
楚星瀾遞過了手裏的籃子。
一籃子的蜜糖酥呢。
國舅爺的眸子一亮,糖啊。
殷薄煊很想吃糖,可還是如實道:“瀾瀾,你的身子委實嬌弱,練武一事實在不適合你。”
楚星瀾抬頭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真的想學。你就先教教我,如果我真的熬不下去了再放棄不行嗎?糖都給你。”
她低聲道:“求你了。”
國舅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裏的糖道:“好吧,但得等你完全恢複了再學。”
楚星瀾的眼底霎時閃起了璀璨的星芒:“好。”
國舅爺把手裏的籃子放到一旁,低頭看著她道:“不過跟爺學,爺得收學費。”
楚星瀾一愣:“不是給你糖了嗎?”
殷薄煊道:“那充其量算個見麵禮,學功夫那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比起糖,爺有更想要的東西。”
一盒糖就想要自己教她功夫,楚星瀾也太會做生意了。
楚星瀾單純無辜地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國舅爺笑了笑:“你比糖甜,你覺得爺想要什麽?”
楚星瀾一愣,國舅爺笑的像隻老狐狸。
小姑娘默了默,忽然踮起腳尖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楚星瀾道:“是,是這個嗎?”
國舅爺圈著她的腰道:“不夠。”
他可是開了葷的男人,怎麽能被一個小小的親吻就給糊弄過去?
楚星瀾道:“那你還想要怎麽樣?”
殷國舅的大掌曖昧地掐了一把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花園裏的沉香亭不錯,爺想要在那裏掛上簾子,和你……”
“你!”
楚星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著急地推開了殷薄煊。
他怎麽可以隨時隨地說這種不害臊的話。
珊瑚還在旁邊呢,被她聽見怎麽辦?
“你不肯?”國舅爺含笑看著她,循循善誘道:“一次教你一套入門劍術。”
楚星瀾被他撩撥地又是想氣又是想笑,怎麽能拿這種事情做交易。
“你都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要點臉!”
天天拿這種事情說事,他大佬的穩重自持都被狗給吃了!
國舅爺不以為然道:“從前沒能體驗過的歡愉,如今爺有了夫人還不能體驗一二嗎?別人家的小娘子都是想著法的纏著夫君,你怎麽不纏?”
楚星瀾道:“別人家的夫君也不像你這樣……如饑似渴!”
他那一次在床上不是跟瘋了的狼一樣,她哪裏受得了國舅爺那般折騰。
他現在還要換地方來,要是他到時候更興奮了,她哪裏還有命在?
不行不行,她慫。
國舅爺默了默,將籃子塞回她的手裏道:“去,慢慢學你的三五載基本功夫吧,爺的那套簡單的劍術是不打算教你了。”
他冷哼了一聲:“或許你那二嫂嫂能給你指點一二。”
楚星瀾:“……”
“爺……”
“沒空,很忙。勿擾。”
國舅爺近來難得地甩了她一張冷臉,走回了墨竹軒裏,哐當一聲關上了房門。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楚星瀾真當他是個無私的小馬駒麽?
楚星瀾:“……”
幾日後,楚星瀾的腿傷漸愈。
殷薄煊也沒有一點要教她功夫的意思。
兩人還是在一塊兒吃飯,夜裏共睡一個枕席,但就是她提起學劍術的時候,殷薄煊理都不帶理她一下。
這天夜裏,殷薄煊在書房剛處理完手中事宜,就見楚星瀾從屋外鑽了進來。
國舅爺道:“這就忙完了,不是告訴你先睡麽?”
楚星瀾扭扭捏捏地走到殷薄煊身邊,臉色莫名帶著兩分緋紅。
“爺……”
殷薄煊:“怎麽了?”
楚星瀾道:“亭子真的不行,書,書房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