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擂台賽

  第十三章：擂台賽

  陳洛點點頭，麵對李陽的叮囑，他心中還是感到極為暖心。


  雖然追根溯源，是對方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這個謝平弟子的身份，終究是滿不了多久的，因為自己這一係的招牌魔法，實在是太有特色了些。


  李陽這邊見陳洛聽見去了自己的話，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接下來我們就此告別了，今天本來就是顧念著和你的約定，特意過來看你們一眼。實際上，我們這幾天的訓練任務還是很重的。”


  陳洛聞言有些驚訝，道：“這沒有幾天就是正賽了，還這麽拚命訓練真的好嗎？”


  李陽神秘一笑，道：“過而不及的道理我們知道的。”


  陳洛麵對李陽的回答有些好奇，但是對方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是明顯了，那就是對方也知道在大賽之前還進行密集的訓練未必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而知道這一點還是決定刻苦訓練，肯定是自有依仗，再聯想到對方的導師羅錦濤也是自己許老師的得意弟子，又被北湖學院選為帶隊導師，這個水平，自然是差不了的。


  所以剛才自己那番問話，倒是顯得有些多餘了。


  於是陳洛笑了笑，道：“倒是我瞎操心了，那好，你們去訓練吧，我們就回去休息一會了。”


  李陽點頭，就準備帶隊離開，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刻，才發現自己來的那個方向有一夥人正步速奇快地走過來。


  等看到對方樣貌之後，李陽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本來準備邁動的腳步也停滯了。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李陽麵對來人質問道。


  “怎麽著？這當上了二隊隊長就是霸道啊，這皇城的官道都歸你李陽管了？”


  過來的一群人中領頭的語氣甚是囂張，上來一句話就照著李陽招呼。


  “這位同學，你是叫陳洛吧？”


  那人頂完李陽之後，直接將眼神投向陳洛，問詢道。


  陳洛眉頭微蹙，一時之間搞不清對方是什麽來路。


  但他曆經世事，雖然對方的語氣柔和，陳洛卻可以聽出這其中的絲絲敵意和部分輕佻，對於這樣的人，陳洛一般都懶得搭理，所以他隻是淡淡地看著那人，沒有回話。


  “呦嗬！那你肯定就是陳洛無疑了，果然，也就是你這樣目中無人的性格，才敢在我們北湖學院打我們學院的人。你不會是仗著有李陽這個吃裏扒外的朋友，所以才敢有這麽大的膽子啊？”


  陳洛眼神微眯，神情開始嚴肅了起來，現在他大概猜到了來者的身份，應該是北湖一隊的人，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說辭。


  但是令陳洛好奇的是，對方這麽說李陽，李陽雖然臉色鐵青，卻沒有動手的意思，這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要麽，來者的修為比較高超，可以碾壓李陽，要麽……對方的家世顯赫。


  這個時候，李陽開口了：“卞朗！你嘴巴給我幹淨一點，張嘴閉嘴都是臭味！誰吃裏扒外了？你們一隊的成員挑釁來客，還主動跟人產生紛爭，這事情說出去好聽？我們二隊好心來給你們收拾爛攤子，你還有臉譴責我？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不長腦子的嗎？”


  來人卞朗被李陽說的臉色白紅相間，他有心教訓一下李陽，但是雙手在身後緊握了兩次，最終還是鬆開了。


  他不是李陽的對手。


  作為北湖一隊的三號人物，在老大不在的情況，他還真不敢跟李陽來硬的。


  雖然李陽不敢真的傷到他，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到時候給自己一個教訓，也是沒由來的虧。


  更何況，對方那邊還站著一個擊敗了魏立青的角色。


  一時之間，卞朗有些騎虎難下，但是片刻之間，他的臉上就重新浮現起了笑意。


  “嗬！仗著我們老大不在，你這個二隊頭子也敢在我們一隊麵前叫囂了，你的事情，等這次聯賽之後，我們老大會親自找你說道說道的。今天，我不是來找你茬的！”


  “那你來幹嘛？”


  李陽的神色依舊難看，不知道是被卞朗說的話惡心到了，還是一位別的什麽。


  “我來幹什麽？受朋友所邀，來此看戲。”


  說完，卞朗抄起自己的雙手放在胸前，吊兒郎當地翹起下巴看向陳洛，道：“小子！敢打我一隊的人，我們家老大沒時間也沒有興趣來教訓你這個小角色，但是，有的是人收拾你！”


  陳洛麵對朝自己挑釁的卞朗，眼睛眯的更窄了些，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但是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皇城，在這裏，如果不是真的抹不去仇恨，暫時還是低調一些好。


