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新城主來臨
邊河城城主府,劉珍貴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品茶。
突然,他眉頭一皺,抬起右手,此時他的魔法戒指正在緩緩震動,藍色的戒麵在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二哥?”
劉珍貴嘴裏嘀咕了一句,神色有些不解。
魔法師在進入了法師之後,就可以在魔法戒指上固化一個名叫“靈訊”的魔法。
兩位魔法師互相在對方的戒指上留下自己的魔法印記,就可以通過魔法戒指傳遞消息。
靈訊這個魔法不難,且極為實用,號稱是月神神輝籠罩之地,都可以進行即時傳訊。
但實際上,魔法師因為階位不同,能夠通過靈訊傳遞的信息程度是不同的。
比方說,初入法師階位的魔法師隻能在一城之地內傳遞信息,魔導士則能擴大到數城之地,而到了魔導師的階位,甚至可以跨國地域進行交流。
但是距離越大,消耗也越大,一般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很少有魔法師隔著城池的距離利用靈訊嘮嗑。
劉珍貴的二哥在滄藍的皇城,那裏離邊河城可不算近。
所以突然用靈訊聯係劉珍貴,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劉珍貴沒有猶豫,直接用神魂感知魔法戒指中的靈訊法陣,隨後便得到了一段訊息。
感知完之後,劉珍貴豁然起身,神色驚疑不定。
但他隨即歎了口氣,開口道:“終於來了!”
雖然他整個人好似放鬆了下來,但是臉色卻顯得頗為不舍。
能讓一城之主的劉珍貴突然產生這麽複雜的情緒,必然是一個很重磅的消息。
那就是:邊河城的新城主,今天將要抵達邊河城!
劉珍貴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擺設,神色之中有深深的留戀,雖然早就準備好了有一天會從這裏搬出去,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以往看慣了的裝飾,此時在他的眼中都顯得格外溫馨了起來。
“罷了,一些俗物,再說我這個城主之位有什麽好留戀的?整個邊河城隻知陳鐵麵,又有幾個知道我劉珍貴呢?”
劉珍貴開口勸慰了自己一句。
想到了陳國平,之前多年積攢的怨憤夾雜著此時即將離任的不舍,讓他對那位老對頭的恨意又提升了一些。
但他隨即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對陳國平一係做的事情,心裏舒服了不少。
這段時間他可是好好出了一口惡氣!
陳國平之前製定諸多措施,這段時間大部分都受到了阻礙。
而陳國平的嫡係,包括他的家人,幾乎全部遭受了波及。
如果不是自家二哥遠在皇城給邊河城的這些權貴施加壓力,僅憑他自己是達不到這個效果。
而陳國平,似乎是在忌憚那個從未露麵的新城主,所以這段時間竟然很是反常的沒有做任何回應。
隻是一味的防守避讓。
就連他三兒子被束法堂帶走,最後交付給城衛軍審判,他竟然都沒有出麵。
而自己示意對他幾個孫子的打壓,就更不用提了,那些隻是為了惡心對方罷了,除了劉言一個不小心做過了,把人家大孫子給炸成了重傷,這才讓劉珍貴感覺到有些慌亂。
畢竟他隻是想借此出一口鬱氣,並不是真的要在他孫子輩上把事情做絕。
陳國平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如果在規則之外自己把事情做絕了,那到時候對方做出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他年輕的時候可是見過陳國平發起真火起來是什麽樣子!
不然也不至於慫了這麽多年。
而與此同時,正坐在自己家院子裏的陳國平也收到了來自皇城的消息,傳遞消息的是他的老師。
陳國平躺在搖椅上,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耀眼的太陽,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爸,我錯了。”
剛到家的陳欲飛正站在一旁,他看到了自家老爺子的魔法戒指亮起,也感知到老爺子身上突然蒸騰而起的氣勢。
於是深藏在心中的一句抱歉還是說出了口。
陳國平看了一下自家三兒子,有些驚奇地道:“你還會道歉?這可真是少有啊!”
陳欲飛抿了抿嘴,沒有繼續吭聲。
陳欲飛對待自家老爺子的態度,其實一直頗為冷淡。
因為自家老子,從小對自己就一直持著否定的態度,從未有過肯定的看法。
陳欲飛論聰慧,是自家四兄弟當中最為出挑的,但是論性格,也是最為放蕩不羈的。
陳國平雖然在對待幾個孫子的時候態度很是和善。
但他本質上是一位極為傳統,同時也是極為有原則的,所以跟自己的第三子,自然是處不好關係的。
可這次,陳國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就著事情對陳欲飛進行訓誡,反而在調笑了一句之後,繼續安然地躺在躺椅上。
“你從小就調皮,所以我一直在刻意打壓你的天性,因為你的身份跟別人不一樣,我怕把你給養廢了,成為一個紈絝子弟,怕你長大之後借著我的名號出去為非作歹,魚肉鄉裏。
還好,你現在雖然性格衝動了些,但是心中還是有正氣在的。
這次的事情,錯不在你,放在我年輕的時候碰上這種事情,說不定處理的比你還激進。”
陳欲飛猛然抬頭,看向自家老子。
自家老子這是……認同了自己。
欣喜之餘,陳欲飛的心中更為愧疚了,他道:“其實我有更好的選擇的,在您這個關鍵時候,我應該克製住自己的。”
陳國平笑了一聲:“你能有這個心,就是好的,但你老子我,什麽時候還需要兒子來幫襯了?
我辛苦打拚這麽多年,雖然是為了來實現自己的抱負,為邊河城的人多作一些事情。
但是我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我的私心就是,讓你們這些後輩,過得能夠舒坦一些。
你這些年,雖然外表放蕩不羈,瀟灑自如,但是,你心裏真的舒坦過嗎?”
知子莫若父,陳國平的話說出來之後,陳欲飛的臉色漸漸暗沉了下來,顯然,就像陳國平說的,他這些年,過得並不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