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番外末路相逢:男人善變,喜新厭舊
蘇謙笑,“我誆你幹什麽,我也是隨便看看,看到了你藏照片啊。”
“你確定?”
“應該就是這個男人,我倆見過同一個男人有什麽奇怪,但你藏著人的照片就奇怪了。姐……”
“那你回答我!照片上這個男人,為什麽找你公司合作?”
“這我要去問當時的合夥人。”
“你還能問出,後麵你們公司和這個男人有什麽合作嗎?”
蘇謙噗的一聲,“我們公司都倒閉了。估計就是某一條信息的販賣。”
“你打電話問。”
“得,我問,行了吧,有沒有結果我不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和那幫人扯上關係。”
“我這邊,等你的消息。”蘇家玉抿緊唇,摸一下眉心,呼吸發緊,“錢夾你還是給我寄過來。”
“不過姐,這男人是你誰啊,你一直問他,奇怪的樣子。喂,唉怎麽掛了……”
蘇家玉抓住滾燙的手機,這滾燙幾乎紮入血液,令她久久無法平靜。
腦子裏嗡嗡嗡的一直響,好似滾過上萬條複雜的線條。
但其實,整理下來也隻有一個信息。
江寒……
死去的六年裏,他極有可能還活著?!
這個信息點,幾乎驚天,像巨石砸中了她的心髒。
有些事,一回巧合是夢境,兩回巧合,那就值得神思細究了。
太匪夷所思。
江城禹知道嗎?
上次那個密碼箱,江城禹大發脾氣,懷疑她和江寒是一夥,早有蓄謀什麽的。
當時蘇家玉根本沒傷心,沉浸在江寒給她留下的話的傷心裏。
回想一下,好像江城禹說,要江寒的血液和她的視網膜,才能啟動一個什麽東西?
如果江寒活著,那就有血液了?
蘇家玉抱著手機來回走,心中驚動,思考,斷斷續續的整理。
最後,她覺得她藏不住這麽大一個猜測的秘密。
如果江寒活著……一切都會被重寫,她還怎麽麵對事到如今的自己?
這些都不提……
那江城禹是否也一直在找他哥呢?
這件事,她是不是主動告訴江城禹,好一些?
畢竟,因為Seven,江城禹責怪懷疑過她好多回。
如果她瞞著這個秘密,日後被他發現,又要起很大很大的波瀾。
她下意識的,想和他溝通,不想產生更多的誤會,何況這還是個沒有證實的猜測。
她沒有能力找Seven。
但是江城禹有能力。
蘇家玉做了決定,就準備找機會,聯係江城禹。
可是他最近的電話,連馬姐都聯係不上。
她等了幾天,以為他很忙。
但新聞花邊上,不小心讓她看見了,爆出來他和一個短發女人從豪車上下來。
照片的背景,是夜裏一棟豪華別墅。
蘇家玉靜默,擰起秀眉。
馬姐安慰她,“別多想,蘇小姐,你知道江爺這個人不羈慣了,逢場作戲一天不知道多少場。那些狗扯娛記,最喜歡捕風捉影,拍照片全是選角度,故意坑人啦!”
蘇家玉靜了靜心,忽略那心中那抹不快,心裏調侃地安慰自己,他就是這樣的。
不靠近她的時候,他的身邊也少不了女人,何況還總在夜總會泡,換女人如換衣服。你從前能不在意,為什麽現在就不能?
強迫自己敞亮大氣點,想再看看那女人什麽樣子,但再搜索新聞,就搜不到了。
隻有下麵的留言還沒被刪除,有網友笑言:江大佬真是好福氣,姐姐妹妹一起泡啊。
當時,蘇家玉還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因為她,還不知道何碧兒的存在,沒有人讓她知道。
七月20那天。
小桃子再一次發病,這一次來勢洶洶,被送入重症監護病房。
蘇家玉跑去問主治醫生,主治醫生沒說話,隻搖了搖頭。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再鼓勵鼓勵小家夥,讓她一定再等等配型。”
意思是,病加重了,等不到她肚子裏的寶寶出生了嗎?
那要怎麽辦?
