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殷薄煊冷笑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他向來自視甚高,若是誰能在他身後給他一股助力,他必然更加驕縱狂妄,為所欲為,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屆時想要將他連根拔起,便易如反掌。”
錢模雖然能讓南宮瑞更受重用,但隻要玠兒不失德,南宮瑞就動不了他的太子根基。
既然如此,一個錢模給他又何妨?
不過是皇帝要他來查案,他才一道陪南宮瑞走了一場戲而已。
楚星瀾怔了怔,背後忽然起了一股寒意。
殷薄煊……他在故意培養南宮瑞的欲望……
她忽然想起《金牌紈絝》裏南宮瑞的前半生是多麽順遂,但是在最後殷薄煊率兵謀反時,他又是怎樣在殷薄煊的算計下輸的一敗塗地。
她一度都覺得南宮瑞是因為太過膨脹才把自己作死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這些可能都是殷薄煊故意引導的。
他就是要在未來南宮瑞最膨脹的時候,名正言順、合理合法地把南宮瑞給弄死!
若說你敗北是因為被人算計了,這沒有什麽奇怪。但若是你的功成名就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下,這就太恐怖了。
她知道有養成少女、養成寵物的大佬,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故意養成對手,再將對方一擊斃命的大佬。
終極大佬現在都喜歡這麽玩了嗎?
國舅爺是真牛逼!
這次的大腿可算是抱對了,嚶嚶嚶,以後一定得無條件賴上他!
這時候殷薄煊又道:“今日不是爺來找你,怎麽隨便什麽人一叫你就跟去了?你就那麽好騙?”
楚星瀾小聲道:“應該是門房的小廝與國舅府的下人不熟,來了個臉生的也沒有多想。這件事情又和你有關,我最近又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就以為那是真的了。”
殷薄煊冷聲道:“盯著你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杏兒莊的事情你轉眼就忘了?”
楚星瀾不說話了。
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後背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被大佬教訓,她不敢反駁。
殷薄煊見她沉
默,聲音又和緩了一些:“往後不是爺身邊親近的人來找你,你都不要信。”
“嗯嗯!”
頓了頓,殷薄煊又說道:“算了,親近之人也有跳反被收買的時候,以後有事還是爺親自來找你吧。”
楚星瀾一愣:“嗯!”
等他們回到京城時,已經是第二天午後。
楚霆一聽說楚星瀾回來了,第一時間就從府中跑了出來。
昨天她在景深茶樓失蹤的事情把楚府上下都嚇得不輕,見到殷薄煊帶著她回來了,楚霆立即對殷薄煊做了一揖:“此次多謝殷國舅救回愛女。”
與上次殷薄煊來時的冷漠態度不同,這次楚霆是真的打心底裏感激他。
殷薄煊麵色淡淡:“應該的。”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什麽事情都不甚在乎,但是前後殷薄煊已經救了楚星瀾兩次,楚霆怎麽都得好好感謝一下他。
楚霆道:“國舅爺快請入府小敘片刻?”
殷薄煊道:“不必,爺還有些要事亟待處理,楚老先生還是先帶楚小姐回去休息吧。”
楚星瀾估摸著他是要去假銀一案收尾。雖然這次讓南宮瑞拿走了錢模,但是殷薄煊作為查案之人,還有很多文書一類的東西要寫。
殷薄煊翻身上馬,離開了這裏。
楚霆把楚星瀾帶回府裏後,不由擔憂道:“短短兩個月來,這已經是第幾次出事了?”
楚星瀾默了默,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她身上還有楚家的萬貫家財。
那些人光是衝著她的錢都不可能放過她。
楚星瀾說道:“京都本就是個巨大的水潭,我們都是其中的魚蝦,水中漩渦一起,誰也別想遊出去。”
楚霆看了她一眼:“爹從前把珍珠和珊瑚送到你身邊,是怕你在打架上被人給欺負了。現在看來,要是遇上那些一心想要謀財害命的人,她們兩個小丫鬟怕是不頂事。得給你找個更靠譜的人當近侍才行。”
楚霆說的話不無道理,現在京城裏關注她的人越來越多了,她要是不想個辦法保護自己,難道每次都等著殷薄煊來救
她嗎?
要是大佬哪次來的不及時,她真的就嗝屁了!
但是楚星瀾沒有想到,楚霆最後想出的辦法竟然是舉辦一場比武大會!
他讓人在京都四處都粘貼了告示,言明誰若是能在比武大會上勝出,就雇誰當她的近侍。
月銀,一百兩。
若護主有功,每次再加一百兩。
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吧,這種快樂的學名就叫有錢所以任性。
一百兩在楚霆的眼底當然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一筆不菲的數字。
告示一貼出去就在京中引起了轟動,慕容深甚至還特意撕了告示拿去國舅府給殷薄煊看。
“你看看,楚家也太壕奢了,隨便招個打手竟然就給一百兩銀子的月銀!”
殷薄煊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告示,漫不經心道:“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楚家錢多這是大齊人盡皆知的事情,人家的錢愛怎麽花關旁人什麽事?
那點錢放在楚霆的麵前,他可能都不屑去撿。
慕容深的一雙眼睛卻死盯在‘一百兩銀子’五個大字上,很有幾分仇富的說道:“他們真的不是在炫耀自家錢多嗎?”
殷薄煊:“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楚星瀾這麽揮霍下去,國舅府怕是不夠養她的!”
“花的又不是……”殷薄煊頓了頓,“楚霆愛女如命,她帶的嫁妝應該挺多吧。”
慕容深看了他一眼,嗬,現在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吧。
女人太能花錢,男人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國舅爺低頭嚐了一口茶,想要將這個話題結束在茶香裏。
然後他就聽慕容深好奇地問道:“你府中的糕點師傅什麽時候換了?這花糕的味道不錯,比宮裏做的那些好吃!”
殷薄煊驟然抬頭,冷厲的視線落在了慕容深手中僅剩的半塊槐花糕上。
國舅爺咬了咬牙,帶著某種莫名的嫉恨說到:“慕容深,那是最後一塊了。”
慕容深的手一僵:“府中……應該不缺一塊糕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