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_番外篇 海外歲月(10)
特曼以為昨天已經查過自己,今天應該沒事,他正在想法子找電話,打給自己在舊金山的律師,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金主就這樣遭受不白之冤。可是,他想的太簡單和太天真了,昨天是沒有牽扯到他,可是今天,他也有份,就在李久和嘎子以及弗蘭克被帶上警車的時候,偉大的溫文爾雅的特曼院長也被帶上了警車。
一行人被帶回到了鹽湖城,從華盛頓總部直接飛過來的FBI總部人員立即對鹽湖城的“知情人”進行了詢問。可是當他看到這些人的背景資料的時候,前來主辦的羅恩一腦袋的黑線,“找什麽樣的嫌疑人不好,找這樣背景的人?”
特曼根本就不配合,第一時間在警局裏打電話把自己的律師叫了過來,當然,他的律師沒有可能那麽快就到,可是這不妨礙他的律師第一時間在鹽湖城幫他找最好的律師前來啊,大過節的,突然爆出這樣的案件,這本身就夠刺激的。
“你們懷疑一個大學工學院的院長是小偷和飛賊?這恐怕是今天最幽默的黑色笑話了,要不要我去找幾個記者前來報道一下?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指控你們的胡亂懷疑和破案的無能,我的當事人甚至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如此荒誕的傳訊,你們不擔心將來曝光後下不來台嗎?”鹽湖城著名律師傑弗遜說道。
“我們是傳訊,不是懷疑,是必要的詢問,案子太大了,需要多方給予理解。”羅恩也不得不說著軟話,畢竟特曼的後台和背景影響太大了。
隨即,羅恩在律師在場的情況下,象征性的問了幾個問題,特曼不是傻瓜,很快就聽出了關鍵的地方,除了一連串的“NO”以外,最後說了一句極具諷刺意味的話,“原來是因為我們參加了一次烤肉喝酒聚會引發的嫌疑,是我們對你們聯邦調查人員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你們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我們如何知道那個聚會能出現你說的可能?我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整明白,比爾那個跋扈加粗鄙的家夥到底幹了什麽事情叫你們如此緊張?你們問清楚了他再來找我們不行嗎?”
羅恩很無奈,做出了一個無可奉告的手勢,他隻能讓特曼離開,畢竟,特曼從任何邏輯上都不大可能參合到騎劫運鈔車的事情,不僅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此時的羅恩寄希望於抓來的那兩個華人,在一開始看到那張名單的時候,他就覺得兩個華人的嫌疑不能排除,他認為華人即便不是真凶,但是,他們出現在鹽湖城就是可疑的,尤其是目前中美兩國正處於戰爭對峙。必要的時候,讓這兩人墊背也是一個好的選擇,這樣對上對下似乎都好交代。就在羅恩心中盤算的時候,助手送來李久的卷宗,羅
恩一看,腦袋頓時比看特曼資料時還要大上一圈。
“李久,退役少將,英國國籍,因在二戰期間作戰勇敢,表現優異,被英國皇家授予維多利亞十字勳章,被美國政府授予榮譽勳章,係英國現役勳爵……退役後,先後投資香港,倫敦,洛杉磯、舊金山,獲利頗豐,其個人資產據不完全統計,保守超過三千萬英鎊。此次到鹽湖城係前來探訪二戰期間一起戰鬥過的美國退役上校弗蘭克。是美國退役少將多恩的商業合夥人……
一大串的相關人物的名單列在後麵,羅恩仔細看了看,幾乎沒有一個是他可以輕易就去發起調查的,甚至包括目前還在朝鮮半島擔任要職的特納將軍和擔任地麵部隊指揮官的史蒂夫上校……
看到這個資料,羅恩心裏有些慶幸,隻不過他也有些疑惑,如此豐富的調查是什麽時候誰進行的?難道說這個李久先生本身就是個特殊人物?
