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唐悅這麽說,當初他們的婚姻完全就是奉子成婚,陸謙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
可是如果真的按照唐悅所說,那麽至少剛剛在看見她的時候陸謙不可能一直盯著她。
我閱人無數,陸謙剛剛看著唐悅的眼神,分明是深情若許卻無處可訴。
而且唐悅這個反應,說明她對陸謙也並非無情。
既然是郎情妾意,兩個人為什麽會走到離婚那一步?
“你喜歡他的對吧?”
我試探性的問著,唐悅已經雙眼朦朧了但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當初……為什麽離婚?”
等唐悅情緒稍微穩定了一會兒,我才開始問她關於曾經的事情,可是她卻一直都不肯說,而且不停的哭。
沒辦法,我總不能一直強人所難的問下去,隻能等她心情稍微好一點以後再去探究。
可誰知道,唐悅居然睡著了……
無奈地看著沙發上躺著的唐悅搖了搖頭,然後給她拿了一床毯子。
喝那麽多酒,有她受得了。
我又去了一趟江玨辦公室,陸謙還在那裏。
很顯然,他們兩個已經聊完的工作上的事,看見我的到來,陸謙沒說什麽,主動地退了出去。
“怎麽了?”我住在江玨旁邊,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長發,愛憐地撫摸著。
“沒什麽,隻不過唐悅在我辦公室裏喝醉了,有些問題我想不通……”
“關於陸謙的?”
“你知道?”我看著江玨,挑了挑眉。
“一點點。”
從江玨那裏我聽說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我認識陸謙五年,他身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剛認識他的時候,我甚至以為他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然後呢?”
“有一次喝酒,他喝多了,一不小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我這才知道,他心裏一直有個人。不過,那個女人似乎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我能夠猜到,江玨話語裏那個陸謙喜歡的女人一定就是唐悅。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能夠被他喜歡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不過我怎麽也沒有猜到,那個人居然會是唐悅。”
江玨說著,笑了笑:“這下,事情可能會變得很尷尬。”
“他怎麽就知道唐悅對他沒有感情呢?”
我發現,現在不隻是女人,有的時候男人也很喜歡先入為主。
“當初陸謙是真的想要跟那個女孩結婚,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前,他就已經喜歡她了,可是你的唐悅似乎隻是因為肚子有了孩子,想要對自己負責任才會和陸謙在一起的。”
“所以……陸謙到現在還是單身?”
“不然呢?他怎麽可能忘得了她?”
“那他們為什麽要離婚!既然陸謙那麽喜歡唐悅,有什麽話,不可以好好說清楚的?萬一唐悅心裏也有他呢?”
我實在不明白這兩個傻子到底在想什麽,陸謙在金融領域打便天下無敵手,唐悅平時也是個聰明的姑娘,怎麽一到感情上,兩個人就都蒙圈了呢?!
“感情上的事,哪有那麽簡單?”
江玨看了我搖了搖頭。
我看她手頭上的事情還很多,所以就回去了自己那裏。
唐悅實在是喝得太醉了,還是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這麽多年了,她什麽都有長進,唯獨酒量,還是跟我剛認識她時候一樣差勁。
看著唐悅的睡顏,我歎了口氣。
感情這種事情好像一直都是這樣,難為自己,難為別人。
我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打開電腦,開始觀察公司股市的動蕩。
不得不說,自從陸謙加入了我們,公司似乎一直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陸謙的確有那個能力,這也多虧了江玨。
到了傍晚唐悅慢慢從昏迷的狀態緩過神來。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我,又看了看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老大……我怎麽在你辦公室睡著了……”
“這麽多年了,酒量還是那麽點…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你出去交際應酬?”我批閱著文件,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
“對不起……”
“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陸謙忽然推開我辦公室的門,要知道,他來公司這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我的辦公室。
唐悅下意識地敲門口看過去,剛好對上陸謙的雙眼,她心虛地低下頭,而這一切,都落在了我眼裏。
“葉總,公司最近有幾個大項目,需要你簽約批準……”
陸謙項是在跟我說話,但是眼神卻一直放在唐悅的身上。
很明顯,這兩個呆子就是互相喜歡,可是誰都不願意做那個先開口的人,所以相互誤會著,錯過著。
我這個旁觀者看得都替他們著急。
唐悅也老大不小了,事業上麵也算是小有成就,可是感情和婚姻上時鍾找不到那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有的時候我也很替她著急。
我算是知道她一直拒絕我給她介紹對象的原因了,這麽多年來,她始終忘不了陸謙,這樣的她又怎麽可能開始一段全新的感情呢?
陸謙放下文件就離開了我的辦公室,但是臨走之前,他的眼睛也一直黏在唐悅身上。
“既然那麽喜歡,為什麽不嚐試重新開始?”
我看著失魂落魄的唐悅說:“一直像個膽小鬼一樣躲著他,這就是你要的了?”
我放下手裏的文件,坐到沙發上。
“我……”
唐悅欲言又止。
“有什麽想說的就說,這個世界那麽大,還能和他碰上算是緣分,後天我打聽到了,他這麽多年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肯定他的心裏沒有你的?”
“老大,你不懂……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問明白,我跟他結婚兩年,如果這麽長的時間都不夠我看清楚他心裏我到底是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的話,那我真是個白癡了。”
唐悅低下頭歎了口氣。
“如果他心裏有你呢?你會不會跟他重新開始?”
“我……我們大概是再也不會有能夠開始的機會了……”唐悅極度委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