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連禹哲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


  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簡單!


  並不是他放手了,夏小米就可以就可以安全無虞!

  看來,某些不可避免的爭奪是必須的了!

  多年積在他心裏的仇恨,或許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臉色肅穆地轉身,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了電話,“宋伯。”


  “禹哲,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出什麽事了?”他還未曾開口,機敏老成的宋伯竟然一下就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事態的嚴重。


  “宋伯,聯係你曾經的部下吧!不是說他們現在都在巴西做替人消災的事情嗎?告訴他們,我給錢,讓他們迅速地組織一支隊伍!一個月後,我們去巴西!”他的聲音很平穩,可是卻蘊滿了暴力和血腥。


  “你要動手了?不是說放下的嗎?”宋伯一驚。


  “我有我的理由。這一次,不鏟除KDH,我勢不罷休!”他咬牙切齒地說。


  西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夏子恩,KDH,你們統統是自尋死路!


  “好。我去聯係。”宋伯意識到此事可能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要不然連禹哲是絕不可能不顧忌夏小米而選擇如此冒險博命之舉的。


  “宋伯!”他又急忙叫。


  “怎麽?”


  “此事千萬別讓小米知道。”他輕歎一聲。


  “不讓她知道?這種情況之下,隻怕有點難吧?”宋伯皺緊了眉頭。


  “離籌備不是還有段日子嗎?在這期間,我會讓她徹底地離開我的!”


  “禹哲,這樣做代價是不是有點大?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宋伯心一驚,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分明意味著孤注一擲!意味著不準備全身而退!


  “值得的!”他簡短而有力地說,‘啪’地掛斷了電話。


  夏家,夏小米站在院子裏等候著那個不接她電話的夏子恩。


  夏天遠也不在家,聽說最近集團公司上了一項新的項目,這些日子,他整天忙得昏天黑地,腳不沾地。


  很顯然,夏子恩並沒有幫夏天遠分擔任何事務,否則的話,夏天遠不至於花甲之年,還如此疲於奔命。


  可聽林嬸說,他似乎比夏天遠還要忙碌些。


  天天早出晚歸不說,前幾個月更是跑到國外,就算夏天遠打電話去催他回來也不管用。


  那麽,他到底在忙些什麽呢?


  林馨兒的被輪,還有之後的自殺,到底與他有沒有關係呢?

  是他做的嗎?他是那幕後黑手嗎?


  夏小米看著院子裏那些名貴得她連名字都叫不出的花卉,頭痛欲裂。


  這個問題,她一直不敢深想,一直像個駝鳥一般將自己深深地埋了起來。


  因為隻要一想,她就惶恐無比,感覺到全身都如墜冰窖般寒冷無邊!


  可是,今天那個無聲的電話,卻讓她嗅出了可怕,嗅出了血腥。


  她知道她不能再退怯了!


  該來的終究是來要的!

  她必須得與他有個了斷!

  向來恩怨隻在他們之間,絕不能因此而危害其它的人了!


  連馨兒已經是悲劇,她絕不能讓可怕的事情再在連禹哲的身上發生!


  今天,她要向他挑明!

  要生要死,都隻在他們倆間決定!


  她夏小米一定會傲然應戰的!

  “小姐,喝杯菊花茶吧!天氣熱,消消暑。”林嬸端著茶走了過來。


  “謝謝。”她眉眼也不抬地接過放在石桌之上。


  “您臉色不太好,是還在為那件事傷心嗎?”林嬸關切地問。


  “不是。”她皺了皺眉,臉有不愉。


  她知道林嬸並不是真心關心她,隻不過是一種附炎趨勢的嘴臉而已。


  早在從前,她都不願搭理,更何況如今這個非常時期?

  林嬸卻不知趣,還似關心般地問三問四。


  她也並不驅趕,隻是淡淡地‘嗯嗯啊啊’,冷冷淡淡地應對著。


  最終林嬸覺得無趣,自個尷尬地離開進去了。


  夏子恩是在傍晚時分,天色都已經黑了時才回來的。


  一進屋,林嬸就巴巴地走到他麵前說:“少爺,小姐回來了!從上午開始就一直等您,在外麵站了一整天,水米未進。我勸她進來,她也不肯。”


  “人呢?”夏子恩皺了皺眉,在連禹哲那裏收獲的好心情霍然消逝殆盡。一整天不吃不喝來找他,是猜到了那件事,他才是罪魁禍首嗎?


  她折磨她自己,是在負疚嗎?