  自家爺爺和老師雖然都是魔導師，但這個地方，可不缺這個層次的強者，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腦殘，就給自家長輩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陳洛思量的時候，一陣腳蹄飛奔的聲音由遠及近。


  在場眾人移頭看去，就看見一個人正在從坐騎上翻身而下。


  來人麵對眾人的注視，憨憨一笑，兀自拱了拱手，道：“請問在場的各位哪個是陳洛？在下尉遲梓，來自清雅學院。聽說這裏有一位謝平老師的高徒，特地來此結識。”


  在場眾人此時或多或少都將眼神朝陳洛偏移了一下，竟然又是找陳洛的！


  如果說卞朗來找陳洛，是因為之前他的隊友跟陳洛有糾紛，那剛來的這位，可就暫時有些摸不清目的了。


  “陳洛。”


  葉城此時突然在後麵拉了一下陳洛衣角，同時他將嘴湊到陳洛耳邊，小聲提醒道：“清雅學院，是玄彌城的學院，他們的導師叫郭元衝，據說年少的時候跟你老師謝平產生過衝突，算是死敵。”


  陳洛微不可查地點頭，心中在暗自驚詫葉城的信息麵之廣的同時，他也提起了警惕。


  “老師的死敵，這是來在我這邊找場子來了。”


  “你就是陳洛？”


  雖然陳洛沒有馬上應答，但是在場眾人的反應讓尉遲梓很快就知道他要找的主角究竟是哪位，於是他盯著陳洛問道。


  “是，我就是陳洛，清雅學院，邊疆來的同學，敢問你這次來找我有何貴幹？”


  陳洛其實並不給對方什麽好的態度，但是思量今天邊疆八城進城時候的陣勢，他還算是比較和善地開始了回應。


  這樣待會即便真的打起來，自己也不會給身邊人帶來太多的麻煩。


  雖然陳洛自己不怕事情，但是在麵對可能招惹出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麻煩，他一直都是比較謹慎的，因為現在的自己，在乎的人還是很多的，做不到小時候想象中的那樣瀟灑。


  下學後，秦天昊、洛海生、洛石頭三人齊聚在集市的路上，


  各自買了點路邊的小吃，埋頭商量了起下個月試煉的事情來。


  前麵鬧哄哄的，好多人聚在一起。


  三個十幾歲的小孩正是愛熱鬧的年紀，巴巴的擠進人群，

  隻見是同班的小辣椒正指著小霸王的鼻子罵，

  說他是小偷，偷了她的荷包。


  這不，小霸王的手上正拿著一個粗布縫製起來的小袋子，

  在袋子左下角，繡著一個拙劣的辣椒。


  小辣椒原名洛嬌嬌，由於從小家人當寶一樣寵著護著，

  性格變得十分執拗且潑辣。


  全村上下，沒一個敢惹她的，

  誰要惹了她，一準往地縫裏鑽一鑽。


  她罵人有個訣竅，講究快準穩狠，


  往街上一站，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對方鼻子，

  馬步一紮就開始罵，平仄起伏，那叫一個抑揚頓挫，

  句句戳人心窩，有時還能押韻，什麽指桑罵槐、陰陽怪氣，


  什麽冷嘲熱諷、比喻借代，那是信手拈來好嗎。


  “我聽說書的說古時候有個霸王，那叫一個威風凜凜，

  聽著他們左一聲右一聲霸王霸王的叫著你，還以為多大本事，

  原來是偷偷摸摸的手段，現如今你被抓到了，

  有什麽豪言壯語不防講一講，也好讓說書的先生在茶館裏說上一段霸王偷包。”


