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_番外篇之 小紅旗和銅鑼（4）

  不僅是中國年輕的空軍在這裏磨的格外鋒利，出現了大量的戰鬥英雄和王牌飛行員。同樣也幫助老毛子那邊練出了一大群優秀的殲擊機飛行員，其中超級王牌好幾個。可以說，在朝鮮戰場上美軍地麵上沒便宜占，空中也沒占到便宜，難怪最後簽字的克拉克自嘲的說，“我是第一個在沒有取得勝利的談判文件上簽字的美軍將領。”而時任參謀長聯席會議的老大布雷德利將軍最後也不得不說，“這是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同錯誤的敵人，打的一場錯誤的戰爭。”


  小紅旗以其獨特的風格成為地麵指揮參謀裏一個另類，許多奇思妙想都是在不經意間與那些飛行員侃大山侃出來的，人們喜歡他，而他最喜歡的就是沒事的時候進到駕駛艙裏去坐一坐，哪怕是假裝的過把癮。他心裏思念駱駝，如果駱駝在，斷不會讓他如此的委屈和憋屈。他不是沒有去找過上級，可給他的回答都是千遍一律的，“組織上不可能把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弄去當駕駛員！我們還沒有奢侈到這個地步，你是老黨員，老革命，要相信組織和安心工作……”


  小紅旗在經受了無數次的這樣談話後，隻能死掉了開飛機的心思，加上那個缺德的銅鑼，沒完沒了的給他張羅婚事，弄的小紅旗很是狼狽。


  不過，我們的萬紅旗同誌，在偉大的抗美援朝戰鬥中，通過自己的努力，通過與廣大飛行員之間的配合，還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績，最後，榮立二等功。雖然他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親自駕機升空戰鬥，可是被他琢磨出來的許多空戰模式仍然讓許多人刮目相看，尤其是他提出的長僚機之間的快速轉換戰術，把原來固定的長僚機攻擊模式給顛覆了，在空戰中，隻要誰的位置有利，誰就可以攻擊，並且長機要反過來配合和掩護。正是這個理念的出現，使誌願軍空軍中出現了不少僚機戰鬥英雄，僚機也能擊落敵機，這在老毛子的空軍裏幾乎不可能。


  在後來的國土防空和爭奪台灣海峽製空權的戰役中，小紅旗再次被派往台海前線，當時，年輕的共和國所麵臨的是老蔣的飛機成天沒完沒了的對東南沿海一帶進行騷擾和襲擊。空軍經過幾年的與國民黨空軍的鬥法，算是控製住了江浙滬一帶的天空，可是浙江南部、福建、廣東甚至到北部灣這一帶的製空權仍然被老蔣的那個空軍控製，根據上級的指示，必須拿下這裏的製空權！


  當時的福建除了靠海之外，與內地的道路聯係是很困難的，像樣的公路都沒有幾條，要把大批的飛機運送過去首先就得有機場，還要麵臨飛機起降時被老蔣的飛機偷襲，畢竟，台灣海峽太近了，這就相當於是頂著槍眼衝鋒。怎麽辦？大批的


  物資要進閩，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年輕的共和國顯示出了極大的魄力和強大的建設能力，從1955年開始修建“軍事為主兼顧經濟”的鷹廈鐵路。前後一共有12個鐵道兵師進入施工，福建政府組織了10萬民工，僅僅用了不到2年的時間就修通了700多公裏長的鐵路，這是福建曆史上第一條出閩的鐵路。


  有了鐵路，空軍的進入就讓老蔣吃不消了，當時進駐福建漳州等地的戰鬥機不是飛過去的，而是“坐火車”悄悄的進入，到了1958年，兩岸在台灣海峽上空展開了殊死的搏殺，一夜之間，台灣海峽上的製空權易手，放眼世界諸多航空大國也沒有幾個可以做到，可是年輕的共和國空軍做到了。


  跟著，在廣東的汕頭地區、惠州地區，浙江的溫州等地先後建立了前線機場，共和國的空中長城至此已經建成，在隨後的與老蔣空軍的鬥法中，先後擊落入侵領空的各類敵機39架，到了70年代，還有擊落美軍竄入領空的飛機記錄。


  時光荏苒，鬥轉星移，當共和國要設計製造自己的飛機時，作為空軍代表，小紅旗再次被派去打攻堅戰，他是第一批進駐到四川成都的工作人員之一，不過這一次，銅鑼沒有跟過來了。銅鑼此時已經轉業到了地方，在首都的一家國企工作。可是兩人之間的書信不斷，哪怕是在很困難的時代，兩人的情誼都在。