  照理來說,他應該開心!


  因為他要的不正是讓她沒有好日子過嗎?

  可是為什麽他的心像在被刀割?

  “如今等在書房呢!要不要我上去叫她下來?”


  “不用了!讓她等著吧!我餓了,晚飯好了嗎?”他搖了搖頭。


  不想見她,隻因為想維護自己僅有的自尊。


  “已經好了。我馬上讓人開飯。隻是真的不用去叫小姐下來一起用飯嗎?”林嬸有些惴惴不安地問。


  如今的夏小米是連家太太,比不得從前那種讓人鄙視的身份,就連夏天遠都得講著幾分客氣,更別提她這個做傭人的了。


  “她若餓了自然會下來的!在這個家裏,她算不得客人!”夏子恩冷冷地說。


  “是。”林嬸聽了,隻得訕訕地自去吩咐開飯。


  而他則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拿起報紙好整以遐地看了起來。


  邊看邊想,過不了幾天,連禹哲和夏小米的離婚新聞便會如當初他們宣布結婚一般鋪天蓋地襲來。


  這該是怎麽樣的一種盛況呢?


  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


  向來,他夏子恩得不到的東西,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也別想得到。


  他可以不擁有她,可以痛苦地遠遠看著她,但他也不要她被別人擁有!


  正有些得意,突然聽到桌椅響,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消瘦不少的夏小米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淡淡地打著招呼,“你瘦了不少。看來,連家少奶奶的生活並不是那麽好過。”


  夏小米不吭聲,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她真的有些無法理解!

  不管他們之間有多大的仇恨,說到底,她也算得上是他的妹妹,可為什麽他就不能大度地放手?


  “為什麽這樣看我?是不是今天才覺得我比你那個老公要帥氣很多?”他高高地挑起眉梢看她,語氣中帶有一絲挑逗。


  夏小米差點想吐出來,強壓著胸口那強烈想要上湧的氣血,冷冷地說:“知不知道這樣比很變態?”


  “變態?”他皺了皺眉,眼睛閃過一絲陰翳。


  此時,傭人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了桌,夏子恩便不再計較,抬了抬下巴說:“難得你今天回來,就留在這裏吃了飯後再走吧!”


  夏小米斷然拒絕,“這裏的飯我吃不起!”


  想想他做的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她隻想作嘔,哪裏還咽得下水米?

  夏子恩的臉色變得冷戾難看了起來,冷哼道:“那麽你來做什麽?我不認為我們倆有什麽舊值得一敘的!”


  “確實沒有舊情可言。我隻是想來確定一件事情。”


  “什麽事?”


  “連馨兒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是不是你指使人輪了她?然後又在婚禮當天,在眾賓客麵前放了那盤不堪入目的DV?”


  “連馨兒?我不認識她!呃。姓連,哈,是連禹哲的妹妹吧?這些天倒聽說過這種新聞,不過不是我做的!”他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語氣輕飄飄的,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夏小米一愣,但隨即冷言道,“夏子恩,男子漢既然敢做就敢當!做了不敢承認就是鼠輩!”


  夏子恩禁不住抬頭哈哈大笑起來。


  她握緊拳頭死死地瞪著他,隻待他承認,就跟他來個殊死搏鬥!

  良久,他終於止住了笑聲,冷眼看她,“夏小米,你從來都知道我不是什麽男子漢,更不是什麽正經人士,你懷疑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情有可原!可是,我要告訴你,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你別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不是你?那是誰?那分明是有人蓄謀的!”她半信半疑。


  “我向來與你為敵,我若要與你鬥,直接找你就行了,何苦拐那麽大一個彎去找連禹哲?哈!你不覺得太可笑一點了嗎?”他的臉上盡是嘲諷的冷笑。


  她卻有些膽戰心驚,因為他的話讓她想起了連禹哲的仇家!


  難道真的不是夏子恩幹的?

  那仇家知道了連禹哲的勢力日漸雄厚,害怕他會主動上門尋仇,所以竟然先發製人嗎?


  以那種卑劣的手段,不動一兵一刃就狠狠地挫傷了連禹哲,接下來,他們還會有什麽可怕的意想不到的手段呢?


  想到這裏,她再也坐不住了。


  匆匆站了起來,她朝門口奔去。


  夏子恩看著她離開,一抹冷笑淡淡地浮於臉上。


  毀滅已經開始,一直自以為是救世主的她當真以為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嗎?


  夏小米,你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誰找上了你,都將走向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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