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他望著眼前的可愛女人
雲卿這兩天在考慮老爸出院的事兒,秦律的建議是暫時就近安排,以免緊急情況的處理。
她和眉姨便繞著北仁醫院找,打算換個大點的房子算了。
第四天收到沈青曄的短信。
隔天,雲卿便起了個早,八點與沈青曄提供的助理通電話聯係,準備出門。
隻是剛打開門,門外準時一聲響亮的狗叫。
八哥毛茸茸的大尾巴熱情地竄進來,雲卿受不住它的體重,往後退了退,無奈又是被它再次撲倒在地,它嘴裏叼著的小籃子也灑在了地上。
籃子裏一朵玫瑰,因為摔得亂七八糟,露珠也滴落了。
下麵是一盒女性口服補品,今天又換了一個牌子。
雲卿簡直想咆哮!用手擋著熱情的大舌頭,“你說吧,你家主人到底想幹什麽?”
“汪汪汪~”
“媽地,閑的蛋疼,天天托你送東西,怎麽你送的我就不會踩爛了?”雲卿冷臉把那盒東西扔進屋子邊上的垃圾桶。
八哥嚎了她兩聲,大屁股一甩一甩的,去籃子裏叼起來,給她甩進屋裏。
雲卿憋氣,又給踢出去,“不是針對你啊,這東西我就不要!”
八哥健壯地一跳,狗身子就趴到她纖細的腿上,爪子鬧她,仿佛她不去撿起來,今兒就不能出門了。
雲卿朝他吐吐舌頭,瞪起眼兒,“我知道你是按差辦事,每天早晨趕到我這,你辛苦,不過老八,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大人的世界你們小孩子不懂,這些補品反襯出你主人有多虛偽,一百盒也補不回我的元氣好嗎!”
八哥搖頭晃腦,它知道!它怎麽不知道啊!老陸把這女人吃了啊,就像它每年特定的時候,也需要小奶狗一樣嘛!
那是愛的示好,隔兩個月,就有一群小小八出來啦。
雲卿看不懂狗眼睛裏的星星閃閃驕傲自滿,低頭看了眼表,“我真的有事啊。”
八哥哈著舌頭,總算乖乖讓開。
雲卿反手關門,想到什麽,又返回屋子裏,一會兒出來,手裏多了幾個唐彩人。
她低頭放進八哥的小籃子裏,給他掛到嘴裏,“好幾天沒兩個小家夥的消息了,我又不好去豫園,那天他們走得急,這個就拜托你返回去轉交給他們啊。哪,這是路費。”
說著,又放了兩根大火腿腸。
八哥瞄了瞄,有點嫌棄那個品牌,不是狗糧專用,不過還是晃了兩下尾巴,表示接收到命令。
雲卿和它一塊下電梯,這狗也是神奇,優哉遊哉地晃到小區外麵,目視著公交站,等到一輛黃色的大巴來了,它麻溜兒的自己就上去了,弄得一群排隊的人都愣呼呼的,佩服不已。
雲卿比了個大拇指,搖上車窗,把車到轉彎,朝名苑路行駛,眼尾的笑靨漸漸沉涼下來。
抵達名苑山莊的外麵,與沈青曄派來的助理碰麵,助理跟她說,需要名苑山莊婚房的產權證明,然後能拍到雲莎這個第三者的居住證據,是最好的。
雲卿捏緊鑰匙,領著人往裏麵走。
七八年前的高檔別墅,門鎖還不是指紋的,雲卿意外鎖居然沒換,她用鑰匙可以打開。
檀木精致的大門敞開了,她站在助理後麵,深運了口氣,才緩緩踏入進去。
可是,別墅大廳裏卻空蕩蕩的,別說有雲莎居住的痕跡,就連之前她尚未搬離時的一些家具什麽,都沒了。
雲卿立刻跑上樓,打開雲莎鳩占鵲巢的主臥,主臥也是空的,雲莎換掉的床也不見了。
衣櫃裏,也沒有雲莎的衣服,或者什麽生活用品。
她又跑去書房,文件櫃裏,她署名的房產證還在。
助理跟過來,目光疑惑,“雲小姐?”
雲卿捏緊那張房產證,目光聚銳,思量中漸漸猜到一些,“雲莎提前搬走了。”
她仔細沿著每個屋查看,“肖助理,你看這些搬動的痕跡,這些擺件都沒處理,明顯是搬得匆忙的。”
“你的意思是說……”
“對,我丈夫知道了什麽風信。”雲卿鎖眉。
顧湛宇仍然可怕的掌握著她的一切,包括人際關係?所以提早讓雲莎離開毀蹤滅跡!
他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折磨!幹脆點,離婚,一拍兩散不行嗎!
雲卿摁住發疼的太陽穴,感覺心坎間的那股錐痛變成了冷徹的怒火,充斥心間。
兩人間糾纏到現在,情分還剩多少?一點一點被戰爭化了,他現在是要跟她殊死一戰嗎?
防備,算計,要拉開一場離婚大戰的序幕?
“正常,雲小姐,顧先生作為先出/軌方,坐擁顧氏這麽大一家上市集團,擔心被你抓住把柄分家產,對他名譽造成極端不利,種種因素,他一定是想盡辦法掩蓋自己的婚/外情事實的。”
助理安慰她,“沈律師的意見,這隻是初步調取證據,也沒指望真的能抓住什麽。何況,拍不到雲莎這個證據,雲莎作為你的堂妹,她是已婚,咱們可以從雲莎丈夫那邊入手,如果他丈夫握有雲莎出/軌的證據,證據指向顧先生,也是能作為法庭證據上呈的。”
雲卿抱著腦袋,心緒沉沉地走出去。
助理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中午了,情況我需要和沈律師報備,您跟我一塊兒去。”
雲卿點點頭,沈青曄會有權威的分析和下一步打算。
她的車讓診所的小助理開回去,坐上助理的車,來到市中心CBD的一家餐廳。
沈青曄卻還沒來,助理讓她先入座,可以幫忙點菜。
雲卿就點了菜,頭天晚上和眉姨找房子,沒吃晚飯,早晨又被八哥那麽一鬧,實在餓了。
點完了菜,有服務員上了一碟花生米一疊紫薯餅沾煉乳。
香噴噴的紫薯味道和甜蜜的煉乳,雲卿瞥了兩眼包廂門口,沒能忍住,挑了幾粒花生米嵌到紫薯餅上麵,再沾一點煉乳,吃入口中,簡直美味。
一不小心特麽的就吃了兩塊。
剩下最後一塊紫薯圓餅,雲卿做了個心虛的事,拿起刀叉切成三份,像模像樣地擺回原位。
當她起身偷偷摸摸把刀叉還回抽屜裏,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聽不出意味的男性嗓音,“你這種技倆,十三都不用了。”
她猛地一頓,回頭,視線便撞入一道高大的陰影,這人今天穿了駝色的大衣,裏麵一件筆挺幹淨的白襯衫,肩膀落著兩朵雪花,壓倒性的身高蓋住她纖細的身子,她視線再往上,就撞入兩汪逡黑深沉的潭水裏。
“怎麽不把吃了一半的花生米也整一整?像雞啃過一樣。”他眼底噙了那麽點笑,又不像笑,五官嚴肅俊美,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眼前掖了滿嘴紫薯,鼓著小腮幫被抓包的,可愛女人。
雲卿一聲巨咳,臉頰漲得通紅,雙手使勁拍向胸口,媽地,這下能噎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