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怎麽才來接我
南宮瑞的陰戾的眸子一眯,既然楚星瀾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狠心了!
南宮瑞狠狠地抽了身下的馬一鞭子後,就從身後早就備好的箭筒裏抽出了一支箭矢,對準了黑暗中向前奔逃的身影。
楚星瀾是傷殘還是分毫未損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他隻要能抓住楚星瀾就夠了!
南宮瑞挽弓搭箭,冰冷的劍尖無聲對準了楚星瀾的背影。
他不會一箭射死楚星瀾,但是他完全可以將楚星瀾從馬上射下來!
正好,他也可以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敢在宮宴上折辱他的女人吃點苦頭!
前麵就是彎道,楚星瀾要逃,必然在彎道的地方放慢速度。
南宮瑞冷眼看著前方的背影做出了預判,就在楚星瀾轉彎的時候,南宮瑞手裏的羽箭也咻的一聲猝然離弦,直直朝楚星瀾的後背射了出去。
可誰知就在此時,彎道後竟然又衝出了一匹馬來!
禦馬之人一身玄色長袍,冗長的披風在夜裏獵獵作響。墨色的鬥篷將他的臉遮住大半,隻露出他兩片微抿的唇來。
對方顯然也趕時間,策馬的速度極快。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楚星瀾根本來不及看清馬上的人是誰,兩匹馬就要迎麵撞上。
楚星瀾嚇得連忙勒馬,可是她的禦馬技術不佳,身下的馬受驚後更是一陣嘶鳴抬啼。
眼看著楚星瀾就要摔下馬去,誰知此時與她擦肩而過的人卻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腰,直接將她從馬上從撈了過去,楚星瀾的身子一顛,抬頭人已經落到對方的馬上。
不等懷裏的人在馬上坐好,一支利箭便劃破夜空緊追而至。
禦馬之人倏然抽出別在腰間的錯龍刀,當一聲將那支想要暗傷她的冷箭擊落,勒馬看向了她身後追擊的人。
國舅爺一手將楚星瀾箍在懷裏,一手橫刀擋在身前,夜裏身姿是雪中青鬆一般地筆挺傲立。
夜風寒涼,在他陰寒的目光中,空氣一時凝滯。
南宮瑞驚愕地看著對麵馬上的男人,握弓的手心裏都泛起了一層薄汗。
國舅爺寒涼的視線落在了南宮瑞的臉上,“五皇子是想要謀害本國舅未來的夫人嗎?”
楚星瀾這才
從方才被追擊的驚恐中回過神,怔怔地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南宮瑞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若要打,他是打不過國舅爺的。
這男人是戰場上洗練出來的羅刹,大齊之中幾乎無人能與之為敵。
南宮瑞如今做壞事被國舅爺抓個正著,正是理虧欠收拾的時候,他自然心虛緊張。
誰知過了兩秒,他卻又說道:“原來此人是楚家小姐!真是失禮冒犯了!”
南宮玠的嘴邊扯開了一抹笑意:“方才我客店裏的馬匹全被她藥倒了,本殿下本想抓她問話。誰成想還沒看清她是誰,她便策馬跑了。本殿下以為她是個不識好歹的小賊,便想要給她點苦頭吃吃。若早知道她是國舅爺的人,本殿下就不會射出方才那支箭了。”
楚星瀾一愣,扭頭看向了南宮玠。
他不就是特地出來追擊自己的嗎,還裝什麽剛發現她是誰的樣子!
這群人也太能唱大戲了吧?
他和白時花可真是絕配!
殷薄煊冷眼看著南宮瑞道:“當日宮宴之上五殿下捉襟見肘,未能抱得美人歸,想來心中也是不憤。如今在此荒郊野嶺,五殿下情不自禁,對本國舅的人窮追不舍,本國舅倒也理解。”
國舅爺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不僅窮,還巨他娘的不要臉。
上次你因為沒錢娶不到媳婦,現在追爺的人還追的這麽掉檔次。
南宮瑞的眉頭一皺,臉色簡直像是被靴子踩過的黃泥地一樣難看。
國舅爺看著地上的那支箭冷冷笑了笑:“今日之事,便算作五皇子無心之過。若再有下次,本國舅定然將這支箭原原本本地……插進五皇子的胸口裏。”
南宮瑞默了默,惱恨地看了楚星瀾一眼後,策馬離開了這裏。
這時候武狀元也趕來了,兩個人恰好在路上擦肩而過。
武狀元看見他後眉心倏然一蹙,抬手便抓住掉頭離開的南宮瑞,將他從馬上掀了下來。
武狀元臂力奇大,兩個人都能從馬上生拽下來,何況是一個南宮瑞?
南宮瑞毫無防備地就被對方給摔到了地上,背脊疼得直打顫。
若是一對一,南宮瑞不比武狀元強到哪裏去。
武狀元又跳下馬
去,將南宮瑞摁在地上說道:“你對楚小姐做了什麽?”
你對我的金主大大做了什麽?
受了場無妄之災,南宮瑞惱怒道:“她好著呢,人就在國舅爺那邊,你覺得我能對她做什麽?”
武狀元一愣,扭頭一看,果真見楚星瀾安然地坐在遠處的馬上,而國舅爺就坐在她的身後。
南宮瑞氣惱地扯開武狀元的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離開了這裏。
待人走後,國舅爺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姑娘,抬抬她的小胳膊,又轉過她的身子一邊認真檢查一邊仔細問道:“可有傷著?”
楚星瀾抬頭看著殷薄煊,鼻子忽然一酸,握起小拳頭就在他的肩上一連砸了數下,委屈地控訴道:“都這麽久了,你怎麽才來接我?”
殷薄煊微微一笑:“這不是也來了麽?”
楚星瀾說道:“我一個人跟著小乙他們來這麽遠的地方還要被追殺,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你看南宮瑞他竟然還喪心病狂地拿箭射我!他就是個瘋子,我差點就被他弄死了!”
國舅爺抿唇看著懷裏的小姑娘,墨色的寒潭裏映著她還未斂去驚懼的模樣,向來陰寒的眸子裏,那一刹竟然也泛出些許溫柔。
國舅爺湊到她跟前問道:“委屈啦?”
楚星瀾紅著眼睛一頭就紮進了他的懷裏,像個小狐狸一樣嗚嗚出聲。
她剛才是真的怕!
突然被人抱住,國舅爺筆挺的身子一僵。
他的眸底泛起一圈微瀾,拿刀的手一時竟無處安放。
片刻後,委屈中的楚星瀾又覺得自己不能浪費這些日子的辛苦成果,否則她就白奔波了,大佬也不會將人情記在她身上。
她非得讓大佬看看自己對他的事情有多上心,讓大佬以後也對她好一點不可。
楚星瀾又抬頭看著殷薄煊說道:“我這些天一直都在趕路,就怕耽誤你的事情,你看我的手都給磨出……血?”
楚星瀾一愣,低頭詫異地看著自己不知何時染紅的手。
她的手上雖然起了泡,但是也沒嚴重到夜裏逃一次命就被韁繩給磨出血的地步,而且她的手中也沒有很厲害的痛感。
那這是……
國舅爺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