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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番外末路相逢:呆鵝,半夜起來幹什麽

  熱汗淋漓,他對她的折磨總是綿長,有勁,好似精力無窮。


  最後,悶哼地翻身下去時,他還恨通天地咬她耳根,“要不是你懷孕,你以為他媽隻有一次?”


  她的腿膩著汗,在被子裏綿綿發抖。


  他滿腦酒精也沒在運動中揮發,還滿口混賬。


  她眼眸一垂,就暈了過去。


  再蘇醒時,夜風靜靜。


  是被一股力道壓醒的,蘇家玉疲倦地睜開眸,感覺到男人在身後緊貼的灼熱體溫,硬肌肉,以及大咧咧放在她腰間的手臂。


  這條手臂,壓到了寶寶。


  她小心翼翼弄開,他人卻還不自動離開,睡夢中不知幾霸道,又抬起了長腿,夾住了她側臥的腿。


  “……”


  蘇家玉擰著眉,有點煩躁。


  一時又被他腹肌那的異感弄得微微暈紅了還未曾褪去如常的臉。


  經曆一場,她累掉小半條命。


  可他卻像個糊塗的大男孩,不知道體貼不說,不善後,像那年輕剛沉浸這事的小夥,隨便摟著誰呼呼入睡,隨時準備夜裏再來幾次……睡相更是一言難盡的壓榨著別人當枕頭。


  她有時麵對這樣的他,就會心軟。


  就會忘記,他白天是如何一張惡魔臉,一副凶煞無情的骨性。


  微微無奈。


  她腰肢酸軟。


  肚子也感覺到一點點痛。


  身上黏膩,薄軟的後背與他胸前的汗毛蹭,更睡不著。


  她腦子裏也亂糟糟的。


  那些懊惱,後悔,後悔一時縱容的他,迷亂,激烈時可以麻痹,激烈後立刻的補償心理,讓她纏成了一團亂毛線。


  忍不住悄悄爬了起來。


  屋子裏有輕微香氣和他的味道。


  蘇家玉調了調換氣扇,忍受不了那種男女特有的曖昧氣息,找到自己的外套披上。


  她在沙發裏坐了會,手輕輕按摩肚子,眼睛卻管不住,呆呆地望著床上,男人修長身軀,與邪氣的臉廓。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轉瞬,她又落下眸子。


  水壺電溫加熱好了。


  她扶著沙發手站起來,慢慢走過去,倒半杯,嗓子很啞很幹。


  她抱著杯子,攏了攏衣襟,走到落地窗前,慢慢打開了一點厚重的歐式簾幔,剛才,它遮住了一切羞赧,現在撐開看,月色正濃,時間到兩點,濃夜,外麵是草坪,自動水灑呈圓形澆灌著半夜的青綠草坪,遠處依稀能看到一點白色的矮柵欄,再往一米外的上空看,一片黛青烏黑。


  這樣的靜止時間,這樣的夜,能讓人慢慢的把心緒平靜下來。


  蘇家玉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最後的那個問題。


  關於,有沒有在與他親熱時,她想起過江寒?

  她當時閉著嘴,死死也不肯回答,無論他怎麽律動的逼迫。


  好在他醉的差不多,也不多糾纏不放。


  她蒙混過關,睜開眼的細細望,令他一下子失控,後來這段對話無疾而終。


  那她心裏知不知道答案呢?

  她知道的。


  因為過於羞恥,所以她不肯回答。


  江寒啊……


  與江城禹不情願的最開始,她怎麽不想江寒呢。


  畢竟,那是她情竇初開的對象,以成年女性第一次心跳臉紅的幻想。


  她話可以說得很開,玩笑可以很過,但實際上蘇家玉知道,她是三姐妹裏最固執的那一個。


  性格使然,她的名字起對了,她豁不出去。


  所以,一心覺得可以嫁給江寒,那麽,自己的無數個第一次,都是江寒的。


  江城禹侵入她時,她難過,強忍他的強大與蠻橫,想的都是江寒的溫柔,人在苦難時,會不由得尋求麻痹物。


  但後來,是哪一次與他親熱開始,她不再覺得那麽難熬了?


  漸漸地,她是不是變壞了?還是江城禹調教了她的身子,她越來越少想江寒。


  以至於,今晚這一次,他這般欺負她,她也難過,但難過時,她沒有想另一個男人。


  自己的心,變化得令自己害怕……


  江寒。


  你會原諒我嗎?


