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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陸總您老當益壯啊!

  嗬嗬嗬。昨天還一副行將要死的挺屍狀態!老板娘一來,晚上還能拖著一條病腿把老板娘……那啥了。


  陸總您老當益壯啊!

  阿關心裏暗暗的酸著,特麽的還浴血奮戰!


  麻痹日子沒法過了。


  阿關憤憤的,弱弱的趕緊溜出去。


  所見阿關還算時務,陸墨沉瞥眸,靜靜地看向肩膀下的女人。


  雲卿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慢慢鬆開,抬手扇著臉上的熱。


  原本陸墨沉也沒想說那句。


  但見她扭捏的樣子有些動人意味,而又格外在意這些,他就發賤想撩。


  結果撩到貓毛了。


  他咳了一聲,低啞解釋,“有什麽。政府派給阿律的公寓,他又沒住這,床單他沒睡過。”


  雲卿愣了愣,呼口氣,還有點不信,“真的?”


  “別人睡過的床我也不會睡,阿律再幹淨也一樣。”他一派矜冷。


  她嗬,暗暗的掐了下他,“你還嫌棄別人哦。”


  “走吧?”他牽起她。


  雲卿還是把那塊床單團起來,走到樓下扔進了處理箱。


  今天的大雨仍在繼續,兩輛黑色的車停在公寓門口。


  雲卿打起傘護著男人的腿,小心翼翼讓他上了車。


  她看到阿關也同時打開副駕駛的門,兩眼對望,阿關窘,她也窘。


  雲卿撇頭,“那什麽,要不我坐後麵那輛吧?”


  “關昊!”陸墨沉沉了聲音。


  硬是把半個身體都上車了的阿關,給吼了下去。


  雲卿,“……”


  “原來阿關就姓關啊!你幹嘛老是凶他,還是個孩子,再說也是你口無遮攔——”


  “這不是看你不自在?”


  陸墨沉伸手給她拍掉肩上的水珠,她穿白色的短袖,浸濕了很透,他微沉著臉把外套蓋在她身上,低眸瞧她,“以前你也沒這麽害羞,我記得你當著下屬的麵調侃我20厘米,嗯?”


  濃眉,挑了挑。


  雲卿摸著臉蛋,氣鼓鼓的瞥他,“你就記得我這種事兒是吧?我的優點你怎麽不記一記?”


  “你有什麽優點,害羞?我說一句什麽你也要紅臉。”他麵無表情道。


  雲卿怒,“那、那還不是你夠流/氓!我也就對著你紅紅臉,戀愛中的女人不都是這樣麽,難道我要臉如城牆你才喜歡啊?”


  他撇開眸,望著窗外,嘴角緩緩勾起,卻不讓她看見。


  抬手捏了捏她的軟下巴,“那還是喜歡你嬌羞如草的樣子的,不像女人,像女孩。”


  “……”不要臉。


  她也挪開臉,望著窗外,慢慢笑了。


  車是往山區開的。


  大約一個多小時,雲卿看到了山體滑坡的災區,很多營帳,映著醫字。


  估計他是來找師兄。


  車開到最裏麵,沒法再開,陸墨沉下車,阿關遞了一根拐杖。


  男人倒也沒嫌棄這會影響他的魅力,拿起來架著胳膊就走路。


  不需要雲卿攙扶了。


  她舉著傘,踮著腳跟在他旁邊。


  走到最後麵一個營帳前,雲卿收起傘,指了指,“師兄是在這吧?”


  他點了點頭。


  雲卿抬手就去撩開門簾,微笑喊道,“師兄……”


  “說了不方便,小梁!不需要你弄……”男人聲音清雅而帶著些微喘。


  雲卿辨認出這是師兄的聲音,但一時裏麵光線暗看不清楚。


  緊接著就有女孩微微呼痛的聲音。


  陸墨沉也走過來了,和雲卿一樣,眼神都有些驚奇地朝裏麵看過去。


  然後就是一陣響動,有什麽倒在地上,又有什麽緊跟著倒了。


  兩人這一時拉簾子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


  待看清楚裏麵的情形,雲卿的身子一僵,吸了口氣,清冷的小臉上鍍上緋然。


  陸墨沉看到地上,交疊的兩具身影,嬌細的女孩在上麵,秦律在下麵,都穿白大褂。


  女孩的長發蓋住了一些什麽,但還是看得清楚,秦律的襯衣開了,露出白皙緊繃的胸膛,而那女孩的臉就埋在腰腹之間。


  “陸墨沉。”雲卿小聲的叫了句,臉紅紅的討主意,出去嗎!

  “咳!”豈料,某個不識時務的大白癡居然發出了咳嗽聲!

  還一臉嚴肅正義地抬手堵了堵唇,“咳咳!”


  果然裏麵哐啷一下,震住。


  雲卿狠狠的閉了閉左眼,抬手到脖子上,朝陸墨沉一比:你懂不懂機智這兩個字怎麽寫啊陸古董!!!