  小霸王搖著手連連說這是自己撿的，沒有偷。


  小辣椒看不慣小霸王已久，這小崽子仗著自己力氣大，

  沒少欺負比他力氣小的同學。


  不是讓帶吃的，就是交保護費，

  一天天的不學好，今天算是逮到了，非得給他一點教訓不可。


  小霸王原名陳洛，就是玉樹臨風的陳洛，

  是外鄉人，七八歲的時候才跟著父母過來漁村定居。


  剛來的時候怕生，這邊漁村的孩子也比較排外，


  他一直孤零零的自己和自己玩。


  即使到了學堂裏也沒什麽人和他講話，


  他那時候特別胖，十來歲，一米五，近兩百斤，

  學了玉樹臨風這個成語後，就一直被人追著笑話。


  他也反駁過，但是沒有用，時間一年兩年的過去，


  有一次，一群人追著他笑，一直追到牆角，

  他實在氣不過，隻是輕輕推了一下，

  其中3個人就摔倒了，還骨折了.……

  陳洛一人獨戰群雄，毫發無傷，而那群熊傷的傷，

  哭的哭，跑的跑，威名自此遠揚。


  後來有人不服找他打架，有輸有贏，沒少掛彩，對方也好不到哪去，

  霸王的名聲算是保下了。


  有時他也很莫名其妙，他隻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別人，

  就有人給他送錢，他不收人還加錢，哆哆嗦嗦的語無倫次，


  他隻好意思意思拿走一小部分，那人才肯罷休，


  還一臉感激的看著他。


  有的時候他隻是想跟同桌套個近乎，

  說了句咱娘的手藝真好。


  那便當裏的菜就全到了自己的碗裏，

  同桌自己呼哧呼哧得跑到其他地方吃白飯，


  留下他一頭黑線。


  更有甚者，他隻是茫然的看著前方發個呆，


  就有人繞著路走怕擋到他的視線。


  也許這就是高處不勝寒吧。


  經過多年的征戰，他已經沒那麽胖了，


  肥肉變成了腱子肉。


  但現在他是有勁沒處使。


  麵對這個女孩子沒法就地打一架，說話又說不過她，

  隻好在原地吭吭哧哧，結結巴巴。


  小辣椒麵對這樣一個半天憋不出來個那啥的對手，


  氣也撒完了，勁也使完了，喝了一口隨身攜帶的水。


  然後深深的勻了一口氣，這是她收工的標準動作。


  看到這裏，人群知道沒啥熱鬧可看了，紛紛離開，

  那說書的先生停下手裏的筆，長長的鬆了口氣，


  鬆一鬆手腕自言自語道


  “這小丫頭片子，不去說書可惜了啊，這故事還能這樣說，有趣有趣啊”


  說書先生搖著頭，怡然的離開。


  街上隻剩小辣椒和小霸王相互對峙著，


  小辣椒一把拽過自己的荷包，


  “我可警告你，重新做個人吧”


  小霸王十分委屈：“我真沒拿你荷包，我在地上撿的”


  因為對麵是個女生，他已經盡力控製自己的聲音了，

  但是聽起來仍然是那麽的粗獷，凶狠。


  猝不及防的，小辣椒眼睛裏醞釀起水霧，然後化作豆大的水滴，

  從臉頰兩邊滑落，

  “你這麽大聲幹嘛，你凶我，你等著，我去告訴我爺爺”說著，便擦著眼淚跑開了。


  小辣椒的爺爺那可是個狠人，據說發起狠來，一頭牛都拉不住，


  她爸爸倒是難得的好脾氣，村裏村外，誰不誇他一聲好？


  說起來小辣椒的脾氣真是隨了爺爺了，這就是隔代遺傳吧。


  街上又恢複人來人往，小霸王還站在原地發愣，

  看到秦天昊一行人，他撲倒秦天昊麵前，晃著他的肩膀道：

  “她剛剛和我說了好多話哦”


  “.……”


  “她叫啥，哦，小辣椒，她剛說啥？我凶她？

  明明她罵了我這麽久！”小霸王喃喃自語著，不禁又有些懊惱。


  秦天昊“.……”


  “哎呀，行了，還是想想怎麽對付他爺爺吧。”


  秦天昊甩開他的手，帶著哥幾個向前走去。


  陳洛連忙跟上。


  說起秦天昊和陳洛的相識也是緣分。


  他倆同齡。在10歲那年，那時他也很胖……

  兩個肉球在海邊相遇，相見的那一刻，仿佛見到了親生兄弟。


  他們抱成一團.……那寬度，就好像抱著幾百年的槐樹。


  一開始，他們還會約在海邊聊天，

  後來秦天昊突然開始瘦，


  陳洛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就像被人背叛了一樣。


  “兄弟，你同我說，可能胖的人最終都會瘦，


  隻是瘦的時間不一樣，說不定你明天就開始瘦了呢？


  日瘦10斤”秦天昊說完還拍拍陳洛的肩膀以資鼓勵。


  陳洛隻是漠然的看著前方，仿佛正竭力承受著突如其來的背叛。


  “兄弟，你不是吧，我才掉5斤肉啊，你就這樣”秦天昊道


  “你走吧”沙啞的聲音從陳洛的喉嚨裏飄出來，仿佛用盡了他的力氣。


  “你別這樣”秦天昊有點於心不忍。


  “走啊！”陳洛仿佛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