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送走葉卓凡後,心情十分糟糕的她有氣無力地開著車返回了家。


  剛推開院子,這才發現院子裏竟然停著連禹哲的車!

  他不走了嗎?

  她的心一喜,打起精神奔進了屋子。


  屋子卻異常冷清,還彌漫著一股殺機,她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開心地一邊上樓一邊大聲地叫:“禹哲!禹哲!你不走了?!”


  推開臥室,臥室空無一人。


  她愣了愣,又急忙轉身去了書房。


  他果然在書房。


  背對門麵窗而坐,一動不動。


  她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收斂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試著將手放在他肩膀之上。


  隻是還未說話,卻聽他冷冷地說:“將你的髒手拿開!”


  “…….”她僵住了,一動不動。


  突然手背傳來劇痛,那是他伸手無情地打落了她的手。


  她無措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雙被打紅了,顯得格外蒼涼的手,良久才緩緩地問:“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有臉問為什麽?!”他冷笑地站了起來,大力地拉開抽屜,拿出一大疊照片用力地朝她臉上砸去。


  照片劈頭蓋臉地砸在她的臉上,再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


  似曾熟識的場麵讓她的心如刀割般尖銳地疼痛著。


  她緩緩地蹲了下去,將那些照片一張張拾起,再細細察看。


  照片裏,是她和葉卓凡的照片。


  或擁抱,或依偎,或親吻…….

  她的心顫抖了,身子如抖篩般顫抖。


  “你跟蹤我……”她的臉色出奇的蒼白,聲線縹緲而空洞。


  “是我跟蹤才出來的這種照片嗎?”他冷笑,聲線滿含著冰。


  她頭痛欲裂,卻竭力保持著清醒,用力地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緩緩地說:“事情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了!我不想聽你的狡辯!我怎麽都無法想到,在馨兒那樣慘死之後,你竟然還能夠和他如此親近!你們這樣做,對得起我,對得起死去的馨兒嗎?虧我還擔心你有心理負擔,所以假裝說馨兒是我的對手置之死地的!可是,現在我大大的錯了!夏小米,馨兒是你和葉卓凡一起害死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他咬牙切齒地說。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的心很痛很痛!


  可是,可是卻不得不這般淋漓盡致不餘餘力地傷害她!


  “你說什麽?什麽謊言?馨兒怎麽是我和卓凡害死的?我沒聽懂……”她的身子搖搖欲墜,不得不雙手扶在了書桌的邊沿來支撐著。


  “還沒聽懂麽?你自己去好好想清楚吧!現在,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這裏是離婚協議書,簽字離婚吧!”他無情地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啪’地一聲摔在了她眼皮子底下。


  “離婚?離婚?”她像不敢置信般喃喃地重複著。


  “不錯!離婚!反正我們這場婚姻也隻是一場遊戲而已!你不簽字也沒有用,一年之後便會自動到期!為了讓你我都早點擺脫這種讓人厭惡惡心的婚姻,你幹脆利落地把它簽了吧!離婚後,你要找葉卓凡,找其它的男人都與我無關!”他如厭惡般鄙夷地看著她,字字如刀刃狠狠地刺穿著她的心。


  “你說我們的婚姻是協議?”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不是嗎?這裏!仔細看清楚!那是你的親筆簽名吧?”他冷笑,再摔了一份文件出來。


  看到那份確實由她簽署的婚姻協議時,她頭暈目眩!


  她以為他如她一般早就撕毀那當初簽署的那份協議,可沒想到他竟然還保存著!


  想也不想地伸手想去抓,想將它毀之一旦,固執地以為毀了它就可以停止他離去的腳步!

  可是他卻早已眼疾手快地搶先將文件拿走了。


  冷笑著說:“別想毀滅證據。”


  她用力地甩了甩頭,頭仍然糊塗得如漿糊一般。


  不能糊塗!不能糊塗!一定要跟他講事情解釋清楚!不能讓他們之間的愛情就這樣因誤會而消失殆盡!

  一狠心,她張嘴用力地朝自己的舌頭咬去。


  血刹時彌漫了整個口腔,甚至浸出嘴角。


  他猛然一驚,疾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痛楚地說:“你在做什麽蠢事?!”


  他的觸碰讓她看到了一線生機,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般,她反手緊緊地抓住了他,希翼而熱烈地看著他,“禹哲,給我機會解釋!好好聽我說!”