  誰能想到幾十年前的一個娃娃，最後成為中國航空工業的奠基者之一？


  四川，是萬紅旗的老家，從這裏走出去的他沒有想過還會回到這裏。


  共和國新興的飛機製造基地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被放在了這裏，此時的他已經是一名“資深”軍代表了。成都飛機製造基地從一開始，軍方就積極參與其中，也可以說，共和國航空工業的騰飛是設計人員、廣大工人製造者和軍方共同努力的結果。作為航空專家的萬紅旗同誌，從一開始就參與了共和國各類新型戰鬥機的研發工作，到了這個時候，已過而立之年的萬紅旗同誌才品味到組織上的“高瞻遠矚”，才體會到作為一名地麵設計者和製造者帶來的樂趣。


  老大不小的萬紅旗結婚了，媳婦是銅鑼幫助張羅的，在北京，銅鑼時不時跟工廠裏的同時吹牛，他的故事太多了，隨便把當年他們折騰小鬼子的事情拎出來就是吸引人的段子，廠長的小姨子在北航讀書，對銅鑼說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於是，在一個國慶節的時候，銅鑼把萬紅旗給叫到了北京，於是，銅鑼找了找關係，獨立團的關係太多，隨便就找到了一個當地駐軍的哥們，沒說的，就是打靶。於是，在一片驚呼中，萬紅旗同誌再次顯示出了射擊的天賦，銅鑼也


  把新裝備的輕機槍打得“天花燦爛”，此時，沒人說銅鑼是吹牛了，此時，駐軍首長親自出來接見，並“很不好意思”的懇求“老首長”給他們的部隊“傳幫帶”。


  事也湊巧，正趕上大比武的年代，為了這個，小紅旗被留在北京一段日子，親筆寫出了“狙擊手射擊綱要”的材料，也就是這段時間，那個丫頭死心塌地的盯上了萬紅旗同誌，最後，大學畢業，根據情況，直接分配到“成飛”去了。


  兩人育有一字一女。90年代小紅旗去世，享年72歲。臨終前讓子女將李久給他寫的那封信放在他的骨灰盒裏，為這，銅鑼據說是難受了一輩子。


  銅鑼的日子過的舒坦，五十年代末轉業到地方工作，在北京某國企擔任副廠長，主管後勤，沒心沒肺的他還是那樣的平庸和與世無爭，讓幹啥幹啥，給不給官當都行。銅鑼是那種早就想透了世事的人，找的老婆也是死裏逃生的，因此，非常珍惜和享受得來不易的生活，正是由於銅鑼這種與世無爭的脾氣，讓他的後半生過的平靜如水，當一個人無欲無求的時候，也就失去了被鬥爭和改造的價值，銅鑼就是這樣。在八路軍獨立團，人家都當連長營長了，他還是個大頭兵，可他一點也不嫉妒，甚至覺得自己當大頭兵很安逸。說起來也是三八幹部，到退休也不過是個處級，還特麽的是個“副”，可就是這樣，銅鑼也沒二話。


  銅鑼之所以這樣的安靜與他的老資格不無關係，1956年，國家幹部實行工薪製，由於他的老資格，加上特殊經曆和特殊貢獻，評定的級別可是不低，在那個年代裏，銅鑼絕對是“高薪”階層，加上他生性“摳門”，老婆又“勤儉持家”，從外表上看誰能想到這個胖乎乎的傻嗬嗬的家夥是個“高薪”？有人不服氣，可是拿出人家的履曆來一比……嘿嘿，還真是沒法比。


  讓人更是跌破眼鏡的是，由於銅鑼有這麽點家底，在特殊年代裏，那些流落在民間的珠寶玉器等，銅鑼可是沒少往家裏“劃摟”，反正在那個年代，北京的一些前朝官宦人家為了吃飯，都是拿出來一文不值二文的“倒賣”，可是銅鑼識貨啊，別忘記，人家好歹在昆明的九九玉器鋪裏幹了一年多的“掌櫃”的，對這些東西多少也從李久老大那裏學了一些。


  他收的時候也就是圖稀一個“玩”，他見不得好東西被人給“糟謹”嘍，同時也是幫幫人家，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家裏光是收的上等翡翠和和田玉就不老少，偏偏家裏的那個媳婦不僅不反對，反而還喜歡銅鑼這個樣子。可誰成想，到了銅鑼退休後，國家也強大繁榮了，手裏那些東西翻出來的價錢可就海了去了。怎麽跟大家


