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倒是說人話
不幾日後,楚星瀾的病便大好了。
小姑娘能蹦能跳了,國舅爺的臉色也日漸不那麽陰寒了。
七月底,楚星汜便將崔憐霜迎進了門,楚星瀾自此多了個二嫂嫂。
等到八月秋高,天氣便轉涼了下來。
八月是吃蟹的好時候,月初楚星瀑從蘇州經商歸來,還順便帶回來了一水車的螃蟹。旅途雖然勞頓,但螃蟹到時還有一半是活著的。
崔憐霜嫁入楚府後還一直沒有操辦過什麽宴席,楚霆便讓她借著這次機會辦一場秋蟹宴,也可以借此機會讓楚家的親朋認識認識一下她這個新婦。
崔憐霜領了活以後,才三日時間,便將宴請的請柬和每人要做的事務都分派完了。
楚星瀾很佩服崔憐霜的實力。
要知道楚家的這場秋蟹宴請來的人雖然不盡是達官貴族,但也算是各路人員混雜,可是崔憐霜卻能將這些人都安排的妥妥當當,這說明她心中對這些人都有一杆秤,早已有了思量。
國舅府也在此次宴會的受邀之列。
不過崔憐霜卻把給國舅府送請柬的任務單獨特別交給了楚星瀾。
看著遞進手裏的帖子,吃著水果的楚星瀾一臉懵逼:“讓小金子去送不就好了,何必要我親自跑一趟?”
崔憐霜瞥了她一眼:“我看你對國舅爺的事情挺上心的,不尋個機會多去他麵前晃晃,讓他多關注你一些?上次你生病也是國舅爺來照看你,你不得親自上門拜訪一下?”
楚星瀾一愣,崔憐霜這是想要她和殷薄煊培養培養感情啊?
可是她的上心都是對殷薄煊的人設和好感度上心,又不是對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上心。
這個大腿她都已經抱上了,隻要國舅爺不和白時花攪和在一起,啥都不是事兒。
楚星瀾道:“國舅爺那麽高冷的人,怎麽可能喜歡天天去煩他的人?再說,幾隻螃蟹而已,他也未必感興趣,這帖子誰送都一樣。我看讓珊瑚去送就好了。”
崔憐霜抬眸看著她道:“你都沒去黏過他,怎知他
不喜歡粘人的?有些男人嘴上不說,但是心底可緊著呢。這時候多去國舅爺麵前晃晃,對你沒壞處。”
楚星瀾一噎,竟然,有些無法反駁。
然後她就被崔憐霜安排了馬車送去了國舅府。
隻是她才剛下馬車,都還沒讓人通傳,就見殷薄煊負手急匆匆地從府中走了出來,他的眉頭緊鎖,臉色比他上一次去兗州之前還要難看不少。而跟在他身後的小甲小乙也是一臉沉色。#…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楚星瀾一看就覺得不對勁。
兩人在門口撞見,殷薄煊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你怎麽來了?”
語氣有些急,像是趕著去哪裏。
楚星瀾道:“我來給你送個帖子,你有要緊事?”
殷薄煊點了點頭:“玠兒今日在東宮聽太傅授課時突然昏倒,請了太醫卻瞧不出問題,爺得入宮看看。”
楚星瀾一愣,太子好端端地怎麽會昏倒?
她記得書中這一段南宮玠一直都過得很安好,他的第一個大難也是在明年春日裏才出現的,是以她近來並不曾特別關注他。
怎麽突然就生出一個事端了?
見殷薄煊翻身上馬要走,楚星瀾突然揪住了馬韁,抬頭看著殷薄煊道:“國舅爺,我也去看看。”
殷薄煊眉頭一皺,“此事你幫不上忙。”
楚星瀾卻固執地揪著韁繩道:“我就看看,若是我瞧不出什麽問題,我當下便出宮,不給你和太子殿下添麻煩。”
殷薄煊默了默,忽地俯身扣住了楚星瀾不盈一握的腰。
楚星瀾還沒回過神,人就已經被殷薄煊攬著坐到了馬上。
同行的珊瑚詫異地看著已經到了馬上的楚星瀾:“小姐?”
不是來送請柬的嗎?
怎麽轉身就跟著國舅爺走了?
楚星瀾道:“我先入宮瞧瞧,你回去以後叫武狀元到宮門口等著,若是我要出宮,便讓他來接我。”
她話音剛落,國舅爺便帶著她策馬離開了長街。
兩人入宮之後直奔寢殿,南宮玠雖然不受寵
,但身上總歸掛了個太子的名號。太子病倒是大事,禦醫們在大殿裏烏泱泱地跪了兩圈,卻誰也沒能看出他的病情到底如何,隻能繼續跪著。
殷薄煊麵色陰寒地進了大殿,掃了一眼那些不中用的禦醫,殷薄煊道:“都給我滾出去!”
禦醫們戰戰兢兢地退出了大殿,床邊跪著的福寧連忙上前道:“見過國舅爺。”
殷薄煊道:“玠兒如何了?”
福寧愧疚道:“奴才無用,未能照顧好太子殿下。太子自昏迷後至今未醒,禦醫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殷薄煊的臉色愈寒了幾分,他看了一眼身後帶來的人道:“江隱蹤,你來瞧瞧。”
江隱蹤福身上前,替太子號脈。
楚星瀾也走到近前去看南宮玠的情況,從前在她跟前活蹦亂跳的孩子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竟像是睡著了一般祥和。
這時江隱蹤卻抽出了一枚銀針,一下紮在了南宮玠的胸口上。
楚星瀾看著都疼。
可是昏迷的南宮玠卻沒有半點反應。
是真的連閉著的眼珠子多不曾轉動一下。
正常人就算昏迷了,受到針刺這些刺激總會轉一下眼珠子,南宮玠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躺在床上紋絲未動。
就連江隱蹤都覺得驚奇了。
他又抽出一枚銀針,紮在了南宮玠胸前的另一個位置上。
可南宮玠就想是個不知道疼的木頭人,沒有絲毫反應。
江隱蹤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拔出銀針,走到殷薄煊身邊低聲說道:“國舅爺,不是尋常病理。”
殷薄煊道:“什麽意思?”
江隱蹤說:“太子沒有患病。”
殷薄煊一愣。
福寧緊張道:“既然沒有患病,太子殿下為何突然昏迷不醒?”
江隱蹤說:“方才我為太子號脈,太子殿下脈象平和,與常人無異。後來我又以銀針刺他兩個痛覺稍強的穴位,太子也沒有反應。”
福寧心急如焚道:“那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倒是說人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