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你說過要娶我
“真的嗎？”羅雲裳的眼前一亮，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可心底還是有一絲微弱的期望。
“隻要你別再來了，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懂嗎！”
羅雲裳的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誰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樣，那絲才升起來的期望粉碎的徹底。
她怎麽會傻到以為莫擎會原諒她呢。
前所未有的鮮明認知讓她絕望，她情不自禁的呢喃，“阿擎，你忘了？你說過要要娶我的。”
莫擎一下子怔住了，那些記憶如同洪水一般宣泄而來
他怎麽會忘記呢？
那時候，羅家跟莫家還是世代相交的好友，又是毗鄰而居的好鄰居。
那時候，他和羅雲裳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那時候，才不過六七歲的他因為不願意每天跟羅雲裳分開，曾整晚的哭鬧不休的問爸爸，為什麽他和雲裳不能和爸爸媽媽媽一樣住在一起，睡在一張大床上。
他還記得爸爸那時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後被纏的煩了，就跟他說，等以後長大了，娶了羅雲裳之後就可以再也不分開。
那時候的他不知道‘娶’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卻記住了隻有娶了就能永遠在一起。
那一天，他穿的像是一個小王子一般拉著玩泥巴玩的髒兮兮的羅雲裳，對她說，以後我會娶你。
那一天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那樣最純真的美好曾經許許多多次伴著他入睡，也伴著他醒來，伴隨著他度過每一天。
他幾乎是扳著手指頭數的再過多久他就可以娶羅雲裳。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想要永遠跟她在一起。
可是這一切從他看到羅雲裳睡在那個男人的身下，又跟那個姓紀的男人糾纏不清楚的時候，他們注定隻能是越走越遠，直到連彼此的背影都再也無法的看到。
莫擎扯出毫不在乎的笑容，“小孩子的戲言而已，你不是當真了吧。”
“阿擎……”羅雲裳想要抓住莫擎的手，讓他不要說氣話，他們都約定好永遠在一起了，怎麽可以反悔。
可想想自己的處境跟身不由己，看看莫擎的毫不在乎，羅雲裳武裝起來的盔甲幾乎瞬間崩潰。
她僵硬在那裏勉強的微笑，“是啊，不能當真，不能當真的。”
她一遍遍的輕聲重複著，眼淚卻模糊了她的雙眼。
莫擎，其實我是當真的，從你說娶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認定自己是你的新娘。
可是意外，變故，生生的把現實變成這種樣子。
我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然殘酷的現實已經不允許我繼續躲在象牙塔裏了，所以我再也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說愛你，說嫁給你。
莫擎看著羅雲裳無聲哭泣的模樣心髒像是被狠狠地擰了一下一樣，疼的厲害。
羅雲裳的眼淚對於他來說永遠都是最鋒利的武器。
“姐姐，你來，是來看我的嗎？”正在莫擎控製不住想要把羅雲裳擁進懷裏，為她擦幹眼淚的時候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來。
是羅雲容。
“來，趕緊擦擦眼淚吧，人家可都看著你哭呢。”羅雲容走過來抽了幾張餐紙給羅雲裳拭擦眼淚。
羅雲裳看到她愣了一下，“雲容，你也在啊……”
“是啊，我就在這裏上班呢。”羅雲容看著姐姐疑惑不解的模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那一天我接到媽媽的短信知道情況不好就沒有回去找你們。我去找了親戚，爸爸的朋友，可沒有人願意幫忙。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正想著還是回去找你跟媽媽，想著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人也是在一起。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說有人幫了我們，情況好起來了。我知道之後終於放心了，跟媽媽報了平安之後就跟擎哥哥一起來餐廳工作了，想著賺些錢多少可以幫些忙。”
羅雲裳點點頭，之前通電話的時候於敏跟她說過雲容的情況。
“姐姐，你知道是誰幫助的我們？你說人家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謝謝人家啊。”
“不用！”羅雲裳大聲的拒絕，當她看到羅雲容滿臉不解的模樣時，神情僵硬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應該是爸爸的朋友幫的忙，就算是要謝也輪不到我們出麵。況且人家也不一定需要我們謝。我們……我們去了還可能會打擾到對方。”
羅雲裳說的磕磕巴巴的，理由又薄弱，可羅雲容像是被說服了一樣，她乖乖的應了一聲，果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羅雲裳鬆了一口氣，她怎麽可能讓妹妹去謝對方呢？那個人可是紀蘭舟……
陷在自己的情緒裏羅雲裳並沒有發現羅雲裳看向她的眼眸深處隱藏著試探。
莫擎在她們兩姐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羅雲裳並沒有去找，也並沒有向妹妹詢問他的情況。
盡管她已經肮髒不堪了，可還是希望在妹妹心中維持住她身為姐姐的形象。
她跟羅雲容雖然並不是一個母親，可於敏本身是她的姨媽，又是繼母，又待很好，所以她和雲容之間比其他同父同母的姐妹還要親密。
跟羅雲容說了幾句之後，羅雲裳並沒有過多的停留黯然的離開了。
送走了姐姐之後，在同事之間頗有人緣的羅雲容讓人幫她打掩護，自己悄悄地去莫擎。
她隻比羅雲裳小不到了兩歲，跟莫擎也是青梅竹馬，所以她是知道莫擎習慣在生氣，煩躁的時候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靜靜地待著抽煙。
這些年每次姐姐惹了莫擎生氣，他總是會找一個安靜的角落躲起來，到了現在他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變，羅雲容果然是在餐廳後麵的小巷子裏找到了莫擎。
而此時他嘴角叼著一根煙，雙手插在衣兜裏，身子依靠在牆壁上，頭仰著，繚繞的煙霧把他籠罩。
孤寂，悲傷，寂寞。
羅雲容看的心疼極了。
莫擎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是學校裏的陽光王子，笑起來的時候應該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晦暗。
可她沒有。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身為男人必須真真切切的通過才會成長起來，也才會放下從前，也放下羅雲裳，重新開始。
而，在他破繭成蝶之前她願意這麽守著他，看著他，再也不讓其他女人從她的手中把他搶走。
愛，她已經錯過一次了，如今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是決定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