  形容呢？老兒子結婚，當時已經流行三轉一響個48條腿了，年輕人有要求和目標了。銅鑼自然不懂，你啊姑半道上撿來的老伴更是不懂，兒子是因為下放農村後，再轉回頭上的大學，大學畢業了這才像銅鑼一樣，當了大齡青年才踅摸的媳婦。所以，這兒媳婦娶的有點晚，加上是個做學問的料，也沒去想這些什麽轉什麽響什麽腿的。可是新媳婦厲害啊，你們不懂沒關係，我懂啊！幹脆一句話，“老爺子，您懂不懂沒啥關係，您老能出錢就成。”銅鑼那個時候倒是不差錢，可到底要花多少？手頭的那個存折上的夠不夠？他心裏沒底，於是，拿著一個“山子”去了榮寶齋。


  榮寶齋一看，乖乖，這可是早時年間宮裏的物件，沒說的，國家收購。可就是國家收購，這給出來的價錢也不含糊啊，10元一張的票子給了銅鑼半袋子，於是，老兒子結婚，別說48條腿，108條腿都夠了，誰叫那個時候的物價便宜呢。


  老兒子光鮮了，女兒不樂意了，嘴上不說，不讓外孫女去姥姥家，這下銅鑼老伴炸廟了，一輩子沒跟銅鑼齜過牙，可這回不行了，把銅鑼數落的腦袋都快……如果不是這老小子有個大肚腩擋著，他肯定是把腦袋塞進褲襠裏了。於是，又拿出了一副早年收來的畫，送進榮寶齋，然後直接把錢給了外孫女，於是，已經上中學的外孫女幹脆就紮姥姥姥爺這兒了。就這，銅鑼後來還是被行內人士給鄙視了，“有東西你別送榮寶齋啊，我們這就收，價錢比那個高多了！”


  銅鑼倒是不認為自己傻瓜，那兩樣東西不過是“投石問路”，跟李久老大來的人哪裏沒有這樣的眼色？等到全麵放開之後，人家銅鑼那才叫……牛掰！

  改革開放，不光是把農民從土地上解放出來，不僅是讓國家經濟獲得了爆發性的增長，更是使百業複興。銅鑼在離休後，幹脆用老伴的名義在潘家園那邊盤了個玉器鋪頭，人家成了國內最早一批先富起來的人，成了潘家園一帶最早經營貨真價實玉器的實體店鋪。幹這個，銅鑼可不外行，雖然談不上是啥名家大師，可是一般的物事在他眼裏那都是小菜一碟。於是，老兩口帶著孫子外孫玩上了古董玉器買賣了。別人是滿世界去進貨，他？把家裏的那點家底掃掃，就足夠在鋪子裏混上好幾年了。運氣這東西誰特麽的說得清楚？萬紅旗後來到北京找到銅鑼，直接就說他是“資本主義餘孽”，銅鑼也不生氣，直接拿出幾個小物件給了他，說是送給孩子們的，誰知道等萬紅旗同誌作古後，就是那幾個小物件都讓他的子女買了幾套房，比小紅旗留下的存折上的多得多，這還有天理嗎？銅鑼同誌說有，當年老大就


  告訴過他，“好東西永遠是好東西，孬東西糊弄一時，糊弄不了一世。”


  銅鑼同誌樂嗬嗬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典型的小農思想，不過他的兩個孩子很爭氣，先後成為學者和專家。80年代中期，銅鑼同誌退休，秉承著“老有所為”的精神，利用自己的那個店鋪，組織了獨立團戰友聯誼會，他被推舉為獨立團戰友聯誼會的會長。隻不過，他這獨立團聯誼會是雙料的，既有在根據地獨立團的那一撥人，又有在滇軍獨立團裏的一撥。時至今日，銅鑼也沒啥密好保了，當弄瓦和白泥鰍這些人後來得知李久是個“老革命”的時候，他們都汗顏了，還想發展人家呢，殊不知，在不知不覺中，是人家把他們帶上了正確的人生道路。


  八路軍根據地獨立團的小賈，混的不錯，五五年授上校軍銜，後來是某軍分區司令。由於負傷太多，身體一直不咋地，70多歲的時候就去世，銅鑼去了，把他的骨灰埋葬在曾經戰鬥過的奇棧。


  小乙和張遠等人犧牲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小乙當時還是個光棍呢，家裏也沒有其他人了，屍骨埋葬在朝鮮的誌願軍烈士陵園。


  張遠重傷後送回國內救治，可惜最後沒有搶救過來，幾個姐姐哭老了！根據他的遺願，骨灰送回李家寨，是李家寨烈士陵園第一批進駐的烈士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