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臉色有些蒼白,僵在那裏。


  直到已經走到門口的連禹哲轉頭冷嘲般地問:“怎麽?隻能逞口舌之利麽?”


  猛然驚醒,她瞬間笑靨如花,一邊舉步向他走去,一邊挑眉笑道:“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不是就好!”連禹哲冷笑,突然一用力,隻聽嘩地一聲,女子的長裙就被他扯破。


  金黃的鑲有亮片的裙子刹時鬆鬆垮垮地滑落在地,一具讓男人血脈噴張的豐滿美麗而光滑的身子瞬間就顯露無遺。


  女子嬌呼一聲,軟若無骨的身子就如蛇一般往他身上纏去。


  呼吸漸漸粗重,雙手也在他身上四下遊動。


  她淡定地看著,將門關好,然後走到正對著那張又軟又大的水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竟然擺出一副好整以遐準備好好觀看的模樣出來。


  他牙一咬,眼睛向她射出一道要殺人般的目光。


  她挑眉笑道:“連先生,你該看的人是你懷裏的女人,而不是我這個觀眾哦!投入一點!不投入的話怎麽可能精彩,拿什麽來吸引觀眾拍手稱好?”


  他的眼神一滯,有想殺了她的想法。


  懷裏的女人如蛇般扭來扭去,一雙手已經不知什麽時候伸進了他的皮帶之下,嘴裏一邊還哼哼唧唧,仿佛已經在承受著他猛烈的攻擊。


  牙一咬,一狠心,他攔腰抱起那女人,大步流星地朝床邊走去。


  眼波流轉,水唇潤滑閃閃發亮,讓人心慌意亂。


  夏小米的心也亂得一塌糊塗,看著他慢條斯理地一個紐扣一個紐扣地解著衣服,露出精壯的背部,再看著他抽掉皮帶,褪去長褲,露出帶有腿毛的修長而結實的長腿,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收緊再收緊。


  快要無法呼吸,快要緊得噴出血來。


  但不能就這樣認輸!一定不能!

  她雙手用力地掐著自己的腿內側,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淡定。


  就這樣看!就這樣看著!


  隻有這樣看,才能將他的為人看得一清二楚!

  隻有這樣看,才徹底地讓自己的心死去!

  也隻有這樣看,才不會讓他得逞!

  一旦她的心死了,那麽接下來的敗者一定會是他!


  。


  她倒真的平靜下來了。


  心死了,果然可以平淡地看著了。


  無痛無傷!


  可她終於看得差點吐了,便起身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你們繼續做吧!我看夠了,得去睡了!”


  連禹哲停了下來,轉頭譏笑道:“看了這麽久,你不想嗎?回去的話,會不會徹夜難眠?要不要一起加入?我不介意的!”


  “知道你是種豬,可以幹個通宵。不過我是人!”她冷笑,丟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門被重重關上,連禹哲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身下的女人見了,急忙欠起身子來,想去吻他,結果被他一掌重重地打在床上。


  當即頭暈目眩,眼前直冒金星,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冷冷地站了起來,扯了被單裹住了自己的下麵,冷冷地說:“錢早就付過了。你活也做過了,那麽現在趕緊滾吧!我去洗澡,洗完澡後還看見你在這裏,你就死定了!”


  女人欲哭無淚,“連少,這裏是山裏啊!我害怕!連車都沒有,我怎麽走啊?”


  “那是你的事!”連禹哲冷哼一聲,再無停留,閃身進了洗手間。


  “什麽破人!”女人不滿地嘟囔著,但是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了,然後倉惶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宋伯一直皺著眉頭守在那裏。


  見女人下來,便打開了門。


  女人穿了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外麵,不由生生地打了個寒噤。


  腳就縮了回來,怯怯地看著他說:“這個,您能不能行行好,送我一程?我,我實在不敢……”


  宋伯正在沉吟,突然夏小米從樓上跑了下來,對那女人說:“我送你!”


  “你……你送……”女人愕然,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會如此大度。


  “小米,天色這麽晚,路上不安全!”宋伯歎了口氣。


  “沒事。我不是會兩手的嗎?更何況,他沒風度,我不能沒氣度。這事要傳出去了,丟臉的是他。作為他老婆,我有義務維護他的形象!”她言辭振振地說。


  其實,她是真的不想再呆在這房子裏了。


  這房子奇怪不說,那連禹哲似乎也瘋了!


  想想剛才他竟然當著她的麵與這女人做那麽久,她就深感惡寒。


  她必須得去城裏轉一圈了,放鬆放鬆心情了,不然真的會瘋的!


