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快被他逼瘋了,哭喊著:“你別再拿我耍笑了好嗎?我知道你救了我的命,可你……為什麽會和罪犯有同樣的名字?”
“罪犯?或許是巧合吧……”
他說的那麽清風雲淡,好像完全意識不到這是一件多麽讓我崩潰的事。
“那天晚上門口隻有兩個人,兩個人都叫鍾之霧,你覺得這是巧合嗎?而且,這個名字……本就不常見。”
鍾之霧點點頭,似乎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然後,他竟然露出整齊的牙齒笑了,“能分析的這麽理性,看來你並不是很害怕我。”
“我……”
“好了,你現在身體很差。”
他伸過長臂,把我縮起來的身子展平,“休息一會兒,我在這兒陪你。”
“我憑什麽聽你的?”
他想了想,高大的身子又湊過來,“我可以吻到你聽話為止。”
他深深的低下頭,清冷漂亮的臉近在咫尺,冰涼的氣息都噴到我臉上,大手還威脅性的環住了我的腰。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趕緊扯過被子蓋好,悶聲悶氣的說:“我休息,馬上馬上……”
鍾之霧滿意的笑了,坐回床邊靜靜的看著我,如果不是我的錯覺,那眼神裏,似乎有一抹溫柔。
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憊了,我居然真的沉沉睡去,等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曆過生死,我心裏竟然並不那麽忐忑。
鍾之霧不在房間裏,我單腿跳著的往外蹦,悄悄拉開臥室的門,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餐桌上竟然擺好了飯菜,而且,都是我愛吃的。
誰做的?鍾之霧嗎?
鬼做的飯能吃嗎?我想著蜘蛛精請唐僧吃飯的畫麵,盤子裏裝滿了人的心肝,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鍾之霧端了一盤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立刻放下盤子,一閃身衝過來伸手抱起我,“我說了,不許亂跑!”
我愣了半天,才勉強開口問:“你剛才是……怎麽過來的?你真的是鬼嗎?”
鍾之霧沒有回答,把我放到餐桌旁,“餓了吧?”
我剛想嘴硬說不餓,咕咕叫的肚子就出賣了我,隻好承認:“有點餓……”
“餓了就快吃吧。”
桌上的鯽魚湯裏飄著一層薄薄的奶香,西紅柿燙掉了皮,西蘭花裏沒有蒜蓉,這個男人,連我最微小的好惡都一清二楚。
我鼓著腮幫子,猶猶豫豫不敢下筷。
鍾之霧笑了,“怎麽?寧死不屈?”
我拚命深呼吸,抬頭看著他,再一次問:“你到底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你隻要記著,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總得有個理由。”
他見我認真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些,鄭重的說:“理由我早就說過了,我喜歡你。”
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這算哪門子理由,你一個妖豔賤貨一樣的大帥哥,住著那麽大的房子,突然就願意為我這樣一個普通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了?你蒙誰呢!
我還想問下去,他突然遞過一張紙給我看,那竟然是一份合租協議!
我現在住的房子有兩個臥室,我隻租了一間。當初我還一直想要不要把另一間也租下來,免得禍害了新室友,但是實在資金不足,就耽擱了。
還好這裏很偏僻,房子也很破舊,所以另一間一直沒有租出去。
沒想到,他竟然會租下來,而且,以我現在的腿腳,幾個月內根本沒法搬出去,這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我呆呆的看著他,他笑了,說:“我知道你擔心害死身邊的人,所以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我還沒有從愣神中緩過來,隻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奇怪,好像他挖了一個巨大的陷阱等我跳,但是,我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去設陷阱呢?
才華?家世?我什麽都沒有,唯一看得過去的就是皮相,但是這麽一個大帥哥,喜歡他的女人肯定早就排到南半球去了,如果說他因為外貌接近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他打斷我的思路,說:“已經成事實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吃飯,再不吃就涼了。”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多吃飯,早點恢複身體,早點搬出去。
鍾之霧靠在窗口,看著外麵的夜色發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好看,連背影都是頎長挺拔。這麽好的皮相,如果不是發生了詭異的事,老娘一定先猥褻之而後快。
但是他……
二十分鍾以後,放下碗筷,鍾之霧也沒說什麽,直接轉身過來,把我抱回床上。“睡覺。”
我欲哭無淚,“大哥,睡了吃,吃了睡,這是要鈍刀殺人嗎?”
“睡眠是很好的療傷藥。”
“我隻知道飯後睡眠是很好的飼料。”
鍾之霧斜著嘴角一笑,直接脫外套躺到我身邊,伸手把我攬進他的懷裏,邪邪的說:“你不想睡,難道是想做什麽睡前運動嗎?”
我趕緊搖頭,這樣的流氓,我真的束手無策。
強行被按在男人清冷結實的胸膛,我心中暗自發抖,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抬頭對上了他目光裏炯炯的深沉。我迷茫的看著眼神裏若隱若現的情意,目光相對,竟然不是想象中的恐懼,反而帶著淡淡的溫情,讓我莫名想要靠近……
什麽情況,我趕緊壓住自己燃起的小火苗,這家夥就是靠姿色取勝而已,冷霽月,你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說不定他暗戳戳的想要害了你呢。
鍾之霧看著我扭曲的臉,笑了,“別怕。”
他的話像是施了什麽魔咒,我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竟然憑添了安逸,慢慢睡去了。
接連幾天,我過著這樣被鍾之霧投食喂養的日子,長勢喜人,連下巴都圓潤了。
鍾之霧每天都圍著我轉,給我做好吃的。
有時候,看見他身上那些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我就心裏發抖,可一旦拒絕,他就會更靠近,我一聲不敢吭,老老實實任他擺布,好在鍾之霧他不再做什麽越軌的舉動,讓我心裏稍微安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