羅恩的猜測對了一半,對李久的調查早在CIA正式成立的時候就開始了,他們給李久單獨建檔,因為,李久是二戰期間亞洲戰場上,與美軍配合最多的中國將軍。美軍許多戰術和武器的試驗都是經過李久的部隊進行的,對這樣的一個人,CIA不可能不去調查和建立檔案。而此次美鈔失竊案涉及到的人員名單,在美國聯邦司法局、聯儲等都引起了極大的震動,被朝鮮戰場搞的焦頭爛額,目前準備下台的杜魯門在平安夜聽到報告後大怒,加上FBI的老大胡佛的強烈要求,於是,所有的檔案和資料各個部門都必須支持FBI的調查。李久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隱形的名人,輿論不知道,老百姓不知道,可不等於美國軍方和高層的相關人物不知道啊。弄出一份李久的詳細資料對與當時的美國情報部門來說一點不難。
看完資料,羅恩搖搖頭,對手下說到,“請李久先生過來,注意,一定要客氣,我說的是請,這是一位久經沙場的紳士,我想跟他談談。”
李久是真的被請到了羅恩的臨時辦公室,羅恩還特意親自為李久衝了一杯上好的咖啡,非常客氣的坐在李久的側麵,這樣更顯得是談話而不是問詢了。
細節,細節決定於態度,李久注意到了細節,他也客氣的對羅恩點點頭,“謝謝,有什麽話你隻管問,我知無不言。我相信這一定是個可笑的節日誤會。”
“將軍,請原諒那些警察,他們對您的態度過於粗魯,我替他們向您道歉。”
“這沒什麽的,我並沒有就他們的態度提出抗議,你們幹的也是公事,這不存在什麽疑問,我就是想知道,是什麽事情讓你們興師動眾的把我請到這裏來。”
“具體是什麽案件我目前不能告訴
您,您就把如何認識羅傑斯。比爾,如何去參加比爾先生聚會的事情跟我聊聊,我就想知道這些,其他的我沒興趣。”
事情很簡單,李久把自己乘坐火車到鹽湖城來探訪弗蘭克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把弗蘭克不願說的,他是來幫助弗蘭克走出困境的事情也說了,當然,李久希望這個事情不要讓弗蘭克過於難堪。嘎子是自己的助手,也是戰時的部下。至於如何認識弗蘭克的故事,李久講述了他在戰爭期間去救援的事情,講述了他們如何與數倍於己的日軍在原始森林裏周旋的事情,講述了他與多位美國將軍的友誼,講述了他營救美國前總統羅斯福親戚的事情,講述了他與多恩合夥開設船務公司的事情……這一通描述,讓羅恩感覺到自己不是在詢問李久,倒像是一個傳記記者在采訪當事人。至於他認識比爾和參加比爾的聚會,那簡單的就像是在白紙上寫一個英文字母,羅恩都不需要去深思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說的這些過去的故事請你保密,最好不要說出去,因為,美國政府從來沒有在公開的資料裏曝光,這有政府自己的考慮,一旦從你這裏泄漏,帶來的麻煩恐怕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應該明白這裏麵的道理。”李久用這個略帶警告的暗示結束了自己的陳述,“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從你詢問與比爾的關係這個提法上,我大概猜測到了可能與比爾有關,事實上,我認識他還不到一周。”
羅恩點點頭,“非常感謝您的寬宏大量,我們的談話很愉快,你讓我見識到了一個戰場老兵的風範,你說的硫磺島作戰我就在現場,當時,我是某軍艦上的一名情報官,不能不說,你說的那個事情我還真是不知道,可從時間上看,您地區是幫特納將軍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和教會他一個新的戰法,後麵的戰事進展的非常順利和傷亡代價很小,我相信您是個很有能力的將軍。”
說完,羅恩還站起來,申請嚴肅的給李久敬了一個美式軍禮。
李久靦腆的笑了,不過也站了起來,回敬了一個標準的中國軍禮。
有了李久在前麵這個“談話”,對嘎子和弗蘭克的問詢就是走過場了,看過他們的資料後,羅恩直接就放棄親自詢問了,讓下麵的人隨便給他們登記一下後就放行了,此時,羅恩的腦袋裏已經把懷疑的目標向下一站看去。