  “誰讓你去的?經過誰的允許?”突然連禹哲的聲音冷漠地在身後響起。


  “我自己要去的!”她轉頭,看穿著黑色浴袍,他淡定地說,“我夏小米嫁給你,不是賣給你。所以用不著經過誰的允許!我有權利做我想做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還是從你的根本利益出發!”


  “今天晚上是新婚之夜,你除了呆在這裏哪都不能去!當然,如果你一定要同情這女人,一定要出去,那也行!那就與她同甘共苦,走著去吧!你不是一直彪悍得很嗎?遇到色狼也不怕,一手刀下去就解決了。遇到野獸也不怕,一腳就可以踢飛吧!所以,去吧!我很放心!”他漫不經心地說,悠閑自在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這裏有野獸?”那女人驚恐萬狀地睜大了眼睛,花容遽變。


  “別信他胡說八道!走!我們就走著去!有我陪你,你什麽都不用怕!”她才不信他的話。


  就算信,也好過在這間莫名其妙的屋子裏與他一起呆著!

  比起野獸,他更可怕!

  那女人瞅了瞅他,也知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挽留的,隻好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夏小米本想著這就走,卻發現她穿著太少了。


  此時外麵大風呼嘯的,隻怕走不了半個小時,她就會被吹凍僵!

  皺了皺眉,便說:“你在這裏等等我,我去樓上拿件衣服給你!”


  “謝謝!”女人又感激又羞愧。


  想到自己方才在她麵前如此,而她不僅不忌恨,反而向她伸出了友好之手,不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才好。


  夏小米奔到樓上,隨手拿了件黑色的皮衣先自己穿了,又扯了件米黃的毛昵大衣拿在手裏跑下了樓。


  樓下,宋伯正站在連禹哲麵前,似乎正說著什麽。


  見她下來了,便住了嘴,臉上寫滿了擔心。


  懶得理會他們,她將大衣遞給那女人說道:“趕緊穿上吧!穿好後趕緊走!你那高跟鞋拿給我!”


  “呃。好。”女人不明所以,脫下那雙足足有十寸高的高跟鞋遞給了她。


  她拿在手上,握住鞋突然一用力,隻聽‘哢嚓’兩聲,那鞋跟竟然被她這樣硬生生地扭了下來!


  女人瞠目結舌,想像著那鞋跟就是自己柔嫩而纖細的脖子時,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穿上吧!這樣才好走路!”夏小米將鞋遞給了她。


  她唯唯喏喏地接過,乖乖地穿上了。


  夏小米又依法炮製地將自己的鞋跟也扭斷穿上了,然後回頭對宋伯揮了揮手說:“宋伯,明天見!”


  “唉!小米,別任性!不如再跟禹哲商量商量?”宋伯拚命地朝她使眼色。


  其實他看出連禹哲已經在動搖,如果她肯服個軟,說幾句好話什麽的,連禹哲一定會親自送她們的。


  就算不親自送,也會讓司機去送那女人啊!

  可夏小米卻視若無睹,笑著說:“不必了!我正好悶得慌,這次就當晨練吧!”


  說著就推了那兀自在發呆的女人一把,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一陣陣猛烈而寒冷的山風便迎麵撲來,將她的頭發吹得四下飛舞。


  那女人更是差點被風吹倒。


  “好冷。”女人哆哆嗦嗦地看了她一眼,模樣顯得有些可憐。


  “那我們便跑唄!跑跑就不冷了!”她爽朗地大笑一聲,不但不覺得寒冷,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掙出牢籠的感覺。


  很開心很興奮。


  雖然這種感覺是短暫的,明天她仍然得乖乖地回到這裏。


  但是能夠重新自由自在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哪怕是一會,也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你……你不怪我嗎?”女人一邊跟在後麵小跑著,一邊氣喘籲籲地問。


  “為什麽要怪你?是他主動找的你!而且……”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隨即又笑道,“算了!不說他了!我們趕緊走吧!爭取在清晨的時候趕到市區。運氣好的話,在郊區會攔到車的!”


  “但願吧!”女人歎了口氣,跌跌撞撞地跟著她跑。


  幸虧沿路一直有路燈照著,而且一直都是寬敞平坦的柏油路,所以不至於因絆倒摔跤什麽的。


  隻是山風一陣陣的不斷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臉冰冷得幾乎快沒感覺,耳朵更是痛得很。


  夏小米因天天早上晨練,所以倒沒什麽感覺。


  那女人卻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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