  我迷失了。


  這麽多年在迷惘時,心裏都悄悄與你對話。


  明知道你不可能說話,但每次懷念你的心會指正我的道路。


  這些年,我沒有行差偏錯過,我很現實的生活,強自的獨立。


  那是因為,我心中有一個想讓你寬慰的信念。


  如今,這個信念,興許已經被另一個男人打破了……


  猛地,她止住自己的思緒,不肯正式承認,因為特別對不起江寒。


  眸光閃閃,她迷失般的望著窗外的夜,目無焦點,可突然的,蘇家玉眨了眨眼睛,視線像是被什麽定格住。


  她心跳猛地加速。


  外麵那層薄薄大霧中,是誰?


  有個人?


  誰?

  她使勁眨眨眼,深夜,經常會給人不真實的感覺,但她有很強烈的被注視感,誰在不遠處,在看著她?!

  突如其來的害怕,令她想立刻關上窗簾。


  但,外麵的草地上,竟然有腳步聲。


  不急不緩,有些沉。


  不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聲,那應該不是何楚楚之類的。


  是誰啊?

  她想大叫,立刻回頭尋求安全感般地看了看江城禹。


  男人在睡覺,她沒出聲,他毫無所覺。


  蘇家玉攥緊窗簾,感覺自己靜止了,不知道是該拉上窗簾,還是很想看一看,這個半夜嚇人的人是誰?

  她的太陽穴莫名跳得很厲害,心跳也莫名加速了。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然後,在她眨眼時。


  那個身影從霧裏映出來了,模糊的輪廓。


  是高大的。


  蘇家玉驀地,眼仁發滯,行動快過思維,她匆匆打開落地推門,奔了出去。


  心慌地看,手指握緊抓住欄杆,她害怕,但又有種混亂閃過腦海,無意識使她發出了聲音,“Seven……”


  等她意識到自己喊了什麽,她更是一愣。


  而那霧裏一閃而過的影子,此刻再看,根本沒有,隻有濃濃大霧,在五月的深夜。


  她從陽台這裏出不去,攥著欄杆,目光仍舊尋找,不甘心,“你是發夢回來了嗎?”


  為什麽會那麽真實?


  但,她再怎麽看,也沒有,外麵空空的。


  可剛才,這道溫潤視線注視她的感覺,又那麽真實。


  嚇得她半天回不了神。


  最後,蘇家玉頹廢地走回屋內,拉上了窗簾,她靠著牆,深深撫摸額頭,覺得自己魔怔了。


  是內心的良心煎熬,所以老天派來了一個短暫逼真的夢嗎?

  Seven來討伐她了?

  她更加的懊惱,後悔,糾結,糾結今晚。


  隻是,太奇怪了,這是和江城禹在一起後,第一次如此真實的閃過江寒的幻影。


  而且,為什麽會在S市?

  真的隻是……她太累,花了眼,臆想充斥到現實,而以為江寒重現了的夢境嗎?


  她腦袋更暈,一時都回憶不起來,剛才到底看見了什麽,她站在那裏發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驚愕過大,回不來神,直到身子涼透,雙腿也麻木。


  本來就酸軟,麻木時,她再動彈,猛的一下就往前栽倒。


  這一下,再也沒抑製住,發出了痛呼聲。


  床上,男人精猛的身軀驀地一起,神未醒來人已經跳下床,精準無比地撈到了她,他沙啞地惺忪的罵,“誰讓你下床了,沒把你幹腿軟?草。”


  她抱著肚子大口呼吸,他又緊張,陰了眉,“怎麽了?”


  蘇家玉被他直接抱到沙發裏,男人赤膊著上身,肌肉紮緊,渾身慵懶,她透過他的臂彎看,竟然已經四點了。


  江城禹蹲下來,摸她小腿肚,水腫的,這白癡女人半夜在幹嘛?罰站啊?


  他一邊粗魯地按摩,一邊盯著她神遊八海的呆樣,眯起眸,“呆鵝,發什麽呆,給老子回神!”


  蘇家玉一嚇,猛地朝他看過去,看見一頭凶猛獅子。


  她卡在喉嚨裏幾乎要出口的疑問,突然又卡了回去。


  算了,對他說什麽,說了一定是驚濤駭浪的雷霆,提不得江寒。


  況且,她應該就是魔障了,做了個良心譴責的夢而已。


  目光再往那邊看,可能因為他醒了,陽氣濃烈,安全感足,她此刻看外頭,根本沒異常。


  蘇家玉稍微鬆了鬆心,喘口呼吸,輕聲對他解釋,“我睡不著就起來了……我沒事,剛才肚子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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