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吧?!”她冷笑。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笑容,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與她在一起時,有記者跟拍,不由一陣寒意從腳跟直升頭頂。


  難道這是個局?


  當下伸手指著她厲聲喝道,“別想以此敲詐我!我連禹哲是什麽人?會由著你擺弄?告訴你吧,我有手機視頻!昨天晚上我們的全過程我都有錄下,是誰主動,給別人一看就知道!所以,如果你想要錢,又或是想纏上我,要我對你負責任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到最後,不僅得不到一分錢的好處,反而弄得自己身敗名裂!而且,就算要談錢,也該你付我錢!你被人下藥,把我當作解藥狠狠折騰了一整晚,這該多少錢你知道嗎?賣了你都付不起!知趣的話,趕緊滾!”


  “你!你好卑鄙!”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竟然還想找她付辛苦費!


  竟然還拍了他們的ML視頻!


  靠!這怎麽可以?如果這些照片流傳出去了那還了得?

  一旦葉家知道,那麽那門婚事將會告吹,那她爸爸的手術費隻怕就沒著落了!


  想到這裏,不禁心裏直 發涼。


  呃。不過,等等!連禹哲?!這名字很熟哦!


  從前在法國的時候,她常常會翻翻財經雜誌,似乎看到過這個名字。


  那個自小就被喻為神童的男子,憑著聰明而敏銳的頭腦,在大學畢業後三年之內從一個無名小足掘地而起,躍上了世界富豪榜,成為了十大富豪中最年輕的一個。


  天!竟然是他!


  瞪大眼睛將他從頭到腳再三掃視,麵對他的橫眉冷對,這才又想起他便是在機場罵她水性楊花的男人!


  “看什麽看?趕緊滾!”看她打量他,他不爽得緊,不再跟她囉嗦,舉手直指大門。


  她氣得渾身直打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隱去滿腔的怒氣,換了一副溫柔的笑臉,“呀!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一個跟你顛鳳倒鸞了一整晚的弱女子?我會走。可是怎麽走?怎麽也得容許我洗個澡,換下衣服走吧?這樣狼狽地走出去,說不定會被記者拍到,然後說不定各大報刊就會登出你我的傳聞來。到時,我可能會被逼著說些沒意義的話哦!”


  麵對這赤祼裸的威脅,還有她那第笑靨如花的臉,他恨不得一腳將她踹出門。


  可是他很快冷靜下來,很快作出了最冷靜的分析。


  最終他妥協了。


  “限你十分鍾搞定!十分鍾若還未從這裏離開,我會讓保安讓來趕你走的!不會給你耍花招的機會!”他冷冷地說。


  “行!”她爽快地答應。


  “快去吧!”他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拿起手機打算吩咐保安隊長注意一下四周可有煩人的狗仔隊在酒店四周。


  隻是還未來得及說話,突然頭‘嗡’地一聲響,一陣巨大的暈眩感傳來。


  他緩緩地轉身,瞪著正拿著棒球棍叉著腰對著他冷笑的女子。


  “還不暈?看來你很經打!那再來一下!”女子冷笑著高舉棒球棒。


  可還未打下,他卻已經無力地一頭栽倒在地。


  額頭重重地磕到沙發前的水晶茶幾上,立即頭破血流。


  “呀!血!”當看到那鮮血汩汩地從他額頭不斷流下時,,她驚叫一聲,有些慌亂地急忙蹲下去看他。


  天可明鑒啊!

  她隻想搶他手機毀滅證據啊!可沒有存著心要謀財害命啊!


  幸虧額頭隻是一個小小的洞口,應該不會有生命問題。


  隻是血流得有點多,流得他滿臉都是,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看到沙發上扔了一件他的T恤,便拿了過來,又拿了昨上的一把水果刀割開了,然後撕了一條布下來,胡亂地替他包紮了。


  弄好之後,這才發現他栽倒的時候,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時滑落了下來。


  她的臉立時便紅了,心也如作了壞事一般小鹿亂撞。


  急忙拾起浴巾往他身上一蓋,然後轉身去拾她那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堆零亂的衣服胡亂穿了,又去奪了他手裏仍然緊握的手機,然後就不顧三七二十一地拎著自己的小包就奪門而逃。


  衝出去之後,才想到自己披頭散發,臉也沒洗牙也沒漱的,一定是一副邋遢的模樣。


  幸虧現在才是早上七點多鍾,樓道裏沒有人,不然人家看她這副慌慌張張的模樣,隻怕一定會將她看作搶了客人包的妓女的。


  衝進電梯,她趕緊就打開了他的手機,費了好一頓功夫之後,也沒找到他口裏那所謂的視頻!


  靠!

  這臭男人不去演戲真的浪費了!

  連她都被他給耍了!


  害得她不得不風度盡失地做了惡婆娘!


  還差點弄出人命來!


  她悻悻然地想。


  但隨即恨恨地想,他那是自作自受,好好地撒謊作什麽?

  事情說清楚,然後乖乖地跟她說幾句好話不行嗎?

  非得逼得她使出這種野蠻的手段來,真的是欠揍!