  她眼睛裏的希翼卻讓他大駭,省悟到自己無意間的真情流露給了她希望,眼看一切的努力可能付諸東流,他一咬牙,用力地將她重重推倒在地,“我不聽!你隻管把這字簽了!”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禹哲!我不簽!”她痛心裂肺地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他的右腿。


  “放手!”他冷斥道。


  “不放!”她固執地搖頭,越發抱得更緊。


  他冷哼一聲,突然彎腰,伸手劈向她的脖子。


  她嚶嚀一聲,絕望地軟倒在地,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昏沉沉地朝那一望無際的深淵落下…….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摸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卻無人接聽。


  她不甘心,反複地撥打。


  可是仍然無人接聽。


  淚水緩緩地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冷冷地鑽進她的脖子之內。


  她累了,發了“我絕不離婚!”過去。


  然後縮身在一團,等候著他的回答。


  這一夜,她沒有開燈,更沒有睡覺,隻是蜷縮在書桌旁,死死地握著手機,隻是想等候他的一個答複。


  可是,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回過信息。


  她又試著打電話去公司,秘書似乎並不知道他們的關係破裂的消息,仍然對她熱情如故。


  告訴她他並不在公司,似乎去了外地。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出差?

  她的心一冷,但隨即慢慢地熱了起來。


  不是說時間是最好的藥劑嗎?或許過幾天,他緩過神來,仔細想想就會覺得他懷疑的一切是多麽的荒誕?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好過了些。


  雖然知道自己是個不爭氣的駝鳥,掩耳盜鈴得厲害,但她就是寧願讓自己抱著這種僥幸的心理,也不肯接受他要離開她的現實。


  他們的幸福是曆經了性命之危才得到的啊,怎麽可以就這樣沒了?


  她用手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兩條腿完全麻了,根本沒有半絲的力氣。


  舉起拳頭,她用力地砸向自己的兩條腿,一邊砸,一邊淚水就不爭氣地滾落了下來。


  “夏小米!你不能哭!不能哭!你不能這樣軟弱!”她用力地罵著自己,雙拳越發地用力。


  在不斷的捶打之下,腿漸漸複蘇了感覺。


  她站了起來,趔趄著走出了書房。


  奇怪的是,傭人竟然並沒有如約回來。


  她也沒有在乎,甚至還有些慶幸,因為不想自己的這種狼狽被傭人看到。


  冰箱裏已經沒有任何食物,她洗了個澡,換了身潔淨的衣服,然後開車出去購物。


  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她不會讓自己倒下!


  就這樣,她一個人在別墅裏連續呆了三天!


  連禹哲沒有任何消息,傭人也沒回來。


  再打電話去公司,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看來,他是要這樣晾著她了!


  這樣也好,就當冷靜期吧!

  她淡淡地想。下午的時候,有律師帶著繁複的文件上門找她談話,要求她簽了離婚協議。


  她淡淡地隻說一句,“讓連禹哲來找我!”


  律師無法,隻好訕訕地離開。


  她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自去做飯自己吃。


  菜做了一大桌子,足足忙碌了兩個小時。


  她坐在餐桌上慢慢地吃著,每樣菜都吃了一點。


  吃過後,將剩下的菜全都倒在了垃圾桶,然後開始清洗那一大摞的碗碟。


  清洗完後,夕陽都落盡了!

  她拎起垃圾袋打開門走了出去。


  夕陽西下,海風帶來陣陣的清涼,她扔了垃圾,並不想就這樣回到那個讓她感覺到窒息的屋子裏去,於是幹脆沿著海邊慢慢地散著步。


  走著走著,便脫了鞋,光腳走在沙灘上,白色的沙粒仍然有些燙腳心,可是輕柔的陣陣海風卻涼爽而潮濕,將身上的熱氣漸漸地帶遠。


  一個人散步了很久,看看時間不早了,她這才穿上涼拖慢悠悠地回了家。


  進屋,並不開燈,就這樣摸索著往樓上走去。


  進房間,這才將燈打開了。


  因為嫌熱,她沒有開熱水,而是直接用冷水衝。


  衝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推門聲。


  她心一驚,來不及細想,急忙扯過一條寬大的浴巾將自己的身走胡亂地包裹了,然後拿起洗手間一角的拖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然後伸手去拉門柄。


  可手還沒摸到,門卻突然被大力推開。


  她猝不及防,結果頭被門重重地撞擊。


  當即頭暈目眩,腳下一個立足不穩就往地上栽去。


  後腦勺著地,她甚至還來不及看清楚那正向她步步逼近的男人是誰,就那樣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被一陣陣異樣的感覺刺激得醒了過來。


  一睜眼,當看到伏在她胸口肆意吮吸的男人是連禹哲後,差點暈了過去,這便是最初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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