  為時已晚。


  裏麵地動天荒,兩人雙雙轉過頭來。


  雲卿一世紀的尷尬都用上了,關鍵陸墨沉這個混蛋居然臨時把她踹出去,自己倒躲到簾子後麵去了。


  雲卿那一臉的血滴子:“……嗬,嗬嗬!那個啥……師兄其實我走錯門了!我馬上滾蛋,你們繼續哈……”


  “雲卿!”秦律一貫清逸絕塵,可此刻有點淩亂,有點那種高僧被良家婦女那啥了的玷汙感覺。


  心疼我師兄!雲卿心裏閃過這幾個大字。


  男人儒雅的臉龐緊繃著,“別走了。”


  那隻非常好看的手,推了推身上的女孩。


  這時女孩的長發散掉,露出了一張臉。


  雲卿看過去,那是一張娃娃臉,好可愛,大概因為師兄推她而眼睛睜得大大的,晃動著水光,逐漸激起一層憤怒,暴躁,與委屈。


  她扁起嘴,整個臉都聳拉下來,羞憤又想哭。


  雲卿都替這姑娘心疼一把。


  緊接著,她大概也是無措,推了一把師兄站起來,愣愣的瞪著眼睛,“秦、秦老師,我討厭你!”


  然後捂住臉低頭唰地就跑過雲卿。


  陸墨沉和阿關齊齊扭頭,看著那個風一樣的女孩紙……


  雲卿咳嗽了一聲,想著師兄大概要整理一下衣著什麽的!就要放下簾子。


  秦律手指紊亂,卻不變眼底的從容,轉過身時那三顆紐扣已經扣好。


  頎長的身軀走了出來,白大褂也好好的披著了。


  走出帳外,一番明亮,秦律舔了下薄唇,蹙眼看向陸墨沉,沒看雲卿。


  他嚴肅解釋:“說了不用她換藥的,非要強來,新來的實習生……”


  陸墨沉盯著他,麵無表情,嗓音緩緩,“秦老師,我討厭你。”


  秦律:“……”


  整張臉都抽了,額角一個大包。


  雲卿和阿關扭過頭去,紛紛死死的憋住笑。


  陸墨沉,你丫絕壁夠了!欺負我不會調情不會戀愛不會黃腔的師兄幹嘛!!

  “什麽事?”秦律沉了臉,情緒惡劣。


  陸墨沉朝阿關抬了抬下巴。


  阿關走過來,“雲小姐,陸總和秦醫生聊聊事,我帶你去山那邊看看,那邊有野草莓摘!”


  雲卿也曉得兄弟兩個估計要說什麽,就配合的點點頭,然後跟著阿關去了那片壓根沒看見一毛錢草莓的山……


  秦律撩開門簾,走回帳子裏。


  陸墨沉拄著拐杖,緩慢進去,掃過剛才秦律被撲倒的地上,散亂著一些紗布藥水,他看了眼秦律襯衫下麵,有點染紅。


  陸墨沉道,“阿律,你年紀也到了,該考慮一下X生活了。”


  “你看不見這些碘酒紗布?”秦律冷著臉,“我是托誰的福受了傷!”


  陸墨沉眯眸,淡淡的,“你的耳根到現在還紅著,剛才硬了沒?”


  “我說你到底來幹什麽的?”秦律吼他,轉身就想抽煙,煩躁。


  陸墨沉主動遞了一根,不繼續這個話題了,兩人抽了半根,秦律掃他,“被雲卿聞到你等著被收拾。”


  陸墨沉低頭吹著煙,薄唇邪佞的勾了一下。


  秦律看到了這抹笑,眼神幽了幽,其實什麽都懂了。


  昨晚,他在災區這裏,沒有接到阿關的電話,平穩度過一整晚,他就隱約猜到了。


  他蓄了蓄聲音,有些歎道,“你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


  “沒有。”陸墨沉嘴角的笑,沉了下來,眼底厲冷森寒,看向他,“阿律,如果是你,你會告訴她嗎?”


  秦律沉默,他被問住了。


  那麽殘忍的事,施暴者是自己,由自己去告訴她,先不說那是怎樣剜心剔骨,單單是雲卿能不能受得了,告訴了之後雲卿會怎麽樣,變成什麽樣,那就一切危險而未知。


  但是不告訴,絕對是不對的。


  而且,重重隱患。


  “墨沉,你有三點絕殺。第一,我知道內情。第二,千夜參與了內情。第三,也不防止某一天,雲卿自己想起了一切,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你現在……”


  “我什麽都不想,隻想護好她,讓她還能笑,還能快樂,給她一座銅牆鐵堡,不讓那些風透進去!”


  “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是用謊言鑄就的城堡,你現在把自己逼入了絕路,越高峰越不勝寒,你行走在刀刃之上,不可預料因素太多,你壓力太大了。”


  “沒有什麽是我不能為一個女人扛起的。”他佇立如鐵,沉沉高闊,眸子裏隻有一股狠絕,“你我放心,至於別的知情的,那我隻有斬斷。”


  殺意,狠戾,徐徐露出。


  秦律拍拍他的肩,“就像偷來的幸福,她被你這樣捂著,其實也幸福,就怕不夠長。如果你要跟天鬥,先戰勝心裏那一關。”


  陸墨沉點頭,透過門看到她不知去了一趟哪裏,可能是無聊回來了,卻乖乖等在外麵,五六米的距離,也不偷聽也不好奇。


  柔發低眉,全心全意信著他,在等他,一切都是他眼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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