小家夥很堅強,等了一年多了,隻要再等四個月就可以了啊。
她淚水蒙住雙眼,一下子崩潰般,泣不成聲。
手指不受控製的拿起手機,撥通江城禹的電話,她親自打給他。
那邊是尚龍接聽的,聽到小桃子再次發病,尚龍也頓住了,難過的說,會告訴大佬,讓她等一下。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蘇家玉等不住了。
小桃子在重症監護病房,醫生也不準她進去,要做細菌隔離,如果她再發燒,性命就麵臨危險。
她強硬地問到了馬姐,最近江城禹住在哪裏,行蹤軌跡。
也硬是讓四叔送她去找江城禹。
聽說他今天在茶樓談重要的事,契爹也會來,蘇家玉坐在車裏,想著等一等他。
下午四點。
他出現了,在茶樓敞開的二樓露台,他和一個女人身影靠近,一同下樓。
那個女人挽著他的臂彎,比她矮半個頭,可以說很高挑了,樣子親密,嘴角帶微微笑,不得瑟,也不卑亢,與何楚楚是不同的。
蘇家玉認得這個女人,一頭短發,卻嫵媚風情,有風塵味,也有韻味,身材很好看。
是花邊新聞上的那個夜會女子,前幾日的。
也是她那一次去永利夜總會找他,他不肯下樓,後來她躲在夜總會大廳裏,看到的那個與外國人相談甚歡的女人。
當時,蘇家玉猜測,她是夜總會的公關經理之類,總之是管事的,氣場很足。
現在,她不知道怎麽猜測了?
他會玩夜總會的小姐,也玩夜總會的管理層女高管嗎?
燕環肥瘦,都不分的。
她臉上靜靜止止,眼神垂鹿凝神,手指卻抓緊皮質椅子,唯一憤怒的點是,他有空抱女人,為什麽不去看小桃子?
打電話都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至於別的,她也沒有身份資格發怒,甚至衝下車,吃醋如何。
她扼住著心裏的酸楚,刺眼的疼痛,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抬手,重複扶順眉心的褶皺、不平靜不理智。告訴自己,你等會下車,要跟他說些什麽,要解決什麽問題,隻作有效對話。
別的先不管,什麽別的也沒有小桃子重要。
嗬一口微顫的冷氣,她緩緩平靜下來,眼神盯著那個短發女子,突然發現,她和何楚楚有些相似。
……
茶樓二層包廂,江城禹走了進去。
無閃光燈再捕捉得到。
他靠著門,盯著臂彎的手臂,何碧兒和別的女人不同,她的手臂細,但是有勁,也是個練家子。
他發笑的看了一陣。
何碧兒就看他。
江城禹冷下臉,推手甩出去。
何碧兒磕到門上,很快穩住自己,抬手撫平他的襯衫,“還發氣了?”
“你幾時有病?嗯?來講講,讓你妹和你爹看見我和你的花邊新聞,你覺得爽?”
何碧兒舔唇要講話。
他又冷笑,“還是扣老子一個娶妹妹又泡姐姐的爛名,你覺得爽?”
何碧兒知道,他陪她玩這麽多天,不耐煩了。
她輕笑抿唇,“誰讓你這些年,避差不多避我如蛇蠍,如今好不容易有張王牌,我想回味一下最初那年,你,我,阿寒三個人吃夜宵,我說要黑啤你絕對不會給我買別的,那種日子。”
“你他媽清醒點。發什麽夢。”江城禹摔了煙頭,淡淡用手工皮鞋踩,踩得稀碎。
何碧兒望著他腳尖的力度,了解他,這會兒已經渾身寒戾冒尖了。
她幽幽的說,“時光一去不複返,男人的心也一去不返。既然你沒有那麽堅定的心,當初為什麽要上了我?”
“老子被下藥你不知道?”他扯嘴,冷笑。
何碧兒看穿他冷酷的眼底,嗤笑,“別說你那時失去理智,見鬼,頂著你大哥,你敢動你大嫂,我還不知道你血液裏的狼性?你有沒有借藥裝瘋?那時你就是個小狼崽,反骨,越是不能碰你越會去碰。”
江城禹別過頭,眼神陰冷。
他這輩子就做錯了這麽一件衝動事,見鬼的當了敗類,年紀小就是有年紀小的壞處。
他喜歡的女流氓,是大哥的女人。
他也會去搶。
隻不過現在,越來越覺得當年的喜歡,不值得。
從這女人蛻變的軌跡來看,早就沒了當初那個味。
“你現在是有了蘇小姐,小清新嘛,男人善變,喜新厭舊,年少血腥喜歡能風雨同舟的女人,盛年一點,掌控大權,站在頂尖,嚐遍山珍海味,你又覺得小白菜與眾不同,貪那一絲好似幸福安穩的假象。你還會記得當年我給你扛刀拚槍,一同血雨裏來去!阿禹,你一個洪門大佬啊,你還有資格想歲月靜好?沒開玩笑吧!”
江城禹陰鷙了眼底,含笑,“老子想立地成佛都和你沒他媽關係。”
“我覺得自己被狠狠的拋棄了。我還在當媽咪,還在等你,你懂嗎?你又懂個屁,和一顆小白菜玩這麽開?生了一個又一個。我隱忍都到頭,最後發現,男人是什麽?是路的盡頭,路又幾時能走到盡頭呢?而家庭和名聲,卻是可以一手抓住的。”
江城禹垂眼,“你自己不走回白道,江寒死後,老子給你後路好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