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廟會
看著楚星瀾轉身離去,孟隨怔了怔,回頭看向了亭子了的殷薄煊。
國舅爺又是鬧哪一出?
從前走著楚小姐玩玩就算了,怎麽今日突然對楚小姐說這麽冷情的話,楚小姐聽了心底一定很難過。
孟隨走進亭子裏道:“國舅爺,楚小姐那麽關心您,您今日的話是否有些過了?”
殷薄煊的視線落在楚星瀾離開的方向,心底頓時更加煩躁了幾分。
“你話太多了。”
孟隨無奈地低下了頭。
殷薄煊看著他手裏的盒子問道:“這裏麵是什麽?還要勞煩她親自送到我麵前?”
孟隨道:“赤心雪蓮。”
殷薄煊的眼簾一掀:“這東西不是很難尋嗎,她從哪兒弄來的?”
孟隨低聲說道:“是難尋,若不是昨日楚家四少爺回京恰巧帶了一株帶回來,怕是一時之間也找不來。楚小姐一尋得良藥就來找您,您倒好,直接把人給趕走了!”
就算是國舅爺再高冷,也不能這麽糟蹋楚小姐的心意啊。
國舅爺怔了怔,移開視線道:“有什麽大不了,當日爺救她一命,也是用的赤心雪蓮,這也算是她還爺的恩情了。往後與她有關的事情,隻要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也沒必要再告訴爺。”
孟隨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道,您現在端著是挺爽,等到往後沒人理您的時候,您就知道後悔了。
園外,珊瑚看著楚星瀾的眼睛疑惑道:“小姐,您的眼睛怎麽紅了?”
楚星瀾憤然道:“園中風大,吹的!”
殷薄煊不就是要她當一個安靜的合作對象麽,她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理殷薄煊了。
當初是殷薄煊非要拉自己去瑤城盜墓,追本溯源,這件事情不還是殷薄煊自己挑起來的?
之後墓中她雖然找到了出路,但也不是非要殷薄煊跟自己一條跳水潭。她都表示願意留在墓裏等小甲、小乙了,是殷薄煊自己非要拉著她跳下去的。
之後他犯了寒症,她那時候能不救他嗎?
後來時運天書拿來
救她,那也是殷薄煊自己的選擇,他至於為了這件事情一直給自己擺一張臭臉嗎?
她回來以後就一直在給國舅爺找藥材,她的誠意也夠深厚了吧,可殷薄煊還是這樣對她。
什麽國舅爺,她不伺候了!
她離開殷薄煊還能活不下去嗎?
他那一身臭脾氣有什麽了不起,她再也不恭維了!
往後他們就各過各的,需要的時候互相幫幫忙,私下再也不要見麵聯係好了,誰稀罕!
楚星瀾說道做到,此後大半個月,她竟然真的一次都沒再去過國舅府。
三月桃花灼灼,暖春爛漫之時,國舅府中也開始籌備大婚一事。
從楚家一直對他們笑盈盈的態度來看,孟隨估摸著楚星瀾沒把國舅府中的不快告訴家中人。
三月十五這日,妙嚴寺中辦了個香火廟會,崔憐霜拉著楚星瀾去廟裏拜菩薩,說是可以祈求日後的姻緣美滿,之後再帶她去廟後賞花。
妙嚴寺後有一大片桃林,春日裏桃花灼灼,常常引來不少遊人觀看。
自從在上柱國府認識季酥以後,楚星瀾也不時給她寫過幾封信。兩人香談甚歡,自此交心。
知道今日要出門玩,楚星瀾早就給季酥捎了封信,邀她今日一同去廟會上玩。
等崔憐霜上過香,三個姑娘就在正殿門口碰了個頭,相挽著往寺廟後的桃林走去。
這廂幾個人剛走出正殿,側殿裏剛給殷聞萱的長明燈添過香油的殷薄煊就走了出來。
國舅爺眼簾一掀,看著身側的孟隨道:“她今日來此,你怎麽不告訴爺?”
孟隨疑惑道:“爺上次不是說,隻要不是與楚小姐生死攸關的大事,往後都不必告訴爺嗎?小人覺得楚小姐來逛個廟會不算大事。”
殷薄煊愣了愣,轉身往外走去。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看著孟隨問道:“她近日過得如何?可有麻煩纏身?”
孟隨想了想:“麻煩沒有,倒是聽說近日傅翰林總是到楚府中去拜訪。說來也巧,傅翰林今日似乎來也廟會了。”
國
舅爺一愣,轉身往寺廟後麵走去。
楚星瀾拉著季酥來到桃林後,就對崔憐霜使了個眼神。
崔憐霜會意,出聲道:“瀾瀾,我有些餓了。”
楚星瀾立刻道:“正好我也有些餓了,剛才廟會入口我看見有人在賣烤山藥,我去給買點,你們先逛著。”
她說完就往桃林外跑,季酥連叫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崔憐霜挽著她道:“瀾瀾性子活潑,咱們先在桃林裏走走吧,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楚星瀾鑽出桃林後,又貓著腰往寺廟後的一間禪房跑去。
國舅爺過來尋人的時候恰看見她提著裙子歡脫地往禪房跑。
他跟過去一看,就見楚星瀾在禪房外叫到:“傅見寒!傅見寒你在嗎?”
國舅爺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有個莫玉脩那樣的新科狀元還不夠,她還和翰林學士有往來?
她的眼光倒是攀升了不少!
過了片刻,傅見寒還真從禪房裏走了出來。
楚星瀾抓住傅見寒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拽,欣喜道:“你快跟我來,今日桃花盛開,正是和佳人賞花的好時節,咱們不能浪費了!”
孟隨一驚,這就上手了?
見兩人往他們這邊走,國舅爺往後退了兩步,身形隱在了寺中的山石後。
等楚星瀾拉著傅見寒走後,國舅爺才重新走了出來。
孟隨悄咪咪看了他一眼,爺的臉黑的跟炭一樣。
孟隨訕訕笑道:“楚小姐還真是……不拘一格。”
國舅爺跟著楚星瀾一路往桃林裏走,然後更讓他窩火的一幕出現了。
桃林入口,楚星瀾踮起腳尖幫傅見寒整了整胸前的衣襟,甚至還認真地幫他拂去了肩上的褶皺。
末了,楚星瀾讚賞地看著傅見寒道:“你今日真好看!”
傅見寒低頭笑了笑。
一身書卷氣的年輕人,笑起來都是溫潤如玉的感覺。
同時他的笑在國舅爺看來,也分外的礙眼。
國舅爺周遭的寒意都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