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萬胖子的打算
“雄哥來了！”
“快讓開！”
“雄哥！”
“彪哥！”
賈應雄和顧大彪趕到廢棄土屋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狩獵隊的男人都趕來了。
賴有為一直焦急的等候著，一見兩人趕緊迎上去，然後大聲嚷嚷著，讓圍在土屋外的人散開。
周圍人都默默讓開一條路，幾聲零星的打招呼聲響起。
賈應雄沉著臉，朝幾個向他露出恭維笑容的狩獵隊男人點點頭，又掃了其他人一眼。
凡是他目光所到之處，沒有人敢跟他對視，紛紛低下頭。
“艸”賈應雄鬱悶的暗罵了聲，看來這些家夥都以為強尼是自己弄死的。
特別是狩獵隊的成員，那閃爍的目光裏不光有畏懼，還有警惕防備。
賈應雄臉色愈發陰沉了，如果隔閡太深的話，對他重掌狩獵隊可不是一件好事。
進到屋中，賈應雄一眼就看到地上躺著的冰屍，屍體上覆滿白霜，還冒著白氣，沒有絲毫解凍的跡象。
賈應雄暗暗吃驚，強尼這死法也太稀奇了吧，像是被活生生凍死的。
再看看屍體麵部保留下的驚恐表情，一定是在臨死前看見了什麽。
可惜屍體不會說話，也沒法證明賈應雄的清白。
“大雄，這是怎麽回事？”顧大彪也是咋舌不已，湊近低聲問道。
“我他媽怎麽知道！”賈應雄罵了聲，叫過賴有為，問道：“你昨晚有沒有發現什麽？有沒有其他人出現過？”
賴有為抓抓頭，回想了一下搖頭道：“我昨晚睡著前，還聽到強尼在裏麵瞎叫喚呢，哪知道一覺醒來，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昨晚這裏就沒有一點異象？”賈應雄環視四周，又問道。
賴有為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啊雄哥，昨晚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感覺特別困，睡的特別舒坦。”
賴有為說著還陶醉似的咂咂嘴，像是在回味昨晚那股渾身酥麻昏昏欲睡的感覺。
賈應雄擰緊眉頭，盯著那具冰屍，心情變得很煩躁，有一種麵對未知時的無力焦灼感。
按動打火機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口，賈應雄陷入沉思。
顧大彪也點燃一支叼嘴上，又發了支給賴有為，三個人站在強尼的屍體旁一陣吞雲吐霧，狹窄的土屋裏煙霧繚繞。
賴有為美滋滋的抽煙，瞟了眼那些滿臉渴望瞪大眼幹看著的老煙槍，得意洋洋的朝他們噴出口煙霧。
不少煙癮犯的男人一個勁的往前湊，就為了吸一口二手煙過過癮。
安置營裏，就算劣質煙也不便宜，更別說這種“精品黑沙”，那在營地可是妥妥的高檔品。
營地裏的老煙鬼，大多數活到死都抽不上。
三個煙蒂扔在地上，瞬間就被哄搶幹淨，還差點引發一場爭執。
一陣急刹車聲在外邊響起，黑色越野車上打開駕駛門，管委會主任萬全跳了下來，氣急敗壞的推開流民衝了進來。
萬全穿著印花襯衣和背帶西褲，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明明禿頂嚴重頭發稀疏，卻還打了發蠟將那一撮毛梳的油亮。
瞧他這副裝扮，明顯是剛從壁壘裏出來。
萬全眼珠瞪得很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強尼就這麽死了。
他臉上的橫肉顫了顫，顯得很是惱怒，惡狠狠的掃過那群流民，最後目光落在了賈應雄身上。
賈應雄也不說話，眯眼看著他，心裏已經在打算，如果萬胖子不肯講和的話，就先幹掉他，然後跑路。
不過還好，萬全小眼睛裏一陣閃爍變幻後，臉色竟然舒緩下來，淡淡的說道：“屍體打算怎麽處理？”
賈應雄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按照規矩，所有屍體都應該一把火燒掉。你知道的，屍體也有可能被感染，那些怪物能從土裏再爬出來。”
萬全點點頭，“就這麽辦吧。其他人都散了，小賈跟我來。”