李久和特曼無端端的在鹽湖城被警方請去喝咖啡,弄的心情全沒了,那些捕獵到的魚也沒有帶回來,全部被公園管理處白白的落下了,而且,特曼還莫名其妙的墊付了狩獵的門票,雖然不算很多,可也有一千多美元呢,這個錢他哪裏好意思找李久開口?至於弗蘭克,他更是
不會替特曼報銷,特曼隻能自認倒黴。
“弗蘭克,鹽湖城不適合你繼續發展了,你還是跟我去舊金山吧!”李久建議道,“至於你想搞那個建築隊,修那種冬季燒烤的塔型棚子,你完全可以過完年再回來看,如果有生意,你可以聘請人員幹,沒啥生意,你就放棄吧。”
弗蘭克是真不好意思了,請人家來,結果讓人家攤上這倒黴事,換誰心裏也不舒坦啊,於是點點頭,“好呢,我跟你們去舊金山過新年,等到天氣變暖了,我們就該開始去策劃特曼的工業園了,這次,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去做。”
在新年的“洋”除夕,一行四人終於登上了前往舊金山的火車。要說這老天也是故意折騰人,去的時候風雪茫茫,回來的時候豔陽高照,一路順暢。李久倒是沒在乎這些情況,可是特曼和弗蘭克卻認為這是一種“神”的旨意,是一種神的暗示,“跟著李久走,一切都會有”。他們都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李久。
羅恩在鹽湖城的調查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比爾交代出來的事情經過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漏洞就是在鹽湖城銀行“卸貨”的時候沒有清點剩餘的數字,可這能說明什麽問題?這不光是比爾的疏漏,同樣是那幾個押運員的疏漏啊。
押運員更是沒法說清楚了,他們在前幾站丹佛和普韋布洛“卸貨”的時候也沒有進行認真的清點,僅僅是減去卸下的“磚頭”就算完事,這到底是在哪個車站丟失了“二磚”,誰也說不清。甚至有些被查人員認為在裝車的時候就少了,是發出聯儲銀行的金庫出了問題……事情變得夾生了。倒黴的是那名快活的女人,被無端端的關押了三個多月,那幾個押運員不僅丟掉了飯碗,也被關押了半年。
聯儲,搞清楚了失竊的號碼段後,第一時間向全美國的各個銀行體係發出了被竊鈔票的號碼段,一旦發現這個號段的鈔票,必須立即報警。這不過是一種補救的手段,而向世界其他地區發出這樣的信息……美國聯儲覺得丟不起這個臉。
按照FBI的構想,那些竊賊在獲得了鈔票後第一時間就會想辦法洗白,而在那個年代要想洗白鈔票就比較麻煩,不像現在,毒品交易泛濫,經過幾次交易,鈔票就能洗的幹幹淨淨。在五十年代,美國人還是比較自律的,很少有人吸毒。所以,FBI想到的就是那些使用鈔票流通比較多的零售市場,他們張開了大網等著發現哪怕是一張被竊的鈔票也好,可是,FBI不僅在當年沒有等到,就是在接下來的十幾年間也沒有發現,這讓這個案子成為了懸案。警方甚至推理出這是聯儲內部員工失誤造成的錯誤,那個號段的鈔票顯然並沒有流入市場
。
回到舊金山,一個禮拜以後,一個中國留學生拿著貨運提單從車站的行包房裏提走了二個帆布口袋,隨即,留學生將這兩個帆布口袋交給了嘎子。而嘎子則是親自開車送這個留學生登上了去香港的輪船,那留學生準備趕在春節前回到祖國。而李久讓嘎子把那兩個帆布包直接鎖進了地下室那個巨大的保險櫃裏,不再過問。在李久看來,沒有想出具體的辦法,那個錢就不能動。
嘎子開始不理解師父這麽玩是為了什麽?李久說是要惡心惡心美國人。嘎子才不相信呢,師父是那樣無聊的人嗎?實話說,美國聯邦政府,為了調查這個案子所花費的錢絕對幾倍超出了失竊鈔票的價值,而且,還讓人們質疑FBI以及聯儲發行銀行的能力和信用,帶給美國高層的震動可是不小。
一年以後,李久回到倫敦,幫助一些在歐洲的學子回國,同時,他隨身攜帶的行李裏,就有那兩袋鈔票,在倫敦鄉下的莊園裏,李久購買了海德堡小型印刷機,調整好位置,僅僅是在那些鈔票上動了一點點的小手腳,把F變成了E,於是,這些鈔票就不是那個號碼段裏的,這些鈔票被李久送到香港、緬甸、日本甚至南美,很快這些錢就消失在世界各種鈔票的汪洋大海裏了……幾十年後,聯儲回收鈔票的機構,在一次偶爾的檢查中發現了這個秘密,可是已經於事無補了,不過FBI總算是結案了,“鈔票的確被盜,在境外流通長達30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