  這時,電梯到了一樓大廳,她立即走了出來,悻悻然地將手機往垃圾桶裏一扔,然後快步走出了大廳。


  幸虧他們隻是街邊偶遇,他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不然她這輩子麻煩可大了。


  初秋的清晨微涼,太陽卻仍然明亮得有些刺眼。


  她用手遮住眼簾躲避著強光的刺激,鑽進了一輛的士,說了地址後就疲憊地閉上了眼。


  真的很累了!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折騰了多少次!


  這筆帳,她一定要跟夏子恩算清楚!

  這一次,如果夏天遠不處理的話,那她就會親自動手的!


  一小時後,她洗幹淨了身子,就冷冷地坐在了夏天遠的書房。


  他並不在,可她知道這裏是他運籌帷幄的地方,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所以無論如何,他始終都會踏進來。


  薑欣有些不安地在書房門前徘徊,很想問問女兒昨天晚上為何徹夜不歸,更很想問問她為什麽一回來就要鑽進老爺子的書房去。


  可是因為被明令禁止踏入書房,所以根本不敢進去。


  隨著時間的拉長,心越發地惶恐不安,生怕又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再次發生。


  夏智勇還在睡,自從患病之後,他有些嗜睡。


  嗜睡也好,至少不會看到女兒那奇怪的模樣而多操一份心。


  他的身子實在不宜再操心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樓下傳來開門聲咳嗽聲。


  她心一驚,急忙小跑著下了樓。


  果然是夏天遠回來了。


  一臉疲憊不堪的模樣,原本一直精神紅潤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額頭,眼角更是出現了幾絲細細的皺紋。


  “您回來了?”她急忙鞠了一躬,有些愕然。


  因為他穿的不是晨練的衣服,而是一套筆挺的西服,那分明外出談生意時的裝扮。


  可是如今才不過九點,哪有人這麽早出去談生意的?

  有些詭異,卻不敢多問。


  “嗯。小米呢?昨天晚上有沒有回來?”夏天遠淡淡地應了,抬眼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有種探究的味道。


  “回來了。”薑欣心一驚,很自然地就撒了謊。


  “她還好吧?”夏天遠轉頭認真地注視著她。


  “呃。還好。”她盡力讓自己的慌張不顯形於色。


  “還好就行。”他聽了,似乎鬆了口氣。


  “她現在在書房等著您,似乎有要事跟您說!”


  “嗯。知道了。”他點頭,轉身上樓,走到一半,回過頭來叮囑道,“不要讓任何人進去打擾我們。”


  “是。”她惴惴不安地應了,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


  難道他們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是不好的事情嗎?

  會不會是昨天相親的人不行,而女兒選擇像上次一樣瞞著他們默默承受一切?

  想起過去的十年,再想到女兒以後的前途,她的心就痙攣成了一團。


  夏天遠推門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前正襟危坐的夏小米。


  明明聽到推門聲,可她不紋絲不動,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就一直那樣維持著那種狀態那種姿勢。


  倔強,冷漠,理智,從容,這些他擁有的特質,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


  如果她的母親可以高貴點,又或者可以正常地嫁進夏家,或許她將會是掌心裏的寶。


  可惜……


  他無聲地歎息了一聲,舉步走上前,在她對麵坐下,這才淡淡地問:“昨天還好嗎?”


  “你覺得呢?”她定定地看著他。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肌膚更加雪白細膩,而那一雙瑪瑙般的眼睛卻更加的晶瑩剔透。


  光華流轉間,有一種讓人感覺驚心動魄的美。


  美得如此囂張,可臉容卻是死寂般的沉靜,靜得讓久經沙場的他都感覺到神秘莫測。


  “你媽說你昨天晚上按時回來了,應該沒事吧?”他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因為他發現越觀察她越久,他越喜歡這個他不屑承認的孫女。


  “請您聽好了,我,夏小米,拜您那嫡嫡親的孫子所賜,已經不再是處女了!”她冷冷地宣布著。


  “不是了?”


  他終於緊張地站了起來,但隨即又慢慢坐了下來,皺著眉頭深深地思考了幾分鍾後又無所謂地揮手道,“是不是並沒有關係。即便對方講究,那大不了在婚前去做個膜修複手術。更何況,那葉二公子隻怕不懂那一套,所以根本就無須擔心!”


  “我沒說我擔心!”她淡淡地說。


  她從來沒指望過他會心疼她受的委屈,她也不在乎他的感情。


  “那你.…..”看著她倔強而認真的眼神,他有片刻的慌亂。


  “他呢?怎麽處理?”依然是雲淡風輕。


  “你想怎麽處理?”他沉下氣來。


  “不是我想怎麽處理,而是要看您怎麽處理。”她麵容沉靜,語氣平淡,可每一個字卻都蘊含著咄咄逼人之勢。


  “小米,不管如何,他是你哥哥。放過他吧!”夏天遠歎了口氣,語氣有著從未有過的溫和。


  “不行。”她簡短而果斷地拒絕了。


  “你有什麽條件提出來吧!”夏天遠無奈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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