顧大彪有些擔心，賈應雄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跟著萬全上車。
越野車一路開回了四合院，賈應雄跟在萬全身後進了辦公室，兩人麵對麵坐下。
萬全從抽屜裏拿出一包更高檔的“軟大華”，自己點上一支，然後將整包都扔給了賈應雄。
賈應雄也不客氣，點上一支，將煙盒裝進自己兜裏。
兩人默默抽了會煙，萬全摁滅煙頭，皺眉道：“老實說，我沒想到你們能從庭山活著回來。”
賈應雄有些意外，萬胖子這是痛快的承認，當初讓他們去庭山，就是他跟強尼設下的圈套。
萬全攤攤手，“不過既然你們回來了，又幹掉了強尼，那你們就是贏家，安置營裏，從來隻有強者和贏家才能活下來。”
賈應雄笑了笑，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掐滅煙頭：“萬主任到底想說什麽？”
萬全看了眼他的手，頓了下，問道：“那塊懷表，你們找到沒有？”
萬全緊盯著他，似乎有些緊張和期待。
當得到賈應雄明確的肯定後，萬全明顯鬆了口氣。
原本那東西他是不放在心上的，沒想到昨天進壁壘拜會常秘書長，常秘書長竟然還惦記這事，專門問起，萬全這才意識到那東西的重要性。
“找到就好，你把那塊表拿來，強尼的事我不追究。從今天起，你就是狩獵隊的新隊長，強尼在營地一切特權，你都可以保留。”
萬全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和善態度，微笑著說道。
賈應雄沒有猶豫，很痛快的點頭答應。
他又有些好奇的道：“那塊老式懷表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很重要嗎？”
萬全聳聳肩道：“對於我們或許沒用，但對於壁壘裏的官員，或許是一件比較有意義的東西。我實話跟你說，這塊表得到上頭的關注，如果我能交上去，就是一件不小的功勞，對我們都有好處。”
賈應雄點點頭，萬全說這話應該不假，他也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更不用擔心自己會搶了他的功勞。
畢竟整個安置營，隻有他才能自由進出壁壘，和壁壘取得聯係。
“萬主任，我想知道強尼在壁壘裏的底細！”
萬全沉吟了會道：“強尼在壁壘裏具體和誰聯係，我也不清楚，但他認識的人，很有可能是壁壘裏職位不低的人物。你殺強尼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壁壘裏去，到時候所有麻煩，都要你自己來承擔。”
賈應雄皺起眉頭，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強尼在壁壘另有門路。
現在最麻煩的是，強尼死了，而且所有人都認定是他弄死的。
萬全那油光滿布的肥臉上忽地笑了起來：“你最好別想著逃離安置營，流浪荒野。隻要你想溜，我立即就上報壁壘，將你列為通緝逃犯，全聯邦追捕。”
賈應雄冷笑道：“所以你這麽痛快的讓我做狩獵隊隊長，隻是想在將來拿我頂罪？平息壁壘裏有可能降下的怒火？”
萬全坦然點頭道：“的確有這層考慮。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壁壘裏麻煩事不少，大人物們都在忙著爭權奪利，或許根本不會有人在乎強尼是生是死。安置營和壁壘雖然隻隔著一堵牆，但卻是兩個世界。對於壁壘裏的人來說，外邊的流民不過是螻蟻罷了。沒人會跟一隻螞蟻計較，不是嗎？”
賈應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話。
萬胖子比他想象的還要精明圓滑。
“記得趕快將東西送來。今後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
萬全笑眯眯的，目送賈應雄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